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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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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沅自认自己没做错事,只能想到桑榆是因为外面的事情。

可是桑榆不相信,最近发生的一切他都一无所知。

那晚留宿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桑榆咽下嘴中的饭菜,依旧垂着头,答道:“旁人能给我受什么气,有你安定王的名头在,谁不礼让我三分?”

她仰起头冲他笑了笑,却弥漫着苦味。

夫妻二人不再言语,桑榆胃口一般,吃了半碗饭便吃不下去了,裴沅兴致缺缺,大理寺临时多了桩案子,天不过刚黑,便出去了。

大理寺的案子忙,裴沅除了吃饭睡觉,便没了停下来休息的时间。

连着两日没回家,桑榆就待在家里研制草药,林景元的速度也算是快,能通过禁卫军调查裴沅的动向,翌日便将消息送了过来。

——“裴沅并未出城,裴青曾带领十余人马,拿着安定王令牌酉时出城,翌日卯时入城,皆记录在册,再见可看。”

半夜,桑榆发起高烧来,要不是阿岫起夜如厕,听见拔步床里的人说梦话,都不会被发现。

见自家小姐说梦话有些严重,阿岫只好轻声细语地喊叫,将人拍打叫醒,“小姐,你梦魇了?”

阿岫拿帕子擦去她脸上的泪,然后端来一盏凉掉的沸水。

桑榆还是哽咽,被阿岫扶起之后,方才梦中所见浮在心头,久久不散。

她梦见谢与安了。

他浑身是血的揪住她的胳膊,问她为什么那天不跟他多说两句话,为什么那么心狠。

她对他说,怪她没救了他,他却反过来安慰她,说没关系,说他命该如此,不怨她,还感谢她临走前给了他们出走的盘缠。

如果是那日是最后一面,别说是在他性命垂危的时候,就是在他出城那日,她就会去送他。

桑榆叹了口气,双肘撑在膝上,将头埋进胳膊里。

“姑娘,你发烧了,我去给你熬一碗药吧,喝了再睡……”

桑榆拉住要走的阿岫,虚声道:“别忙活了,我不喝药。”

说罢,便拿起碗一口饮下,继续躺回到被子里。

许是今日对着窗子受了凉,所以才发热,之前也有不喝药睡一觉起来就退热的情况,听她这般说了,阿岫也不去管了。

转身将室内的炭盆重新燃了起来,随后睡回榻上。

裴沅连轴转了两天两夜,顶着一身的困意回府,习惯向西园走去,可是看见西园还未打开的窗户,便知桑榆还没起来,便回了东园去睡。

不过中午,连饭都没吃,就收到崇宁帝召见的消息。

匆匆赶去,崇宁帝正吃着饭,邀他一起用膳,不过才吃两口,两人便说起了话。

“卿家夫人身子如何?”崇宁帝问。

裴沅颔首,“已无大碍。”

崇宁帝点了点头,沉声道:“朕又赏了些东西给她,你也回去跟她说说,叫她没事进宫瞧瞧,朕赏了那么多东西给她,还当不起她去看望一下皇后?”

裴沅作揖:“圣上言重,内子性格胆小,向来不爱拘束,臣便没想过叫她进宫,万一冒犯了圣上和娘娘,如何担待得起。”

崇宁帝身边的内侍秦公公咂舌,应承道:“王爷这话可就生疏了,圣上和娘娘向来仁慈,自会体谅王爷王妃,再者说,王妃也不会乡野村姑出身,也是本本分分的大家闺秀,能无礼到哪儿去?圣上娘娘这是关心王爷呢。”

内侍自古以来是会看君王脸色的,三言两语就将帝王想办的事促成了,不容旁人再生推辞。

裴沅不语,崇宁帝摆手道:“好了,就这样说定了,淮之。”

“是。”裴沅只好应下。

崇宁帝叹气,“朕一共三个子女,现在两个儿子均已定亲,唯独玉柔,着实不听话,想到在膝下也留不住几年,也就随她任性去了。”

见裴沅不接话,崇宁帝继而道:“淮之啊,你跟着玉柔一起长大,你们两个相处的时间不亚于朕这个父亲,她以后要是遇上什么困难找到你,你就算是看在朕的面子上,也要帮她,多包容她。”

这话意思可就太多了,可是当帝王能将姿态放得如此低下,作为臣子,裴沅也不能多说一二,只好应下。

一顿饭后,出来的裴沅恰好阴面碰见刚从坤宁宫请安出来的太子。

好兄弟多了君臣的身份,说话也不似往日轻松和毫无禁忌,双方见了礼之后,才开口说话。

“父皇叫你来的?”李铮安问。

裴沅点头,“若是没事,臣就先走了。”

