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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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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能和这样的人搅在一起。”韩漪才进府门便听见韩茂衾在一旁唠叨,“许途之可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爹,我只是临时被拉进去救人的,跟他并不熟”,韩漪不懂父亲为什么谈到许途之色变,只能解释。

“那许途之找什么样的郎中没有?”韩茂衾打量韩漪一眼,男装打扮,怎么看都不是个医术高明的样,“非得你跟着去?”

“爹,我说了,我正好路过”,韩漪跟韩茂衾解释不清,急着回去补觉。

“那他们怎么知道你就是个大夫,你的名声何时这么大了?”

韩漪忘了那日和许途之初见的事父母并不知情,“我背了那么大一个药箱,况且人家也是问过我是不是大夫的,我又不知道找我看病的人就是许途之啊。”

韩父闻言倒有几分可信,“这次就算了,以后安心呆在医馆,别忘了你在你娘牌位前怎么说的。”

尚书对女儿十分疼爱,真父女哪里来的隔夜仇,自韩漪诞下便得外公疼爱,府外的医馆也多亏尚书照拂。

“阿菁,你说爹为什么对我给许途之有这么大反应呢?”长发散落开来如泼墨般,铜镜被打磨得十分光滑,韩漪盯着一旁给自己给自己拆发饰的阿菁问了一句。

“小姐,你一心只管救人习医,那宁远侯出了名的不好惹,听说他们的暗牢里的冤魂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阿菁越说越离谱,像是在讲阴森的鬼故事。

难怪今日那人听了暗牢两个字就一个劲地求饶,但阿菁的话听着确实有点夸张了,“你这都是听谁说的?”

“小姐,你别笑啊,这都是坊间传闻,百姓都是这么传的。”

“我倒不觉得,他真的这么可怕,坊间传闻未必是真。”韩漪坐到床沿上,脱了鞋袜准备睡觉。

“阿菁也不知道,小姐,你还是多个心眼为好。”阿菁掖好韩漪的被子退下了。

许途之和吴胜等了许久终于听到一声马鸣,“大人,属下回来晚了。”

“可有查到什么?”

“不出大人所料,这郑元舒、赵辙一行人和胡使往来,仗着两国刚刚交好,晋内无人识得胡国之物,便将进贡之物在胡用赝品替换,这样虽有进贡物品明细便也查不出,这几人神不知鬼不觉,暗度陈仓已有三年。”

“好你个小子,难怪这几天都没见你,原来是闷声干大事”,吴胜用拳锤了锤陈广的胸口,“大人怎么知道这些贡品有问题呢?”

“你们可还记得那日胡商艾明曾来府上?”

许途之让记忆回到半月前的一个午后:

“贵客今日来不只是为了叙旧这么简单吧?”许途之亲自为二人斟茶。

“早在侯爷攻破胡都谈判时我就明白大人是个聪明人。”艾明是个生意人,圆滑谄媚,“大人在朝中威严,不如我们二人做一桩生意如何?”

“什么生意?”

“就拿大人的杯子来说吧,这样的工艺在胡国寻常百姓家比比皆是,可在你晋朝就得不少功夫才能得到。”

许途之心下称怪,这杯子明明是圣上赏赐都是进贡的,怎么会是百姓家的普通式样,可仍旧不露声色,“工艺之事途之倒是不懂,这杯子难道只是普通工艺吗,还以为淘到什么好东西了。”

“这杯子样式倒是皇室才用的,杯底的标识倒是暴露了”,说罢,将杯子移至许途之面前,“大人不识胡文,杯底这符号在胡文里是仿的意思。”

许途之顺着艾明的手看去,杯底却有一个小小的符号,没想到竟是胡文,“哈哈哈哈原来如此,看来以后还得请艾明兄鉴宝。”

“不过,这和艾明兄的生意有什么关系?”

