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河湿地大学首页>>校园论坛

【探秘】大白大黑休闲时候

内容：有没有人觉得大白和大黑最近经常从敬华湖里消失呀？我上次想喂大白点东西吃，把校园找遍了都没找到，也注意到大黑同时不见了，它们那个体型理论上不好躲藏才对。

1L：动物的世界可能就是有很多人类触碰不到的地方吧，lz别急……他们在这里好歹也生活了这么久，不会轻易消失的。

2L：但我也感觉，虽然以前偶尔也有看不到他们的情况，最近这种现象是越来越多了？

3L：尤其是其他家鹅都好好呆着窝在一起，寸步不离湖边，大白相对来说也太有探索精神了吧

4L：是不是因为另外那对黑天鹅在育儿期，把那附近封了起来？大白大黑可能在那里面偷偷约会：D

5L：这也太猎奇了？那对小夫妻会保护领地的吧……

6L：搞不明白……总之动保应该会操心的，我们就不用想那么多啦。

7L：请多关注作品，远离私鹅生活（点头

8L：那我猜他们不在的时候都坐校车去市区玩了！誓死捍卫西河湿地大学所有人和鹅见世面的权利

9L：够了你别说了T T我还没去过市区……在这里上学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洪白雁缩在墨翊的怀里，用脖子环住他的脖子，轻轻地蹭着。

“刚才是……什么情况？”墨翊忐忑不安地问，他在楼下站定，怎么也不肯走。

“没什么事情啦，”洪白雁嘀咕，“小姑娘脚滑了一下，我接住了她，那点高度一个正常人类都不可能被压垮，更何况是我。”

墨翊当然知道这点，就是因为知道，他才更担心。

“那你怎么绕在我身上一动不动？”他腾出一只手，轻轻揉了揉洪白雁的脑袋。

洪白雁心脏的搏动比人类更快，隔着一层薄薄的羽毛与皮肉撞击着墨翊的肩膀，他无意义地哼唧两声，回答：“因为喜欢你呀 。”

因为被触碰就安心，因为知道你可以帮我兜底，在被别人的坠落唤起恐慌时错眼见到你，就知道已经和从前不同。

我不再是孤单一人。

……也不是孤单一鹅。

他伸展着双翼，回想刚才变成鹅毛怪人的感觉，用翅膀拍拍墨翊的脸，飞羽支棱出来。墨翊努力把脑袋从清透的羽毛之间探出来，有点脸红，依然珍惜地把他抱得更紧。

“你喜欢我的羽毛吗？”洪白雁突发奇想问他。

墨翊直接用动作证明了他未出口的答案，他一口叨住了正在自己脸上作乱的羽毛。

洪白雁整只鹅瞬间僵住了，温热的唇齿将翅膀上幽微的感官含得滚烫，那是与人身时候截然不同的触感。

墨翊含着一点笑意，目光依旧炯炯地盯着他，吓得洪白雁慌忙把自己的羽毛收回来，抽出来的过程之中又触碰到墨翊的唇舌，他自己都快烧成一只入口酥脆的烧鹅。

“回去吗？”洪白雁心虚地在他脸上飞快啄了一下，蹦下来变成人形，试图搓掉刚刚起的鹅皮疙瘩，徒劳地抱着手臂，“今天知道了什么后面再说，咱们要赶不上校车啦。”

墨翊还担心着，牵住他的手，试图用温度说点什么。

洪白雁心中因为自己无意识变形而产生的那点自怨自艾，已经被石小山的夸赞和墨翊的关心消解得差不多了。

小区里干枯的桃枝在夜色里舒展，像是挥舞着的手，洪白雁似乎心情不错，连着去触碰好几只手告别，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的另一只手还被墨翊握着。

他反客为主地把墨翊扯过来，墨翊劲比他大，却由着他拉拉拽拽，还主动上前两三步，他垂下眼，长发像琳琅的珠帘，将他们二人的面孔围住。

洪白雁歪着头，似乎在研究墨翊的脸，好半天才凑上去，在他另一边脸上亲了个对称的。

他们探寻地看着对方的脸，试图看出一点红意，目光撞在一起，难免哄笑一阵。

墨翊抚住洪白雁的侧脸，把笑意咽下去，若有所思：“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洪白雁对他眨眨眼：“嗯？”

他佯装思考一会儿，若有若无的微笑抽搐了几下，逐渐滑坡成真实的惊慌：“完了我们把蟑螂放哪儿了？？”

半个小时之后，他们把蟑螂玩偶从寄存的楼梯间翻出来，卡着时间赶上了最后一班回西河湿地大学的班车，洪白雁主动扛起了抱蟑螂玩偶回家的重任，翻来覆去地检查那上面有没有落灰。

