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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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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重新洗完澡,一起贴着睡到自然醒。岘青洗漱好,等常月明的空档开始装行李箱,一起装进了茶叶。

常月明洗漱完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张卡,他拿给岘青:“卡里有一些钱,不到一百万。”他当年想拿了卡和岘青一起离开禹市。后来没去成,他工作后也一直往里面存钱,目前就这些。

岘青没有接,“不用,我家的小厂已经走上正轨了,现在现金流很健康。以后有需要和你说。”

常月明拿过岘青的包,翻出钱包,把卡放进去:“刘总现在是看不上这点小钱了,但这是我的心意,拒绝不得。”

刘岘青笑着看向常月明:“不怕我卷款跑了,再也不回来。”

常月明坚定地说:“不怕,我天涯海角也会把你抓回身边,再也不会等在原地了。”常月明说完笑着抽出一张岘青的名片。他刚放卡进钱包,看到里面有几张岘青的名片散在里面,就势抽了一张出来收好。

岘青看到了自己的名片冒出来了,“原来放这里了,怪不得昨天没找到,哈哈。好好拿着,小刘总罩你。”

两人一起下楼吃了早午饭,上楼一起躺着聊天,常月明捏着山青的手:“昨天听了你唱歌,和之前差不多。”

岘青想把脑袋埋进枕头里:“你听到了,哈哈哈,太丢脸了,毕业后都没有再唱歌了,人都紧张得想吐。”

常月明扒拉出岘青,有些心疼地问:“工作很忙吗?”

岘青抚过他的脸,“现在好很多了,开始几年有些忙,更多是感觉没有这个心思。”她害怕自己停下来,一停下来心就不由自主开始播放常月明的一切,是配不上配不起的他。痛苦是那样触手可及,快乐是那样遥不可及。

常月明看她眼睛里突然泛起了水光,想她这几年生意上肯定很是吃了很多苦头,伸手揽过她的头靠向自己,悄悄换了话题:“唱挺好的,我很喜欢。工作之余干嘛呢?”

岘青怔住看向天花板,思绪已经飘出去很远,有些答非所问起来,“虽然没怎么唱歌了,但是很忙很累或者很烦时候,还是需要听听歌,感觉躺着别人的吟唱里什么也不用想,很放松。有时感觉自己心里的声音太吵,也会放音乐盖住,就会安静很多。”她只能把痛苦言及于此,那些戳向自己的利刃,她捏紧刀锋藏好,她是一滴血都不舍让常月明粘到,哪怕看到也不可以。她收回了飞远的风筝,把头靠近常月明蹭了蹭。

常月明喜欢岘青贴紧自己,“都听谁的歌呢?”

岘青不想沉湎在不快里,打起精神,一把捞出自己跟紧常月明的问题,“很多啊,方大同,陈奂仁,王菲,陈粒,邹念慈还有些现在突然想不起名字的歌手;有时也是突然在哪里听到好听的歌就按照歌单来听。也有听很多周杰伦。你呢?”

常月明也想把自己多讲一些给岘青听,他想把这些年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都细细说来,但是又害怕说得太多让人厌烦,说得太重让人恐惧,他从小小的轻轻的事情先开头,这次应该是来日方长了,他要更耐心一些,慢慢来。

“我之前打游戏时候会听很多歌,因为打游戏开心了有时会熬夜,会把之前磁带买过的歌手的歌,全部换电脑上轮流放,陈奕迅啊,草蜢啊,王菲啊,周杰伦啊,孙燕姿啊,许巍啊,朴树啊,比较杂比较乱,没什么规律…”

常月明一边讲一边看着岘青,如果她有一丝冷淡,他都不会继续下去。可她和从前一样对于他的一切都兴致勃勃的样子,他的心安稳地放回去一些,他开心地继续说下去,“之前还喜欢听专业的人讲讲这些歌为什么可以脱颖而出,受到大众的喜欢,从旋律到歌词,到歌手的嗓音全部分析一遍,就像看别人分析游戏高手哪些动作有如神助一样。还喜欢看NBA篮球赛现场直播,就是观赛和技术解读同时进行,就会看看带点专业技术解释的,了解一下后感觉听东西或者看球,或者玩游戏也会形成自己的思路和想法,而不是全然门外汉看看热闹那种。”

两个人躺那里聊音乐聊日常一直聊了快三个小时,最后岘青看了时间,“得走了,不然要晚了。”

