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二十二人减去四百二十二人,三百人,虽然不能说是小菜一碟,但勉勉强强可以,打赢就好,管你人数多少!”
覃响和他们其中的人交过手,有些是练家子有些不是,折算下来,赢面很大!三百人听上去是很可怕,可自古以来,以少胜多也不是没有的事情,既然有人能做到,自己便也能做到!
覃响的棍法自如到无人是对手,他的底盘稳、身体软,合理又灵活地运用了棍法,若有人是对手,那必须也是童子功,不然,如何能与覃响争第一。
再加上他们不会对自己开枪,却对着别人开枪,更加让覃响心里确保了自己的安全,就无需躲避他们的攻击了,愈来愈凌乱和不要命的打法,一时之间真让人应接不暇,都已经经历过一次了,有些人是绝对不会想来第二次。
在一个人想对覃响开枪时,被人拦下,“你不要命了,老板没有说杀他!”
“打他腿让他行动不了就行,不然这样子下去会受伤多少人?”
“那也不行,不能耽误老板的计划,再说了,他已经快不行了,不差这点时间。”
覃响正在装坚强谁都能看出来,可他不行谁都看不出来,如果看出来了定是他装的,想要厚积薄发,毕竟是真得不行,对面人数太多,自己受伤还没有好,他面对现实,可更明白自己的潜力,余光瞥到有游客想上前来帮助自己,赶忙制止,“随着自己的性格走。”
随后大声地提醒,“想一想qp灵魂契合软件成功匹配的人在面对此局面下会做什么,照着做就不会有事,他们只杀默契不足的人,还活着的、确保自己已经不会死的人不要再动了,交给我即可。”
覃响很清楚,清扫的第一波救不下来人,他们没有任何的准备,在钱被人捡干净后,自己便不会有如此自由地舒筋活络了,但就此放弃?他可不愿,便是救不下来人,也要趁着现在还有力,打他们个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为今后谋便利!
“砰。”
很不巧,想开枪打自己?
覃响耳听八方、眼观六路不敢有一丝懈怠就是等着子弹地出现,不会要自己命,但想让自己失去行动能力,不可能!
他一个翻身躲过子弹,却站立不起来,只能半跪在地面,也就是这时,一个身影“飞”到了自己的面前,不知道他的手里怎么会有枪,但庆幸此刻他能开出一枪,无需射中人也给了覃响莫大地安慰,但还是要提醒。
“可以伤人,但不要杀人。”
“没关系,我自得神地保佑。”
这声音?
白白冼?
他说话超过了三个字?
很奇怪,这明明不是重点,却让覃响很关心,但更关心的是出来帮忙的竟然是白白冼,还以为是哪个游客呢,毕竟白白冼是晚辅上港人,没有理由与自己国家的人交恶,他们不在这里生活怎么也好办,白白冼不行。
覃响半跪着,用语言阻止他,“你不用帮忙,交给我们。”
“砰。”
又一枪射出,白白冼回头,此刻的他,没有了刚认识时白白冼的样子,白白冼这个人能连接人与动植物、能连接人与神明、能连接人与家具,在人与什么什么的两者之间总是透明化的,可以是人,也不止是人,然而现在,他不再透明化,有了实体,是人,只是人,会笑着说:“神让我帮你。”
还笑了,他竟然笑了?如此活人感满满的白白冼真的不是现在关注的重点,可是覃响真得没有办法不想,也真得没有办法再阻止他,起不来了。他的心是活的,他的心告诉自己身体只是暂时地死掉了,还能活,但他真得觉得已经死了。
只能看着与杀人者搏斗的规呜呜和白白冼,他们不在猎杀的名单里面,赢的概率一半一半,人多赢的概率就是百分百了,这不是预测出来的、也不是眼睛看到的,是已经出现了的结果,让人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七十具尸体,三百人要杀七十个人在有人儿地阻拦下都是简单的,莫说是带走那七十具尸体了,再不情愿、再再不想看到这一幕有什么办法?现在人儿已经筋疲力尽了,就是好遗憾啊,遗憾游客刚刚在名单上写上名字就死了,遗憾还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现下是个填写名单与游客建立起关系的好机会,可眼睛所看到的在说,人去楼空是唯一的机会,他们没有选择,要么乖乖被带走、要么被打晕带走、被强迫带走,反正下场就是不属于上港中学区域的游客不能留下一点痕迹,连唯一能证明人存在过的痕迹,也将被大雨抹去。
很多人都在等这一场雨,脱掉人皮或穿上人皮。
再害怕的人也知道躲雨,不能说是转眼间,用词是很夸张了,但没有多少时间,雨幕中只剩下四个人,看雨替罪犯收拾残局,你猜,这偌大的操场上什么最干净?
