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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61章 重考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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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惊堂木重重落下,镇长官帽两侧幞头颤颤,一身绿袍绣鹌鹑,官威甚重,严肃审视下面两方人马。

旁边的副手高扬声调:“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蔡光闻言直起身子,眼睛上抬,义愤填膺:“草民乃镇东陈秀才所办私塾学生蔡光,我要告顾存山心术不正,偷奸耍滑,藐视孔圣,小考舞弊,实不配读圣贤书,还请大人褫夺他下场资格,判一个品德败坏,不得科举!”

镇长顺着蔡光目光,眼神落到了顾存山身上。副手会意出声:“顾存山,事实真假,可要辩驳?”

顾存山脊背从一开始就绷得梆直,眉峰眼利,深沉内敛,玉面郎君般,拓然大方书生样,赏心悦目,说出口的话也叫人多几分倾听的耐心:“草民冤枉,还请大人容我阐明详情。”

镇长点头:“有何冤情,快快说来。”

顾存山锐利的眼神似针般扎在蔡光身上:“大人!我这位同窗胡添乱造,歪曲事实,句句都信不得。他妒我小考成绩出彩,处处造谣诽谤,我本不欲与他计较,他偏偏紧咬不放,竟是把夫子都气昏过去,如此目无尊长,坑害同窗,草民深受其害哪,还请大人明察!”

蔡光立马扭过头,阴沉盯着顾存山,大声嚷嚷:“你瞎说什么?明明是你作弊在先,误了一众同窗进学之机,镇长大人在上,怎么容你颠倒黑白?!”

顾存山讥笑一声:“那小考字字皆为我深思熟虑,亲笔所书,上文下意我现在便可通述出来。蔡兄嘴皮子一张一合,轻飘飘就抹去了我苦读之功,我难道还要谢你不成?再说,若是舞弊为真,那自然有比我更为出彩者,但此次小考偏我为头名。”

他转过头,朝堂上拱拱手:“大人,这不恰恰证实草民才是无辜至极,被人故意捏造事实迫害?”

蔡光当即“呸”了一口:“好你个顾存山,做与没做你心里门门清,你不就仗着夫子喜欢,嚣张什么!”

“啪!”

惊堂木再响,方才还争得面红耳赤的公堂瞬间肃静,镇长压下眉眼,看向怒气冲冲的蔡光,拉长了脸:“蔡光,顾存山所言在理,反倒是你,口口声声一套说辞,若无有证据,定要判你诽谤之罪!”

蔡光被吓得一抖,连忙道:“有有有,人证物证俱在,立马呈与大人。”

说着回头瞥两眼,手挥着朝身后示意。顾存山眯了眯眼角,看着人堆里走出一人,拿着本经义,跪在堂前拱手道:“大人,草民孙磊。小考前一刻钟,亲耳听见顾存山与其友人杜宝驹透题泄题,手上这本,便是当日被圈画的书册,上面还有顾存山的字迹,呈与大人细瞧。”

杜宝驹认出那正是自己昨日丢的书本,脸顿时煞白,扯了扯顾存山袖子,压低声音,一方面愧疚,一方面又对蔡光他们咬牙切齿:“顾兄,孙磊便是我前座,咱俩划题时怕被他有心留意,趁我不备偷了经义,真真是甩了个恶心人的阴招,现在如何是好?”

顾存山眼神示意他镇静下来,面结冰霜,语调冷淡:“见招拆招。”

镇长扫视着下方众人神情,差使着副手下去接过经义,摊开在桌面上推到他面前。只几眼,就看出了其中关窍:“确有标注,且字字犀利,不似平常。”

蔡光瞪了一眼顾存山,激动高声道:“大人目光毒辣,英明神武!私塾众人都知顾存山入学不过个把月,如何突飞猛进,能精准勾出小考重点,怕不是贿赂夫子,早早知晓考题,这才横冲直撞夺了头榜,如此,没人考过他也当是理所应然,这也是草民为什么要越过尊长,执意上公堂。还请大人公正裁决!”

镇长摸了摸胡子,蔡光此番说辞,也算驳倒了顾存山先前辩词,如此看,场上形势倒是直往一边倒。手攀着惊堂木,轻敲两下犹豫着要不要就此结案,又暗自打量了顾存山两眼,见对方态度不动丝毫,不曾露怯,挪开手翻了经义两页,猜想其中或许还有内情。

“顾存山,你可还有话要说?”

“有。”顾存山拱手而立,不卑不亢,“蔡光等人手上经义不假,却算不得物证。”

“哦?”镇长合上书,起了兴致,“你是有别的说辞了?也好,当堂说个清楚,省得叫你们心中埋怨我是个糊涂的父母官。”

“大人断案有道,草民不敢乱嚼舌根。”顾存山墨色眸子深沉,微微闪着亮光,锐利看向蔡光,“实在是他人欺辱过甚,不得不为自己辩个清白!”他两袖一甩,直视镇长,“经义上重点是我所划不假,但贿赂夫子偷题泄题一说,实属无稽之谈!”

