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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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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招了。”

来人的声音将许途之从案牍中叫回神来,“怎么?”,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许途之背后是一副骏马图,画中一匹棕色骏马毛色发亮,鬃毛随风扬起,肌肉紧绷,蓄势待发。画上没有提名,不知何人所作。

“如大人所料,确实是鸿胪寺派来的。”来人不过二十岁,着一件鸦青外衫,干脆利落,丹凤眼,看着就是个冷面阎王。

“才查到这儿,这些人就坐不住了?”许途之勾勾嘴角,眸中几分不屑掺着几分狠厉。

“下一步怎么办?”

“不怎么办,要是我就不会派人来,胡使本来就不会说什么,除非是不想活了,今日他们去找胡使串通反将自己的不信任暴露给了胡人”,许途之顿顿,看着吴胜忍不住笑了,“胜子,你找几个弟兄乔装吓唬吓唬,自然就什么都说了。”

“怎么又是我?”吴胜以前也没少吓唬人,每次一本正经地装着让人难受。“你怎么不找陈广?”凭什么陈广就能威风地抓人,自己净干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儿。

“这不是你演技好吗?”许途之有意要哄哄吴胜,拍拍吴胜的肩膀。

吴胜听了暗暗把嘴角压下去,“行吧,那让本角给他们唱一出。”

看见陈广进来,吴胜耀武扬威地走出去,像刚得了势的小人,看不出演技有多精湛。

陈广看着疯疯癫癫的吴胜走过去抽了一下嘴角,指着吴胜问许途之:“这是?”

“无事,刚刚发现自己还能当角儿,正乐呢。”

陈广正色,“查出来了,赵辙在城中几个钱庄都存了不少钱,总数不会少于五万两。”

“真是蠢得可笑,这样的人哪来的胆子敢在贡品上造假。”

“或许上面还有更高明的人,这么大的事赵辙一个人肯定瞒不住。”陈广看着五大三粗的,但为人谨慎、思虑周全,这也是许途之让他去查的原因。

“再去查查郑元舒,这老狐狸平日收敛光芒,切勿打草惊蛇。”许途之嘱咐完,陈广便退下了。

胡使一行刚踏出驿站的门便被人蒙头打晕,待醒来时几人都被绑了手脚扔在一间破屋里,屋内光线不算差,阳光循着破烂的缝隙倾泻而下。

几人醒时对面站着几个壮汉,都蒙着面,见这几人醒来哈哈笑起来。

胡使被笑得一头雾水,几人相视互相给了个眼色:戏太过了。

“好汉,饶命啊,饶命啊。”胡使拿不准几人所谓何,只能操着带着口音的汉话求饶。

吴胜听着烦了,率先开口了:“别吵了!”声音一出,几人都不敢说话了。

“不管收了谁的钱,只要好汉能放了我们,我们可以出双倍。”一胡使率先说道。罗斯本是胡国皇妃的表弟,仗着家里姐姐得宠为自己谋了个营生,又因着行事跋扈无人敢拦便敢跟晋朝臣子联手贪了贡品欺君。

吴胜不语,一只脚踩着个破烂凳子,摸了一把桌子搓搓手指上的灰,其余人皆不语在等吴胜示下,罗斯看这意思便明白了此处归吴胜说了算。

瞧着吴胜还不满意,罗斯只当是遇到了贪财之徒,“那就五倍,五倍总行了吧”,旁边有人扯罗斯的袖子,“太多了”。罗斯一甩,“命都没了,要钱干什么?”

吴胜闻言终于正眼看向罗斯一行,“大人说笑了,我们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放了你我们怎么办?”

门突然从外面被打开了,“老大,姓郑的说让我们把胡…”

吴胜给了一记眼刀,进来的人噤了声。

罗斯左右想想,姓郑,岂不就是……

罗斯将心中困惑坦言:“我与壮士无冤无仇,壮士是受谁人所托,为什么要害我?”