机场里一直送到不能再送的地方,常月明张开怀抱说:“来,让我再抱抱,一会儿又飞走了。”

岘青准备去拉箱子,听了话又蹦到他怀里,紧紧拥住他,常月明把脸靠在她头上蹭蹭,不舍地说:“回去了好好吃饭,工作再忙也要注意休息,有空多回来看我。”

岘青吸吸常月明的味道,点点头,伸手摸摸他的腰,“你也是,好好睡觉,要好好注意身体,下次回来我还要检查的。”岘青说完,坏笑着抬头看看他,又亲亲他。

常月明回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岘青抬头,“空了打给我,有时忙没及时回,晚一些都会打视频给你。”

他们都没有草率的描画未来,也没有要求对方一定要为这段关系做出牺牲,她们只想好好珍惜这太过难得的重逢的每一天。

世间人口亿数,姻缘从来没有幸福模版可以套上,万人万面,人能相守是幸福,心能相守也是幸福。在感情里,不要委屈自己,更不要做后悔的事。

常月明送走了岘青,开车回家了。进门家里很安静,他叫了一声:“妈,爸,我回来了。”

常太太正在阳台伺候她的花,而常先生坐在阳台上看书,两人起身一起走到客厅迎过去。常月明笑着说:“我回来了,我晚上在家吃饭。”他说完就径直往卧室走去,神色一派轻松喜悦。

常太太愣了一下,说:“好,我知道了。”她随即看向了常先生,老两口对视着互换了一下眼神,一起回到阳台。

常太太昨晚就收到钟太太的电话,钟太太例行讲了讲家长里短,常太太和往常一样聊了几句,突然钟太太把话题引向了常月明。

常太太答钟太太:“放假前夜,月明和领导同事吃了饭,喝了一些酒就打电话回家说在酒店休息。今天可能在外面玩,平时工作好不容易放假。”

钟太太笑嘻嘻地讲道,“我们钟灵毓今天带前前、后后两个小伢儿在儿童公园玩,你猜遇到谁了?”

常太太注意力仍放在电视剧里,闲散的问了一嘴:“谁啊?”

钟太太笑得更大声了一些,“月明啊。”常太太心里觉得不以为然,市区就这么小一块儿,能在公园碰到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钟太太今天也是有点奇怪,绕了这么大一圈,就说这个事儿未免有点小题大做。

她继续等着对方葫芦里的药,“嗯,天气好,大家都往公园去吹吹风,挺好的。”钟太太冷不丁炸了一句:“灵毓说看到常月明和一个女孩子一起逛公园,两个人手牵手很亲热啊。”

常太太捏住话筒,拍了常先生一下,不禁笑了起来,“会不会看错吧,公园里人那么多,互相打招呼了吗?”

钟太太听出了常太太的欢喜,开始往细里说:“不会错,不会错。我们灵毓叫了月明,你猜怎么着?”

常太太恨不得把钟太太从电话线那头抓到自己家沙发上,她真是懂讲故事的,还讲出来起承转折,一句恨不得捏碎掐成万句细细说。常太太耐住性子,附和道:“怎么了?”

钟太太绘声绘色讲起来:“月明还牵了女孩的手晃给灵毓看。”常太太觉得自己内心已经尖叫起来了,她忍不住又拍了拍常先生,常先生也不免好奇竖起了耳朵,一起听了起来。

钟太太这边已经眉飞色舞了:“如果不是我们家灵毓回家活灵活现讲给我,我真的不敢相信,她讲得是你家常月明,平日实在看不出来,他很少这么跳脱。”

常太太有母亲天生的敏感,她的喜悦里突然涌来一些不安。

儿子是她一手带大的,特别是成年后因为那场事故她又和儿子朝夕相处时时刻刻捆绑在一起几年,她自认为对儿子的了解远超其他百分之七十母子,钟太太电话里描述的常月明。不要说事故后她再没看到过,甚至可以说自出生起他就不是个调皮热情的孩子,少有几次情绪高扬还都是少年懵懂,比如是念小学四年级时候和同学一起组队篮球赛赢了市第一。

常太太按下心中的喜悦,沉声道:“月明一向是比较持重,不过他也到了成家年纪了,年轻人谈恋爱难免热烈一些,也算情理之中的。”

钟太太挂掉电话前,嘟嘟囔囔抛出疑问:“灵毓说没见过常月明旁边的姑娘呢。”

常太太的心更是往下沉了一些:“现在的女孩子化妆术了得,有一些女孩子长大了会变一点,再画画妆,就是有点难认出呢。”