顾络尤站起身,与覃响擦肩而过时,听他说:“我帮你。”可真是坚持不懈,但也确实不知道他的极限在哪里,想来他是懂分寸的才敢帮忙,便应下他了,“能站起来就帮我的忙,站不起来就依靠我。”
覃响没有力气说话了,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多么想睡一觉,可他也知道,一旦躺下可就很难起了,他不想起不来,所以愿意逼自己站起身,不依靠木棍地站起来不是彰显他的骨气,武器本就与他是一体,他又不是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格,只是不想依赖于木棍,如果一开始就依靠着木棍站起来,接下来就离不开木棍了。
尝过甜头哪里舍得吃苦,只有这样子说着,才能与顾络尤携手将两个人已经晕过去的人扶进宿舍里面,是躲雨也是休息。
覃响现在已然是昏昏沉沉了,预计接下来可能会睡很长时间,跟顾络尤说:“去444宿舍休息吧。”又能休息又能调查,两全其美。
顾络尤点头,没有想让覃响帮自己,可架不住人偏生要帮,两个人行动是比一个人保险,起码是在眼皮子底下不会发生什么危险,便也随他了,等上到四层、撬开444宿舍门,刚进去覃响就昏倒了。
顾络尤看着昏迷的三个人,怕躺在地上着了凉,将他们扶到宿舍里面仅剩的空床板上躺着,微微叹气。
这就是善良的下场,再如何惨,好在都有人儿不忍见他们淋雨、怕他们睡得不安稳,现在应该请医生为他们治伤,但比起请医生来,自己上医院去更不容易招人,在等他们醒来之前,顾络尤观察着444宿舍。
大致获得了什么,将目光移到覃响的身上,这副样子丑死了,想过坏心眼地记录下来,也没有真正做出来,其实一点都不丑,和以前一样帅气。
顾络尤打了一个哈欠,揉揉眼睛,靠在覃响昏迷的床板旁昏昏欲睡,尽管门已经反锁了,也不敢真正地睡过去,闭目养神,脑海里面想着今晚吃什么饭,不管他们有没有胃口,如此大消耗肯定是要补充能量的,吃面吧,拉面吧,自己拉面的手艺一绝。
顾络尤时不时地睁开眼睛看一下三个人,没有少一个、没有多一个放心地闭上眼睛,如此有了十来次,覃响轻轻地说:“我醒了,你上来睡吧。”
“不用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家吧。”
说着回家,人儿却没有动。
覃响伸出手,轻轻一抬碰到了顾络尤的头发,用手指勾着他的头发玩,心思何其重,压的顾络尤都怕起身,时间真得已经不早了,外面的雨也已经停了,不再是坏事发生的环境了,可为什么心绪还停留在那里?是因为好事没有发生吗?好事啊好事,不用来,有人儿会找。
“辛苦你了。”
有顾络尤在,他们都能得安稳的一隅之地。
“都挺辛苦的。”
顾络尤应了,也没有觉得理所应当受到这份安慰。
覃响的手指松开他的头发,无声笑道,无声说道,有你真好,没有让顾络尤听到,因为他已经听到过了,次次说次次都要说出声音来吗?覃响才不,他痛得要死,说不出来话,只能让自己麻木了才能说:“回家吧。”
“好,我背你。”顾络尤站起身,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在他们昏迷的期间已经活动好几次了,就等着带他们回家。
背一个人好说,自己一直都在背覃响,自当是覃响上自己的背,其他两个人,把他们放在拉车上,再把拉车的绳子系在腰间,向前走。
有轮子的车肯定是比生拉硬拽要轻松得多,这是他在学校食堂里面看到的用来拉米面菜的车,暂且用着将他们拉出校园,还算是轻松便没有再换车了,现下时间也不早了,就将就将就吧。
顾络尤的背上背着一个人,腰间拉着两个人,再如何想也不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除了关照自己还得关照别人,把覃响放下,在他勉强提起的精神里面让他闭眼休息,“我让你睁你再睁开眼睛。”
覃响点头,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倒是听到他把车给拉走了,也没有半分的担心,顾络尤不会将自己一个人放在这里的,自己也不会纠结他会不会把自己一个人放在这里,这些都是无用的。等的时间还有点长,想睁开眼睛看一看,但答应了人儿,为什么要答应他!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
在覃响的笑容中,顾络尤靠近他,说了一声,“睁开眼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