吴胜假装犹疑,像是有天大的难言之隐,看着吴胜有所顾忌,罗斯双手作揖,“壮士豪情,不过是各为其主”,房中都是刚刚几人动作惊起的尘土,罗斯忍不住咳嗽,“你们或许还不知道,我是胡国皇妃的弟弟,若是我回不去恐怕晋胡面上都过不去。”

吴胜装的脸上还挂着笑,“我们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是谁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将那浮夸的大刀在手中拍了两下。

罗斯眼珠子转转,心生一计,“壮士,你们中原有句话,不能饿着上路,能不能给我们几个买些吃的,死也做个饱死鬼。”

吴胜朝左右两边给了个颜色,“你们盯着点”,又点了剩下的两个人,“你们跟我去买些吃食。”

听着吴胜走远罗斯跟左右的胡商交换了眼神,拿起地上的砖头悄悄走近余下两人的身后,两人像是不设防一击便晕倒了。

被绳子打了结将几人的手绑在身前,相互之间解开绳索连滚带爬地跑出去了。

地上被打晕的二人看着几人的背影,交换了个眼神:这事成了。

听着几个胡使说要去找郑元舒闹云云,吴胜放下心来,找几个人跟着他们便回府复命了。

“大人,郑元舒确实知情,今夜已经有人看见胡使带人去郑府闹了。”

另一边郑元舒被胡使连连质问解释不清,便知晓被人冒充之事,昨日赵辙的人被抓今天就查到了胡使这儿,自己想要明哲保身是万不能了。

“好你个许途之,一条狗也敢挡我的路”,郑元舒唤了亲信,“来人”,。

这日,吴胜又差人去满香阁买了几个清口小菜。满香阁本来是没什么名声的,近些年黑羽卫每每大案了结庆祝、平时喝个茶办点事也都喜欢去,京城不少名流也想赶赶黑羽卫的势头,渐渐的这满香阁就成了京城最富盛名的一家酒楼。按理来说,这样的饭菜原是要挤破脑袋去订的,可每每吴胜的人来了都能订得到。

“大人,快来尝尝”,吴胜将臂弯挎着的饭盒放在桌上。

“还是满香阁的饭菜?”许途之搁了手中的文书,走到桌前。

“知道大人繁忙,特意买了几个清淡的”,吴胜一边说一边将菜和饭都拿出来一一摆好,递给许途之一双筷子,自己倒不急着吃,等着看许途之的表情。

许途之尝了一口微点点头,见状,吴胜大快朵颐起来。自己吃也不忘往许途之的碗里夹些小菜,“这菜以前倒是没见过,大人多吃点”,说罢自己也吃了一口立马吐了,“这什么菜,这么难吃。”

“行了,也许是新菜品,不爱吃下次就不点了”,许途之把吴胜夹的菜一一吃了觉得爽口,又多吃了几口。

吃完饭还不到未时,吴胜耐不住瞌睡顶着大日头在树下的凉亭小憩,醒后觉得胃里不舒服只当是着凉,吐了也就舒服了因此并未多想。

陈广不知道又出门干什么去了,吴胜一个人转转悠悠又绕回许途之的书房,“大人,怎么今日陈广又不在,你是不是……”

话未尽,吴胜便跑了进去,只见许途之倒在地上,浑身抽搐,额头上是密密麻麻的冷汗,已经不省人事。

“来人,来人”,将许途之安排妥当,吴胜打算交代几个手下去请郎中,“你们去找郎中”,转念一想,如果有人知道许途之现在这样又是麻烦,只能让几人看着,“算了,还是我去吧”。

吴胜刚出大门和看诊回来的韩漪迎面碰上,今日韩漪将头发束起,着男装,看起来倒有些翩翩少年郎的风采。日头大,韩漪有些睁不开眼,忙着赶路,只想赶紧回医馆去,并不关心来人。

吴胜瞥了一眼本是无心,却突然想起那日清晨的事,想起许途之捡起韩漪的药箱说:韩漪不过一个小小女医,父亲巨賈,母亲乃是尚书之女,今日之事不可得罪。

一念之间,吴胜反手将韩漪拉进了许府,“我家大人不知因何昏厥,今日有劳小姐,来日吴胜必涌泉相报。”

二人急匆匆地赶回来,众人还未认出此时的大夫就是那日的韩漪,只觉得是个俊俏的小郎君罢了。

韩漪伸手探探许途之的额头,掰开许途之痉挛的双手,搭手诊脉,脉象如雀啄。

“他这是中毒了”,韩漪收了手,“吃食上可有什么异常?”

