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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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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裴沅这种憋闷性子说出这种话,也是能叫她刮目相看。

许是过了年岁,如今再听他诉说情话,桑榆竟没有半分动摇。

离别京城,她曾对徐雅芝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可两年过去,她竟没有一点动向。

不是没有人向她示好,而是她根本就不在乎。

若是她现在成了一个再嫁的人,裴沅是否会将她抢走。

“漂亮话谁也会说,王爷今夜前来若就是想对我说这种话,那请回吧。”桑榆淡淡道,“不送。”

见她起身要走,裴沅快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腕,“你告诉我,你当真移情到了张惟言身上?”

桑榆仍旧不去看他,夏日衣物单薄,滚烫的温度隔着布料传来,宽厚的手掌依旧没变,还是那般有力,叫她挣脱不得。

“与你无关。”

她发了狠力的要挣脱,皮肉瞬间就被扭红,裴沅只好松开。

他就像一个丧家之犬,摇着尾巴,乞求着主人能回心转意,桑榆只瞥了一眼,随后便转过头去。

“裴沅,你这样真有意思吗?你早干嘛去了?我被皇后逼迫的时候,你在哪儿?我被人说闲话的时候,你又是否知道?且不说咱们两个分开是因为旁人,单说你为了泄气,当着众人的面养乐人,就已经违背你曾承诺过我的话!”

“若说丈夫为了怄气,就要拿着纳妾逼迫妻子,那丈夫还有几分气度和能力?你既知我是被逼无奈,便应该能想到,我跟你分开,不是因为谢与安的死。”

“当年你若多想一点点,我们都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因为我会迁就你,我会理解你。”

裴沅蹙眉,茫然道:“为何迁就?”

银月逐渐从云中显现,映照在彼此之间,两年未见的他五官更加凌厉,他口中所说的两年逍遥散王爷,并未冲淡他身上的锋利,他仍然是持刀人最锋利的那把剑。

桑榆移开视线,不去看他显露的疲惫,软下声气道:“你知道,我从小就依恋父母,后来嫁人,我便依恋自己的丈夫,我喜欢你多年是不假,但是我从没想过要做什么王妃,我只想要平平淡淡的生活,扬州才是我过日子的地方,这里有我的家,京城没有。”

“你看我现在,过得不是很好吗。”

桑榆不再多说,缓缓往卧房走去,裴沅见到那扇窗户关上,但仍然舍不得移步。

皇帝命他迅速完工,他不会惫懒,桑榆的反应叫他愈发肯定了心中所想。

裴沅拟好文书,知州相邀赴宴,酒过两盏,正聊此次堤坝事务,无意间被窗外光景吸引了眼。

沿着街道,穿着布衣的人们自发排成三队,三两小厮悠闲地在队伍前搭起棚子。

当下地段繁茂,街道本就拥挤,路上竟无一人发出怨声。

知州看了一眼,解释道:“王爷不知,就是每月妙仁堂的义诊。”

特意设在附近,为的就是让更多人瞧见,帮助贫苦之人。

“不仅不要诊金,连药钱都不要。”知州补充。

裴沅纳罕,“这才半个时辰,就已排到如此长列,可见这一日人有多少,单说药材,就得花费多少钱,这一月一次,药铺还能开下去?”

“听说其中的白薇大夫是从京城来的,给桑尚书的妻子看病诊金很高,白薇大夫为了还恩,便生出了义诊的念想。”知州再细想,“听说富商张家也在暗中出钱。”

两人正言语着,三两辆马车悠悠驶来,知州眼睁睁看着裴沅的脸色变差。

也不知自己哪一句说错了,知州只好讪讪闭嘴。

张惟言踩着马凳下来,一手撑起伞为桑榆遮阳,一手扶着她下车,二人熟悉程度可见一斑。

而眼前场景又是那般刺眼,垂在袖间的拳头渐渐攥紧,面上却依旧保持着不动声色,似乎睥睨着窗外景象,冷眼看着身外种种,毫无波澜,心思深沉得叫旁人难以观出苗头来。

知州:“王爷可要下去看看?白大夫是扬州城有名的女大夫,颇有她师父杨瑜当年风采,不过听说,毁了容……”

“知州再仔细看看,为何本王瞧着如常人一般呢?”

知州凑近窗子一瞧,棚子下的身影不够真切,不待回答,便见裴沅径直下了楼。

既然与裴沅相认,那边没了说谎的必要,桑榆和阿岫皆摘下了面纱,以真容示人。

有些病人认识她,问诊时会忍不住问她:“白大夫,你的脸治好了?”

桑榆也懒与向他们解释详细,便一贯点头称是。

“没想到白大夫长得这般好看,俏生生水灵灵的,一看就是我们扬州城的姑娘……”

“那是。”张惟言骄傲地扬起声调,“我们白大夫不仅心善,还人美,大家伙说,是不是啊?”