“距离大人攻进胡都已过去三年,这三年胡国年年上供,可大人想,没人见过胡国的东西,若是你我联手,将供品替换……”

“艾明兄不必说了,这样的生意途之做不来。”

“哈哈哈哈侯爷不用急,有的是时间可以考虑。”

“这艾明也太大胆了吧,还敢拉大人下水。”吴胜仿佛听到了匪夷所思的事。

“那天艾明不是真的想拉我下水,他知道我是什么人。”许途之坐在案前,为自己研好了墨。

“大人的意思是,他早知道罗斯和鸿胪寺的人狼狈为奸,自己没捞到好处来找大人诉状?”吴胜脑子转得飞快,嘴也没落下。

“你还不算太笨。”陈广在旁逗了句嘴。

“我哪回笨过?”吴胜双手抱在胸前,努了努嘴。

“那大人还被人当刀使?”陈广所见一直都是许途之主动的一面,今天的事他觉得许途之不会不知道。

“这是线索,只要对我大晋好的事,我愿做刃”,见许途之着墨二人准备退下,临走时许途之叫住了陈广,“一会儿你将我的奏折连夜呈上去,还有你的那些证据。”

“好大的胆子,郑元舒、赵辙你们就是这样保管朕的东西的?”天子脚下,无人不惧,郑元舒、赵辙二人忙跪下了。

“皇上饶命啊,臣知错了。”

“大理寺卿,这二人就交给你了。”

“臣领命。”

退了朝,众大臣如鱼虾般攒动着脑袋出了太和殿的门,他们即将迈过长长的阶梯。

“许大人请留步,皇上请您到御书房议事。”来的不是旁人,正是皇帝跟前的大红人——高全。

“高公公”,许途之作请,“陛下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这奴才不好说,大人见了皇上自然就知道了。”

御书房不过是皇帝阅奏折的地方,装饰上极像是太极殿,且不说和其他宫一样的琉璃瓦窗,单这柞木门就价值不菲,红木的桌几上摆着东海翡翠所雕的葡萄玉饰,床边烛台上的蜡烛用游船式样的烛具罩住,案上没有水果,桌下倒有一桶,内有冰,冻着些西瓜以解暑热。

皇帝年轻,长许途之两岁,幼时和许途之同在太学。

“微臣参见皇上”,许途之说着便行了大礼。

等许途之拜完皇帝托着许途之的手臂扶起许途之,“途之何必拘礼,今日就你我二人。”

“是。”

“郑赵二人贪供案你立了大功,想要些什么赏赐?”

“陛下,这些都是臣的分内之事。”

“你看看你,途之,这么大的功,朕都不赏,岂不是会让大晋群臣寒心啊。”

许途之思索片刻,“若是陛下要赏,便赏臣一幅墨宝吧。”

皇帝抬眉,“太傅说过你的字远比朕的好,怎么想着要朕的字了?”

许途之忙跪下,“陛下是九五至尊,御笔没有不好的,是太傅对陛下要求太过严苛。”

“那依你之见,太傅有错咯。”

“臣不敢。”

“哈哈哈哈哈朕不过逗逗你,你怎么还当真了?”这次皇帝伸了一只手去扶,“快起来吧。”

“那朕就给你写一幅,写一幅什么好呢?”不等谁说话,皇帝便落笔了。

许途之不会答,他知道皇帝没有等一个回答,他不需要别人的认同,这就是皇权。

皇帝倒是不吝,写了前朝抗击匈奴英雄的临终之作,文中豪情万千,其他大臣听闻皇上的赏赐无不羡慕嫉恨,二人本就有同窗之谊,皇帝还设立以许途之为首的秘密组织——黑羽卫,在所有人眼中许途之都是皇帝面前的红人、是座上客。

许途之以为不然,激励的话留给言语即可何必费笔墨写这样一幅字呢?前朝将军拥兵十万退匈奴定南蛮,民间呼声愈高皇帝越忌惮,最终也只能落得被奸人所害的下场。这不是褒奖是提醒:你许途之行事固然聪明也一心为了社稷但此次鸿胪寺贪墨一案并未实时上报,这便是你的不忠。

吴胜高兴得紧,找了匠人兴冲冲将这幅字装裱挂起来了,他生的不如陈广心细,看着许途之和陈广两个人情绪都不高心里也不是滋味:“这不是大好事吗?别不知足啦,这可比那些金银值钱多了。”

陈广没解释,拍拍他的肩膀扯唇笑了笑。

“对了,韩家的医馆最近还安稳吧?”许途之突然想起来问了一句。

“大人,您可没说让我们盯着呀。”吴胜如实说了句,许途之脸色不太好,陈广连插了句:“不如我们今日去看看?”