吴胜暗道不妙,“中午吃了满香阁的小炒,可是现在恐怕连个菜叶都找不到了,怎么能知道中的什么毒?”

“府里剩菜在哪?”韩漪没等他再抱怨。

吴胜转身推门,“你跟我来”。

转过几个角,终于到了厨房,“今日从满香阁带回的食盒呢?”

厨房妈妈拿了食盒提上前,“大人说的可是这个?”

吴胜点点头,拿开盒盖,“怎么少了一盘?”

吴胜的话很轻,轻轻的一句仿佛是许途之微弱的呼救,众人脸上皆是惊诧,妈妈连忙解释:“这食盒放回来还没来得及收,奴才们也才准备吃了饭再洗,绝没有人碰过。”

“难道是大人记错了?”韩漪一个劲儿地给吴胜使眼色,吴胜虽然没懂,但还是顺着话说下去,二人提着食盒匆匆走了。

走出厨房不近的距离,吴胜才停下来,“你刚才为什么那么说?”

不等韩漪解释,便有人来报:“韩小姐,人已经抓住了。”

吴胜听的一愣,“什么人?”

韩漪跟着来人走,将吴胜拉了一把,“还记得出厢房时,我跟府上的人了几句。”

“原来你那时就知道,那怎么不告诉我?”

“如果你知道了,还能心平气和地跟厨房的人说话吗?”韩漪虽然对吴胜没什么了解,但既然是秘密行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不过你们还真是大意,府上出了内应都不知道,但愿他知道中了什么毒。”韩漪长舒口气。

“说吧,是谁指使你来的?”吴胜看着眼前被五花大绑的人发问。

无人应。

“行啊,你不说也行,只能把你送进暗牢审问了”,眼前人的脸上因此染上惊恐,“不过因为这么点事,就进一趟暗牢也太不划算了吧。”

“如果说了,你能不能放了我”,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他的眼睛里有生的渴望。

“那得看你提供的消息有没有价值了”,吴胜平日不会轻易露狠,可跟着许途之这些年怎么说都不会是个简单角色,眼下一句话就让那人吓个半死。

“我只负责在府中销毁剩菜,毒在满香阁就已经下好了,所以……”

“所以,你也不知道是什么毒?”韩漪等不及吴胜再问,看许途之的样子中毒不浅,得赶紧知道是什么毒才能救人。

“那你把剩饭倒在哪里了?”吴胜抓着话头问下去。

“你们来得太快,我只能先倒在灶头里。”得了,要到了想要的答案,二人抬腿就走。

门口的守卫悄悄问了句:“此人该如何处置?”

吴胜不留任何眼神,“谋害朝廷命官,报官吧。”

“是。”

青色胚芽,再看许途之的症状,“胚芽毒性最强,是银杏果中毒。”

韩漪回到许途之所在厢房写了药方:生甘草三两,白果壳一两半,白果树皮一两。

“你们快去抓药,我先用针控制毒素蔓延。”韩漪不敢停歇半分。

许途之服了药已过酉时,韩漪干脆托人给家里去了信,今夜留下观察许途之的情况。

天微微亮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韩漪昨夜和衣趴在许途之床前,夜半又给许途之喂了几口水,此时困乏着睁眼,一瞬和许途之的眼神对上。

不知道许途之盯着自己看了多久,韩漪还乏着,脑子转不过弯来。倒是许途之率先开口:“我刚醒,多谢姑娘昨日相救。”说罢唤了人进来。

“姑娘昨夜辛苦,天还未亮,姑娘不嫌弃就在客房休息,韩府我会差人去报信。”

“不用,昨日已经告诉家父,天亮了我便走。”这人是刚醒?怎么安排起来头头是道。

吴胜来时许途之已经坐了许久,“大人,满香阁下毒的人已经找到了,背后是郑元舒。”

“这么急着杀我”,许途之刀尖舔血的日子过惯了,所有人不过都一个样,想让自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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