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眼汪汪地看着你。
陆以尧无视他的贫嘴,“认真点。我在想他这次的过激和之前的梦游有关联吗?”
柳逸思考了片刻,“说实话,没有见到他的身体素质报告之前,我不能确定。但如果真的是精神上的问题,那么得要弄明白他过激的缘由,以及他世界剧本里阿尔法所代表的含义?”
柳逸挠头,“大胆一点想象,如果跟数学没有关系,那难道是物理方面的?射线,放射性物质?”
陆以尧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我有点担心他。他说我是他的omega,那个语气很像……”陆以尧极力回想着陈桥看他的眼神,越想越心惊,“很像……”
柳逸着急地问,“很像什么?”
“看爱人的眼神。”
“咳咳咳,不会吧,”柳逸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你别自作多情啊,你这么想下属是很龌龊的。”陆以尧无奈,“我没有。”
“也是,他看着就很直男。”
陆以以尧想起陈桥的性取向,选择了沉默。
陆以尧叹了一口气,“他不做检查,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
“梦游……姑且说是梦游吧,这个的原因很多,你不是说他是最近才开始的吗,而且醒来后压根不知道这回事,所以我初步判断可能是现实压力导致了精神絮乱。当然也不排除他以前有梦游的情况,只是你没发现。”
“行了,”柳逸起身,拿着一本全英文的书夹在腋下,把口罩给扯上,“你不用太多担心的。但是你说的这个,梦游有时候也是人体机能为了缓解压力而对现实情况进行的一种排解,反射现实的一种途径。你要是真的不放心,可以告诉他家人,多观察观察,我得去开会了,下次再说。”
视频被挂掉了,手机上弹出一条信息,是陈桥发来的:明日我去雅逸开会。
陆逸尧不自觉地翻看他与陈桥的聊天记录,陈桥的口吻永远都是平平淡淡,没有起伏。平平淡淡的文字有时候看起来语气很是生硬。
陆以尧想起那晚陈桥说要和自己睡的眼神,期待却又带着忐忑。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不远处的水晶灯,眼神有些失焦。
夜晚城市霓虹灯亮起,穷苦的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忍不住羡慕地看向高楼的顶端。财富与权势的掌控者俯仰着城市的一切。
两种压根不会有交集的人,如果没有意外,他们的命运就像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直线。
陈桥站到阳台,他花了三年买了房买了车,达到了别人一辈子也达不到的高度。而今年是他来到这个城市的第五年。
城市的高楼有时候太过寂寞,一个人站在上面总是会生出“高处不胜寒”之感。冷风掀起陈桥的睡袍,卷起一角,露出一截小腿,依稀可以看到上面有一条长长的疤痕。
陈桥拢紧衣袍,身体被吹得有些发寒,他向来是受不住冷的。他回到了屋内,屋内的是适宜的温度,但他依旧觉得冷。
他靠着沙发上,思维有些发散。怔愣地看着不远处的花瓶,他就像个没有生机的机器人,眼神没有一丝色彩。
终于,他想起了自己要做的事情,他拧紧眉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白色的药瓶,倒出了两颗药生吞了下去。
因为药物的原,他整个人变得格外的困倦,意思变得空白。他的眼皮下意识地闭起来,却又在快闭上的时候,猛地睁开,如此反复,像是在折磨自己。
“叮——”忽然手机亮了起来,惊醒了昏昏欲睡的人,手机上面单单显示一个“陈”字。
陈桥垂眸,打开手机,上面是他给陈发的消息。
“我今天失控了,很久没这样了。我被他看到了,他没有说什么,我很害怕,他会不会以为我是神经病。”
“陈医生,我有一点难过。”
“耳朵很疼,有苍蝇在耳边嗡嗡叫。”
“我能不能多吃两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