许途之表示默许出门去了,不看还好,一来反倒有事。

三人到时正有一人在医馆门口闹事,“吃了你们的药,我家幺娘吐了两天了”,作势就要冲到韩漪面前,幸而许途之来得及时,伸出手挡住了幺娘爹。

“看来我们反倒是这韩小姐的克星了。”吴胜小声嘀咕。

“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的”,陈广适时开口。

“这大夫的药吃下去症状不见好转反而上吐下泻,不找大夫找谁啊。”幺娘爹见三人不好惹开始讲起道理来。

围观者觉得有理应和起来,也有人说韩大夫医术高明不会这样恐怕是污蔑。

韩漪拨开挡在身前的许途之,“幺娘体虚,吃了几方药,就算不好也不会吐,你不如把人带来,我再调整药方。”

“幺娘吐的连床都下不了,怎么能来?”

“那要不我跟你家去,你稍等等我。”说着,转身要去拿诊箱。

“也不用,你给些赔偿,我自会带幺娘另寻大夫。”

“你这人怎么这样呢?”吴胜脾气上来了,许途之在旁拉了一把。

“看来幺娘的病事小,你想要钱才是真。”许途之终于开口。

“你们管什么闲事儿,老子又没要你们的钱!”幺娘爹也不是个好脾气的。

“行,幺娘的药钱我退一半给你,不过你得三日后带幺娘来复诊。”韩漪到底是这里管事的人,幺娘爹搓着皲裂的手思索一番同意了。

“散了散了”,吴胜打发了围观众人。

“大人不必问,给一半或许还有几文能用来给幺娘治病,幺娘无碍,呕吐是正常的。”韩漪走在前面将三人引进来。

“那你刚才都是诓他的?”吴胜目瞪口呆,想不到世上还有跟大人一样撒谎不打草稿的人。

此处无声胜有声。

“这么明显了还要继续问?”陈广手肘撞了撞吴胜,吴胜噤声。

“几位大人今日来这儿是公干还是治病。”韩漪没抬头接着去写了一副药方。

吴胜和陈广不语只一味地看向许途之,“只是为了报姑娘的救命之恩”,许途之走到桌前,韩漪的字清秀隽丽和本人如出一辙。

“那你的礼呢?”韩漪佯装看看许途之身后二人,“怎么是空手来的?”

“我的礼是一个许诺”,韩漪闻言饶有趣味地看着许途之,“算了吧,我不要你的承诺,男人的话不可信。”

吴胜窃笑,感受到许途之的低气压立马咳咳正色,“你怎么能拿我家大人和那些人比呢?”

“怎么你家大人不是男人?”

“扑哧”,陈广也兜不住了。

许途之倒是没放在心上一般,“我的允诺小姐不想听听吗?”

“韩漪洗耳恭听”,话尽方子也写好了,“我的允诺是,小姐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只要许某能做到一定替小姐实现。”

“倒也不赖,能得侯爷的诺言确实值了,不过我确实没什么所求”,韩漪将手中的方子递给许途之,“刚才看你脸色不好,想是余毒未解,你按此方吃五日。”

“小姐对许某之事还真是上心啊。”

“医者本分,大人还是修养免得伤了根本。”说着瞧了眼许途之的下腹部。

吴胜憋得辛苦,一味地攥紧陈广的肉皮,陈广狠踹吴胜一脚,两人戏闹中没有看见许途之的脸铁青。

“回府”,许途之气冲冲地出了门。

“大人,抓药吗?”陈广指了指许途之手里的药方。

许途之一把拉了吴胜来,“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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