“竟然没有被人当作真的蟑螂踩一脚。”墨翊开着玩笑靠过去，于是洪白雁的脑袋自然地落在他肩膀上。

一天高强度的游玩之后，短暂的歇息就会成为疲惫的出口，他们把脑袋叠在一起，都昏昏欲睡。

回程的车上除了司机只有他们两个，他们特意坐到最后面的位置，于是可以自在地在意识陷入黑暗之前讨论属于自己的话题。

“有点困……”洪白雁打个哈欠，在墨翊颈窝里蹭蹭，“回去不想回宿舍了，我要睡你的床。”

他现在已经可以理直气壮把这些说出口，好像他们用自己的羽毛一同筑造巢穴，于是都可以安心地入眠。

“好呀。”墨翊带点鼻音回他，声音因为倦意显得柔软，“但要先把这个玩偶给叶师傅送过去，我不想一觉醒来在家里看到蟑螂……”

“对哦，”洪白雁眨巴眨巴眼，“我这个月的报告还没写。”

“嗯……”墨翊慢吞吞地用气声低语，“我这周的工时还差两个小时。”

“我也还剩三个小时……不对！”洪白雁猛地弹起来，“今天周日了啊？”

他们第一时间看向对方，看到了如出一辙的惊恐之色。

校车回去怎么也要八点，他们的拖延症拖出这么个临门一脚的ddl，恐怕这个晚上要和柔软的床榻绝缘了。

洪白雁趴在敬华湖边哈欠连天，他还惦念着今晚没能够睡到的床，自然看敬华湖边的草坪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窝了一会儿他又嫌冷，大摇大摆过去把睡成一团的其他鹅们摇起来挤进去，把同族当羽绒被用。

墨翊要补的工时相对而言宽裕一点，他被派去给叶师傅配送蟑螂玩偶，于是洪白雁枕着鹅小弟蓬松的后背，开始思考墨翊什么时候会上工。

他自顾自脑补了墨翊和叶鸣从闲聊到送礼到被扫地出门的全过程，挪了挪身子，闷闷地笑，笑完又觉得空虚。

明明身边全是关系那么铁的同族，却突然因为不能交谈而觉得孤独。

月光被晚风在敬华湖的波纹里搅碎，月色的对面，从小树林里钻出来一个庞大的黑影。洪白雁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才好像看出来，这是校园论坛里叫大黑的那只黑天鹅。

倒也很久没见到他了。

洪白雁自己沉迷约会，松弛上班，对附近发生的事秉持一个不太关心的态度，哪怕再和这位昔日针锋相对的同事见面，也只能唤起一点淡淡的抵触。

不过大黑的出现倒是提醒了他，他还记得之前黑天鹅一家添了三个新丁的事情，身为人类的时候行动不便，现在作为一只大白鹅，多少要去问候一下邻居。

大黑和他想法似乎一致，他们前后朝着黑天鹅一家的巢穴走去，但走到二十米开外的地方，洪白雁忽地有一种毫无来由的，不太妙的感觉。

他驻足，眯起眼睛环顾四周，将五感无限量扩散。

敬华湖平静无波，熟悉的青草清香散落在空气中，在寂静的校园里，好像只有——

小树林边层层灌木的背后，忽地闪过两点幽绿的鬼火，瞬息即灭，可洪白雁却知道那不是个飘忽的幻觉。

他遵从自己的直觉，匆匆拨开枝叶过去查看，那点幽浮的绿早不见影踪。

只是落叶覆盖之下的泥泞地里，还残留着一点细微的爪印。

“这附近味道不对。”墨翊压着脖子，亮出一个预备攻击的姿态，警惕地穿过芦苇丛，抵达自己的同族身旁。

他在这里留下过自己妖的气息，因此能够感知到现在周遭环境驳杂，那位不知是谁的不速之客，绝对没有被他的气息恐吓住。

他的妹妹与妹夫依偎在一起，将三只小天鹅牢牢护在中间，那不是一个正常的姿态。墨翊难免忧心，他尽可能用简单的信号去陈述自己的意思：“你们，遇到了什么？”

小夫妻互相推搡了几下，好像在无声地决定什么，随后母天鹅站起身来，领着墨翊向外走了一段路程，清理掉一些堆积的枯叶。

不用她再表达什么，枯叶下埋藏的珠颈斑鸠的尸首触目惊心，长长的爪印将它从胸腔撕裂，留下扎眼的血迹胡乱涂抹。大片缺失的血肉伶仃地挂在骨骸上，看得墨翊头晕目眩。

这和围观同学周四啃鸡骨头不一样，墨翊能清楚地感知到压抑已久的饥饿……和不管不顾的疯狂。

黑天鹅不安地回头望着自己孩子的方向，墨翊也终于能理解她的严防死守，对于脆弱的动物来说，危险早已悄悄迫近安宁的湖边。

“做得很好。”他顺了一下妹妹的毛，聊表安抚，尝试着去传达自己的意思，“不要担心……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