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快一周,秋问池单方面冷暴力她,秋练又因为那次的事心里芥蒂没有对他做什么,平常只是搂搂抱抱再亲亲。
她有种他们在越来越疏远,哥哥也不再完完全全属于她,她每次都会为此心慌,心烦意乱。
直到她带人去了公司,正式宣布秋问池今后担任总经理的职位。
底下员工为此议论纷纷,谁也摸不透秋练心中的想法,开会时董事会对此提出反对,毕竟有之前两兄妹那样的传言在,哪怕过去了这么久始终不好听,但秋练一意孤行,谁也劝不了。
她亲自送秋问池到办公室,嘱咐着有什么不懂的就去找她,说这话时离得很近,秋问池不动声色后退,让人走了。
一天过得都很平静,到晚上下班时,秋问池被一个电话叫走了,他如约到了指定地点,看到了坐在那里面色沉着的曾鸣。
他神色如常地过去在对面坐下,还没说什么曾鸣便率先道:“你不是走了吗?”
他颇为不耐地质问:“亏我还费那么多心思没让小练知道,把我当抢使呢?秋问池,你是不是忘了我当时怎么说的?”
“记得啊,说再见到我不会放过我。”
之前秋问池找曾鸣的那次,做的交易便是让曾鸣帮他离开,如曾鸣所愿永远消失在秋练面前,并且再也不能回来津城,以他的想法最好是在外面过不下去死了才好,谁知对方又搭上顾非岚。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之前,这时秋氏还传出消息秋问池成了总经理,说不生气那肯定是假的,曾鸣恨不得干脆直接找人做了他。
此时他冷冷看着秋问池,“秋问池,这是你选的。”
“怎么,气得想杀了我?”秋问池漫不经心道,“秋练不会同意的。而且,曾先生说好的帮我不是也没做到吗?这次可是秋练先找到的我。”
曾鸣目光不善:“如果不是你迟迟留在津城不走,小练又怎么会有机会。”
“行吧,都是我的错。”秋问池没和他继续争论这个,“所以曾先生找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小练还在等我下班呢。”
“……”曾鸣盯着他一言不发,突然起身朝他走过来,拽起他的衣领狠狠打了他一拳。
再看向对方时,却发现秋问池眼里有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松开人,秋问池擦了擦嘴角,当着他的面将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上面显示着正在通话中,已经有了五分钟之久,他把手机拿近跟对面的人说:“选我还是选曾鸣?”
曾鸣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上一次他录下和秋问池在病房的谈话,这次秋问池就直接让秋练听着他们说了什么。
秋问池很快挂断电话,不一会儿秋练大步迈进这里,往他们这边走来,她没什么表情地想去拉秋问池的手,被他甩开从旁边径直离开,秋练看见他嘴角的淤青。
秋问池走了,只剩他们两个人,秋练没有看他,只扔下一句:“跟我出来。”
两人先后出了这家店,来到附近的巷子,秋练停住脚步,等曾鸣站定后脸上传来疼痛,他偏过脸,语气不明,“秋练,你为了他打我?”
“我有没有说过不准见他,不能碰?”秋练低头转了转手腕,猛地又是一拳打上去,“你打他一次,我打你两次,扯平了。”
“……”眼看她转身要走,曾鸣开口拦住,“秋练,你真的要选秋问池?他配吗?!”
秋练冷笑:“我有说过我要选吗。”哥哥从来都是她的。
“以后不用再见了。”她最后道。
曾鸣不得不冲她的背影道:“那两家的合作呢!秋练你为了他什么都不顾了是吗?我不信你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思!”
秋练停顿了下,随后毫不犹豫走远。对方的身影很快从视线中消失,曾鸣紧紧握起拳头,用力砸在一旁的墙上。
……
秋练手里拿着玫瑰花束,整理了下衣服,脸上扬起恰到好处的笑容,推开公寓的门。
她来到楼上,一眼看见床边的身影,低垂着眉眼看不清神情,周身安安静静的。秋练上前半蹲下来,将花捧在他面前,喊着:“哥哥,我回来了。”
秋问池别过头,脸上面的淤青很是明显碍眼,他淡淡道:“你不是相信曾鸣吗,还回来干什么。”
秋练觉得自己被冤枉了,她晃了晃对方的胳膊,反驳着:“谁说的,我明明是哥哥这边的,曾鸣他算什么。”
秋问池没说话,见状秋练抬手轻轻碰了下他的伤,听见他嘶了声:“别碰我。”
“很疼对吧。”秋练不答反道,“谁让哥哥偷偷跑去见别人,被欺负了疼了就知道要跟我发脾气了,没有我哥哥可怎么办啊。”
“那你管不管?”秋问池瞥了眼她。
秋练从医药箱里拿来酒精涂在他的伤口上,怕人乱动捏着他的下巴往前凑,边道:“不管能怎么办呢,哥哥就喜欢给我找麻烦。”
“所以,哥哥是个麻烦。”她总结。
没等秋问池说什么,她紧接着道:“但我愿意跟在后面为你兜底和收拾烂摊子,只有我对你好知道吗。”
秋问池嗤笑一声,“你确定?”