钟太太听出这话里暗示常月明可能找了比钟灵毓小很多的禹市女孩,钟灵毓认不出是正常的,就这么把话题封住了。

钟太太本想八卦一下,常月明牵手的是禹市谁家府上的千金,但是常太太并不松口。看来常太太要么是暂时保密不便透露,要么是她也不知道。

白天钟太太听钟灵毓说她没认出那位姑娘,想来或许并不是禹市人。但是转念又想,常家是不可能娶外地媳妇儿的。这会儿电话听常太太一说,虽然听出话里带刺,但是她并不介意,因为她直觉自己的猜测也可能准的,这样可是就更精彩的大戏一场了。

一想到这里,钟太太的八卦之魂简直熊熊燃烧起来,要不是看在常先生的面子上,她真想打一圈电话仔细问问,顺便把常家这个八卦散播出去。

不过可怜的她当下只有忍住再等等了,可能等过段时间约常太太打麻将时候,趁着常太太兴致不错,再当大家的面仔细问问清楚。

钟太太意犹未尽的挂了电话,没成想引发了常家的地震。常先生先发制人:“儿子谈恋爱了,你这个当妈的,竟然毫不知情,还是外面的人先看到的?”

常太太还在绞尽脑汁拼凑着电话里的信息,她不想理常先生,按理说,如果是之前安排的相亲对象,钟灵毓不可能没见过,哪怕是小七八岁的,大家从小到大都可能会在各种场合碰上,真不太会出现画了妆就认不出的地步。

她纵有刺话,也只是一时情急想要堵住钟太太的嘴。所以真有可能不是禹市人,这是他们都不能接受的,儿子是一定要待在他们身边的。何况事故后他的身体并不太好,他们更不可能放他出禹市。

所以钟太太这个电话打得常太太的心仿佛坐了过山车,跌宕起伏从喜悦一把开到不安,常先生当然是很快抓住了电话的核心,所以他言语里难免有些冲动,颇有点问责常太太这个妈妈当得有点儿失职了。

因为他们都知道常月明是禁受不住任何意外了,安稳平顺就是他们对儿子最大的期望,也是他们的红线不容任何挑战。

常先生说完,看常太太没有说话,他觉得自己也是关心则乱,脱口而出的指责里话说得也是有点重了些,他轻轻拍了拍常太太的手。

常太太这次回过神来,心事重重的说道:“老常,我知道你的担心,外人看的是热闹,只有我们知道这种失去的切肤之痛。放心,我等月明回家会问清楚的。”

常先生点点头,什么也没多说,进书房去了。常太太也无心看电视剧了,关了电视,想等着儿子回来问问。

他们老俩口隔天下午才等回来常月明,儿子进门后他俩交换完眼神就知道钟太太的电话绝非空穴来风。

出门前后的儿子判若两人,但是他们都是沉得住气的人,一边儿按照自己的节奏尽可能保持正常,一边儿想着怎么不动声色套到常月明的话,最好的情况是皆大欢喜,最差的情况也不能惹恼了儿子,看他一副恋爱上头的幸福模样,轻不得也重不得,硬拆肯定是要物极必反的,他们两老已经禁不住任何可能失去儿子的痛苦,那是想都不能想的苦痛。

常太太在厨房准备晚饭,中午菊姐烧好了饭菜和鸡汤,晚上只需要热一下即可,不用费什么功夫。她心里想着事儿,竟然在厨房里手忙脚乱起来,她一方面实在担心儿子,另一方面看到儿子这么高兴,她害怕戳破纸后,让快乐的儿子又回到这几年郁郁寡欢的样子。

她陪他治病、陪他康复知道这一路走来,他身心受到多大的伤痛,她都历历在目。现在的儿子表面看起来身体似乎和常人无异,但是心理的创伤却是旁人实在难以插手,哪怕是朝夕生活的父母也无能为力。

无数个夜晚她看到他卧室的灯还亮着,轻手轻脚起床,也只敢站在西向阳台上,偷偷听听他有无异常。

有时会流出很小声的嬉闹视频声音,或者很小声的音乐声,更多时候是没有灯光的黑暗里翻转响动下的彻夜不宁,这些声音统统顺着他卧室窗口流向阳台,拉扯着常太太的心。

常太太想象着儿子一个人躺在无尽的黑夜里,可能因为身体不适而惊醒,或者因为事故中那些伤口的反复手术疼痛阴影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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