镇长眨了眨眼:“你这话便是说自己于读书一途天赋不小,若是扯谎,可一试就破啊,如此,也还是这般胸有成竹吗?”

顾存山:“不错。”

若不是有真才实学,怕不会这么镇定,镇长对顾存山多了两分好感。

蔡光眼见情况不对,指着顾存山嚷嚷道:“大人莫要被他蒙骗,耍耍嘴皮子谁不会,还是我方可信度高,现下立马治顾存山的罪才对啊!”

镇长微微一皱眉,副手就向前一步,呵斥道:“张狂什么!你比大人还会断案不成?僭越犯上,该打十大板!”

蔡光脸色发白,怯怯低下头收回声,心里一阵后怕。真是被怒火冲昏了脑子,公堂上竟然直接指挥起了青天大老爷。

镇长扶着额头摆了摆手:“吵吵闹闹,你两方各执一词,彼此攻坚,真真假假一时间倒真叫我看不明白,直惹得我脑壳嗡嗡疼。”他叹了口气,对着副手耳语几句,便起身绕后离了公堂,徒留场上众人干瞪着眼,彼此怒视。

但没人敢搅乱公堂清静,皆闭口不言。

副手上前一步,挥挥手,堂上衙役顿时动了起来,跑进跑出,很快布置好长条案桌,更是差使两人直奔私塾而去,请来了余下书生以及两位夫子。

顾存山袖中拳头一握,心想稳了。镇长这是要重考一场,正合他的心意。

蔡光心里直打鼓,不敢对上夫子视线。见赵童生也进来了,才似找到了主心骨,整个人充了气,又鼓囊起来。

他的表现被顾存山尽收眼底,验证了最开始赵童生是幕后主使的猜测。顾存山眼神发暗,抬眸毫不掩饰地打量对方,明晃晃的视线难叫人忽视,赵童生微微一笑,朝他拱手作揖,倒真有几分君子做派。

顾存山扯了扯嘴角,心里评价对方虚伪。

“咳咳!”副手沉了口气,声如洪钟,“大人说蔡光与顾存山话中真假难辨,索性重考一场,若是顾存山能再夺头名便可自证清白,问罪蔡光一方,若不是,问罪另一方。”

说后半句的时候,副手的目光在顾存山身上久久停留,试图捕捉到对方一丝心虚,却没有找到破绽,只好作罢。

私塾学生一一入座,赵童生掀掀衣袍,和顾存山狭路相逢,摆足了谦逊有礼的作态,长袖一展,侧身道:“顾兄,请。”

顾存山嘴上笑着眼里却冷的很:“劳烦赵兄。”

两人一前一后,左右站于桌案前,同时落座。

屏息静待半个时辰,香燃尽三柱,镇长才满脑门汗,姗姗来迟。招了招手,立马就有衙役上了盏热茶,端着饮了半盅,缓上口气,悠悠然落了座。

手压着考卷,扫视全场一遍,徒添了几分压力带来的紧迫感。

“我抽了份往年试题,当做是重新一回的小考试题,两位夫子去衙后茶厅等候,其余考生上前抽签,卷上不写姓名,只写序号,我这边有人一一登记下来,两个时辰作答,如此,可公平公正?”

众人恭维应是,镇长展开考卷,徐徐有声念出题目,话音落地一瞬,开始作答。

顾存山脑中同时有了思路,毛笔蘸墨,一笔一划勾出风骨,点线成面,环环相扣,由浅入深,据古考今,施施然挥洒豪墨,整篇策论一起呵成,停笔一瞬,犹沉浸在文章情绪中久久没回过神,闭眼定了定,开始誊抄。

“咚、咚、咚!”锣鼓声响,答卷时辰到。

衙役下场走动,收拢卷子往后送茶厅送去。镇长则是坐不住,乏困的打了个哈欠,让衙役换班把这群书生拘在大堂上,上了几壶茶水,自个儿先行用晚膳去了。

人一走,考生就叽叽喳喳起来,围着赵童生就是恭维夸赞,明里暗里寻问题目何解。到了顾存山这边,冷冷清清,只一个杜宝驹在他身旁站着。

杜宝驹展开扇子,用“眼瞎心残”那面对着蔡光他们,翻了个白眼:“小瞧人的家伙,等着脸被打得啪啪响吧!”

蔡光握着拳头脾气冲,被赵童生拦住了,对方假惺惺一笑,眼里满是算计:“我这回定是头名,先让蚱蜢跳一会儿,等会就蹦跶不起来了。”

原先还有些忐忑,可一看他碰巧做过这套卷,是其他州府的试题,记下了那年县案首所做文章,只稍加修改,便有了十成十的把握。除非顾存山文曲星下凡,不然初入私塾的家伙,答得再好,也比不过他。

杜宝驹被赵童生的视线逼得打了个冷颤,明明瞧着对方在笑,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真奇怪。

顾存山横跨一步,阻隔了对方视线,只轻声道:“耐心等着吧,花落谁家,还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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