人群中大都是受与桑榆恩惠,几乎是一呼百应,齐声喊了一声“是”,惹人瞩目。

桑榆嗔怒,给张惟言翻了个白眼,张惟言嬉皮笑脸地受着,还顺手给桑榆递过银针。

“还是叫阿岫来吧,你这个公子哥,不懂。”

张惟言不以为意,“谁说的?我是不会给人把脉配药,但是陪了你大半年,你把脉需要的东西,我看都看会了。”

阿岫坐在一旁,乘凉啃着西瓜,不亦乐乎。

“老身在白大夫这儿来了大半年的病了,只要您一出诊,张公子就伴在身旁,没有一次例外,张公子的真心可真难得。”一老妪笑道,“有人听说,白大夫和张公子好事将近了?”

“奶奶,可别瞎说……”

“郎情妾意,这有什么不敢说的,要是真的看对了眼,门当户对,当月便一鼓作气,成亲又如何?”老妪说罢,拿着开好的方子离开。

偏生玩笑话,就让不远处的裴沅听得一清二楚。

他转身从酒楼里端来冰镇茶水,上前要近桑榆身,结果被张惟言灵活隔开,从手旁的红木箱上,端过一盏清茶。

裴沅静静瞧着他,隐隐埋下心思,单手将茶盏放在红木箱上,单手拂袖背在身后。

他个子要比张惟言高,加上常年行伍,身量瞧起来要比常人壮实许多,便显得更加有压迫感。

知州匆匆跑下来跟在裴沅身后,一声王爷,叫扬州城的百姓纷纷怔住,虽不下跪,但是眼睛都炯炯地盯着裴沅。

桑榆眼明心净,裴沅矗在棚外,双眼视线一寸不离她,而他越是这样,她便要好好挫一下的盛气。

将他晾在一边,她细心诊着眼前的病人。

就这番两方僵持,最后叫知州败下阵来。

外头太阳虽没有方才烈,但到底是盛夏,扬州的天气闷起来,也是叫人受不了,后背的衣裳的一会儿就湿了。

“王爷,咱们要不回去避避暑头?”

裴沅不作声,刚要唤人将棚子搭大一点,叫人从地窖里搬来两盏冰鉴消暑,没成想灰蒙的天气下起了豆大的雨点,砸出霹雳吧啦的声响。

雨势渐大,势头又猛又急,人们渐渐逃至四方,药铺的小厮喊道:“大家可以去妙仁堂排队,义诊的地方换到妙仁堂了!”

裴沅刚从知州那儿接过雨伞,便看见桑榆与张惟言同撑着一把伞,正往马车上走。

“桑榆。”

“这儿不是王爷该来的,王爷请回吧。”

马车内传来桑榆拒客的声音,裴沅的马车同样也驶来,裴沅一声不吭上了马车,命车夫跟在桑榆车后。

知州立在雨旁,身边小厮上前撑来伞,只见着自家大人微微张着嘴,一脸不可思议。

“大人,您这是……”

“快备些厚礼,送到桑府。”

“桑府?”小厮摸不着头脑。

桑骏的尚书都撤了多少年了,怎么现在发觉要送礼了?

知州后背发凉,“你没看见方才坐在棚子里的人?王爷要找的人一直在扬州城,要是追问起罪责,本官就完蛋了!”

小厮仍旧发懵,奈何看见知州的慌张,转头便下去忙活了。

空无一人的街头上,两辆马车如影随形,桑榆进了妙仁堂,瞧见杨瑜和林放还未回来,刚拿着巾子擦雨,便又瞧见围堵在药铺门口的侍卫。

她倒是可以置之不理,只是黑压压的侍卫堵在门前,令想进来治病的人望而却步。

“裴沅,把你的侍卫给遣下去。”桑榆生硬道。

裴沅看了一眼范成,范成得令后,将人带至到一旁屋檐下。

桑榆蹙眉,“你要看病?不看病就赶紧离开,这里不接待闲客。”

裴沅刚要开口,披戴蓑衣雨笠,浑身湿透的侍卫赶来,跪在堂前,“禀报王爷,卉县又逢大雨,刚建好的堤坝再次坍塌,洪水又淹没了附近村庄,加上官兵,已查明死伤十二人,剩余的……不见踪迹,据勘察,大约已有百人失踪。”

消息传来,在场人无不胆寒。

村庄内总共不过一二百人,若是按照此说法,那边整个村庄的人都死完了。

裴沅皱起眉头,“何时的事,你现在才来禀报?”

一声震天响雷悄无声息劈下,脚下地板震三震,气压压抑到了最低。

“卉县死伤惨重,粮仓进水,根本没有空余人手前来送信,兄弟们一夜未眠,至今还冒雨施救,王爷恕罪!”

裴沅抬步上前离开,桑榆也紧跟上前。

“我是大夫,我能帮忙。”

“好好在这儿待着,不许再去!”裴沅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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