秋练点点头,抬眸无辜冲他道:“我难道做得还不能让哥哥满意吗,只是哥哥不想承认罢了。”
秋问池懒得理她,推开她的手躺在床上,缩进被子里,秋练这才直起身去洗了手,连带着被子一起抱着他,胡乱亲着他。
直到秋问池不耐烦地挪开她的头,“快去洗澡,都是烟味难闻死了。”
“哥哥最香了。”秋练说了句,又转而说:“今晚要不要做,我还帮了哥哥报仇呢,付出了这么大代价……”
秋问池躲开她,“先洗澡。”
秋练应了声,拿上衣服进了浴室,听见那边关门的声音响起,秋问池才坐起身去拿手机,指尖按着发着信息,屏幕的光打在他脸上,全是漠然。
“……”
秋练一出来就朝他抱过来,闻着哥哥身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沐浴露味,仿佛他们不分彼此,她露出锋利的犬齿咬着他后颈。
“哥哥是我的。”她一遍又一遍说着。
被压着的秋问池眼神迷离,却还是打断她:“别废话,要做就做,行不行——”
秋练于是去掀扯他衣服,如愿在亲了亲他,掐着腰往深里面摁去,秋问池整个人都陷进柔软的床垫,发丝凌乱,紧紧抓着床单,张口就是喘息。
秋练的身影笼罩在他身体上,只能看见半截露出来的白皙小腿,缠在她腰上颤抖。
哥哥深陷情欲的模样实在过于好看迷人,秋练低头吻他的同时把人捞起来,五指穿进他的发丝强硬按向自己这边,牢牢嵌入怀里。
她覆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秋问池顿时抖得更厉害了,无助地缩在她怀中摇头,眸中的泪水要掉不掉,楚楚可怜。
秋练心疼地吻干净他的眼泪,安抚着,随后抱着人来到了镜子前放下,皮肤贴上冰冷的镜面,他冷得一哆嗦顿时想往后缩,反而投入对方的怀抱,不停喊着她名字。
像溺水之人想要拽住浮木般。
最后镜面上全是眼泪湿痕,乱七八糟。
……
刚一结束秋练脸上就被某人冷漠地打了下,她抓着对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关切道:“疼不疼?哥哥还有力气的话那我们再来一次怎么样……”
回应她的是被无情地推开,她望着那个一瘸一拐走向浴室的背影,嘴角好心情地勾起。
第二天,秋练果然快速断了和曾家的合作,那样子是要和曾鸣彻底断绝往来,先前的朋友情分就这样没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再过不久,曾鸣出国的消息传出,临走前他想见一面秋练却被对方拒之门外,倒是秋问池对他意味深长的一笑。
曾鸣眼神一暗,头也不回地离开。
那之后叶庭雾来找过秋练好几次,问了些关于曾鸣的事,后面见她不耐才住了嘴,但她不用想都知道是秋问池在其中搞的鬼,心里越发对这个人不喜厌恶。
认定他给秋练下了什么迷魂药才让秋练非他不可,简直跟着魔一样。
她每次约秋练去“夜阑”喝酒,对方都是早早走人,说家里有人等,除了秋问池还能有谁,把叶庭雾给气得要死又无可奈何。
思来想去,叶庭雾去找了宋岑西,他现在已经跟顾非岚取消了婚约,之前又在秋练身后追着和喜欢了很久,两人也多少算青梅竹马,家世相当。
秋练跟秋问池是亲兄妹是乱/伦,说到底还是不可能的,秋问池又图谋不轨,她得让秋练认清这个事实,不要再错下去了。
幸好宋岑西愿意帮她,主动去找了秋练,她不见就去找秋问池,硬是赖着。
秋练早就对他烦不胜烦,每次都来打扰她和哥哥的梁人世界,先是去公司骚扰,再后来知道他们的公寓住址后总往这边跑。
但不是对秋练,而是对秋问池献殷勤。
秋问池愿意见他,秋练拒绝也没用,心情不好一天下来周身气压都是低的,到了晚上就使劲折腾人,发泄在秋问池身上,有次还弄得他下不来床,隔天还是她帮请的假。
也是那次秋问池对她生好大的气,好几天不理人,怎么哄都没用,秋练耐心有限,打算最后一次给他带礼物,再不行就不管了,再这样下去人都要被她惯得娇气。
结果回到公寓后听见他在和又跑过来的宋岑西说悄悄话,隐约听见几个熟悉的称呼,包括有着“牧冉”的字眼。
牧冉,是她的生母。
秋练沉着脸,直接踹门进去,阴凉的视线扫过两人,“你们在说什么……”
宋岑西登时站起,“秋练你回来了。”
秋练没理他,走到秋问池跟前拽起他手腕,眯了眯眼,冷笑道:“所以这些天你都是跟他在聊这些,哥哥想知道什么不如直说,我不会骗你。”
“秋练你误会了,我们只是随便聊聊……”宋岑西想要解释,下一秒秋练语气冰冷道:“滚出去,再过来我就弄死你。”
“……”
宋岑西深吸了口气,看了看一旁的秋问池,还是出了房间,楼下很快传来关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