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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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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帝却未将朝中之人都换了自己趁手的人去,只暗中插了几个四五品的小官,朝臣异位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出乎意料的是,将新主下了大狱的周征竟得到新帝重用,一时间百官无不赞叹吴煜之胸襟。

“周大人留步,陛下请您去御书房有要事相商。”周征下朝正疾步向外走去却被皇帝身边的李公公拦住去向。

御书房对周征来说并不陌生,从前惠孝帝也会在此处和周征商量些朝中之事,周征算得上元老,从惠孝帝在东宫时便是太子少傅,登基后惠孝帝也颇信赖周征。

没想到再来是这样的情景,御书房已换了陈设,旧时周征赠与先帝的那扇劲竹图屏风也被换成了烟墨江山图,终究是少了些风骨。

“周大人看此图可还好啊?”吴煜从屏风后走出来,周征忙行了礼,“臣不敢妄议”。

“周大人不必如此拘着了,就你我二人。”

周征不敢不从,拿不准皇帝的意思,“是,以江山如画,泼墨成笔,颇有意境。”

“说不上新意,但也确是中肯之言”。

“臣惶恐。”

“周大人先喝杯茶”,周征坐在厅堂一侧,看着周征喝了一口新帝才开口,“周相可还记得军营西北一战?”

“记得,不算是大战,不知陛下为何问起此事?”周征不知道吴煜是从何得知此事。

“那周相可还记得此人?”闻言,黑袍人便不知从何处幻化显形。

周征一惊仍面不改色,“此人怎会在陛下的御书房里?”

“哈哈哈哈哈,周大人不知道,这天下就是他帮我取的呀”,吴煜笑得有些癫狂。

“你们和北戎?”周征话说到一半就都明了了,只是没想到还有亲王参与。

“周大人不必伤怀,没守好天下不是你的错,况且之后你也不会再觉得愧疚了。”黑袍人终于开口。

“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杀我灭口?”周征嗤笑一声。

“周大人哪里话,还有好些事需要您做呢?”话毕,周征便觉一阵天旋地转没了意识。

“回去吧,今天起,你就是大楚武相。”周征听了黑袍人的话,径直走了出去。

“如果那日起兵你用巫哨唤醒傀儡,就不至于和这周征周旋许久,皇帝之位那夜便是你的。”黑袍人坐到正位上,随手把玩桌上的御玺。

“是,您说的是,只是那一夜若是让周征反了,今日我们的位置便名不正言不顺,周征也不像从前有威信了,您的大业怕是颇多阻碍。”吴煜屈身,在黑袍人身侧递上一盏茶,“上好的福鼎白茶,清心舒郁最好。”

黑袍人一瞥吴煜,吴煜立马跪下,“属下的错处自是不足以扰了主君的心,这茶本身已是难得,主君不尝尝难免可惜。”黑袍人随意将御玺放下,捻起茶杯轻嗅,还算清新,一饮便消失不见了。

“爹,怎么今日回来得晚了些”,周颐清迎上周征,帮忙将披风收起来。

“今日下朝父亲便被陛下叫去了御书房”,周远道在宫外马车上等了颇久。

“陛下与我商讨北戎之变应对之法,所以晚了些”,周征坐在主位。

“爹,那是芹菜。”周颐清叫住周征,父亲平日是不吃的。

“为父当然知道”,笑了笑,“现下时境艰难,也不该挑食了。”北戎军入城之时,烧杀抢掠,如今城内一片凋敝。

“哦,好”。周颐清闷头吃了饭,自己许久没有去春满楼了,日子难免无聊不好打发。

思索着,有人从背后拍了拍周颐清,许途之拿着一只草编的灯笼眯着眼睛看周颐清,周颐清目光都落在那个灯笼上,“想来小姐最近无聊,正好遇上这样的草,就编了个灯笼,无聊时能解解闷儿。”

“这么小巧的玩意儿,没想到许统领手这么巧。”周颐清看着这个小玩意儿着实喜欢,不免打趣许途之。

许途之怎么想呢,能让周颐清开心真是最大的喜事,还有她这样的打趣未免有些娇俏可爱了。难得世间琐碎,还有人想着你在这琐碎里开不开心,而不是你什么时候抛却琐碎。

“只是,许统领,这灯笼怎么是实心的呀?”周颐清端详许久问了一句。

“灯笼里的烛心只在夜里能看到光亮,这灯笼不必等候烛心发光,编制的荧光草本身就能发光。”

“传闻这荧光草长在岭南,许统领日日校兵哪里能落了闲?”许途之这个人就是这样,做了那么多,说得那么少。

“你知道的,千里之外于我不过是转瞬之间。”许途之自然不会让周颐清知道这荧光草一株只可取一支,凑齐草编灯笼的材料需得最具韧性,在漫山遍野的荧光草丛里,许途之找了一夜。缩地千里的法术易使得,寻枝彻夜的真情难有。

“父亲,我近日习得一曲,您听听?”周颐清抱了琴,想给父亲解解乏,近日新帝重整朝纲,周征作为两朝元老公务繁忙,方才饭间闲聊时眼底都是疲态。

“颐清啊,正好弹来给为父解解闷”,周征摆摆手示意周颐清走到自己不远处的书桌上。周颐清以为抚琴之最在情,自己苦练多年技巧当数一流,这情却是跟随演奏者的心绪一点点在琴音间铺开。指尖挑抹如日出之华光,轻拨慢弄如旷野之自由,诸多烦忧皆随着这琴音消散,最后只有平和地接受这世间百态,再不去谈什么喜怒哀乐,唯有清风拂面的豁然。

“颐清此曲清风朗月,解忧疏郁,有颐清是爹的福气”,周征有力地拍拍周颐清的肩。

周颐清后退半步作揖,“父亲,那您歇着,女儿先回房了。”

周颐清面上镇定自若,心里却紧绷着不敢放松丝毫,原来这个人真的不是父亲。

那日,周征回来吃了从不吃的芹菜周颐清便觉得奇怪,虽然被找了理由搪塞过去,这几日周颐清看周征的举动:每日上朝前的晨功不再练了,每日下朝后和祖母的请安也免了,周颐清只当是父亲太忙太累。可之后周颐清又拿周征不吃的甜食,周征竟然吃了还一个劲儿地夸周颐清的手艺,还有最重要的是从前周征是不会叫自己颐清的,父母间叫的乳名只有清儿这一个。

“许统领,我想找你帮个忙?”周颐清瞧着心事重重,许途之关心地问:“怎么了?”

“我想让你把我爹绑了”,许途之不可置信,“我怀疑他不是我父亲,虽然这样有些冒险,但以你的武功应该不成问题。”

若是叶萱或府上其他人知道此事怕是会生祸端,周颐清和许途之秘密行动,将周征绑在荒废的柴房,自打遣送了府中仆婢后院这柴房便少有人过来了。

“说,你是谁?”周颐清给周征泼了一瓢冷水。

“颐清,你这是干什么,我是爹啊?”

“你不是他,他不会叫我颐清。”

许途之站在一旁端详了一会儿,给周颐清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过来,“这个人就是将军,只是心智和性情完全不像。”

“不可能,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既然是他又怎么会不是他。”

许途之思忖后开口;“人间自是没有这样的事,魔界有一种傀儡术,被施法的人看着和从前无异,心绪已被施法者操纵。”

“你的意思是,父亲被人施了傀儡术?可是父亲从未与魔界之人接触啊。”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将军行为反常的?”

“应该是那日父亲从宫里出来,定是那日,陛下单独找了父亲。”周颐清确定下来,“你的意思是,陛下对父亲施了法?”

“不,傀儡蛊长成至少要月余,那日应该是唤醒蛊虫。”许途之猛然想到,北戎时周征醒来之后说见过一个黑袍人,“一定是他。”

“你说什么呢?是谁?”周颐清听得一头雾水。

“此事我会想办法,你先在此处看好将军。”说罢便使了招移形换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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