李铮安无奈他的边界,没有多说。

自从他爹称帝之后,他和裴沅就渐行渐远了,虽然早已料到,但真到了这一步,到底心上不舒服。

裴沅曾经说出的“功成身退,归隐山泉”,不知何时转变为真实。

他不想走到那天,而是想让裴沅一直辅佐自己,实现江山河清海晏的那一天。

一来一回间,裴沅的疲惫被寒风吹得一干二净,见到西园的门窗依旧紧闭,他遂上前。

帘幕紧闭,可现下并不是歇晌的时间,莫不是真的病了?

拉开帘幕一看,桑榆整张脸都涨红,抬手一摸,心中顿时升起一股火气。

他起身叫人去唤麦冬,见到阿岫急急忙忙端来冒着热气的药,气不打一处来,压着怒气冷声道:“何时开始发热?为何不尽早医治?”

“王妃不愿意。”阿岫无奈将药放在床前,嘟囔道:“王妃除了听王爷的话,还能听谁的话……婢子等了王爷一整天了,您现在才来。”

桑榆倔得不吃药,只是一味地嗜睡,阿岫觉得会闹出大事,便去东园请他,结果麦冬告诉她刚回来的人进了宫。

裴沅语噎,麦冬提着药箱赶来,见裴沅将他家王妃的胳膊珍惜地拿出来,然后再认真将身上的被角掖好之后,才叫他开始把脉。

麦冬心中暗笑,认真把脉过后,心中有了定量。

“寒气入体,喝几贴药就能好,但王妃体内的寒气似乎不止昨日着凉所引起。”麦冬思索,“我猜还是因为上次落水救人引起的,以后可要好好仔细着。”

阿岫在旁附和,“王妃少时就体寒,一见冷风就发烧,昨日肯定是在外面吹得冷风太多了。”

“你再看看有没有旁的病因,她近来心情不好。”裴沅黑着脸指挥道。

麦冬无奈,“这……可不归我们学医的管,说不定病因就是王爷呢。”

裴沅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麦冬和阿岫见装,立马退出去,抓药的抓药,熬药的熬药。

外面的讲话声钻进耳朵,桑榆缓缓睁开眼,与裴沅正对上眼。

她昏睡了一夜,浑身上下不舒服,嘴都张不开说话。

裴沅没理面前的那碗药,而是给她倒了一碗温水喝。他像那次鼠疫般,一手托着她的头,一手喂她喝水,速度正好。

“就算是怄气,也不能有病不治,多大的人了还拿自己身体赌气。”裴沅眉头微皱。

桑榆没说话,而是像个瓷娃娃一样,安静地注视着裴沅衣上的花纹,他的手就那么扶在膝头,骨节分明,还分布着些许的青筋。

他的手并不暖,还带着刺骨的冰凉。

他越是那样好,她就越想占为己有,不想与任何人分享,可是他不是自己的。

他仍旧会对着自己阳奉阴违,不曾对自己坦诚过半分。

桑榆沙哑道:“怎么回来了?眼下不是你当值的时辰吗?”

“昨夜通宵,今日便休息,方才刚从宫里回来,圣上说打算再赏你些东西,叫你挑个好天气,进宫去看看娘娘。”

桑榆微微蹙眉,表示疑惑。

裴沅渐渐柔声,用宽厚的手掌抚摸她的额头,“圣上说,娘娘想见你。”

烧了一夜,做了一夜的梦,她现在也想明白了。

有些话,还是问出来的好。

桑榆寡淡着脸,恬淡道:“为什么要杀谢与安?”

突如其来的问话,叫裴沅愣了神。

“什么?”

“你既然确定要杀,为何不当着我的面直接说清楚,也不必叫我给谢家希望,也好叫我早些安心。”

桑榆见他吃惊的样子,也不生气,继续说:“你也不必如此吃惊,我知道你未出面,但是裴青的手段确实卑劣,他带着你的玉佩去办事,可惜将东西落在了谢家人的手里。”

“那日我去见谢与安最后一面的时候,他二嫂将玉佩还给了我,所以那日不是你将玉佩忘在了大理寺,而是丢了。”

裴沅收回手,一切便了然了。

“所以你近些日子对我冷淡,就是因为这件事?”见桑榆不语,裴沅轻嗤。

他无比冷静地反驳道:“你从何处得来的消息,得以肯定是裴青动的手,而不是有人故意拿着我的玉佩,挑拨我们夫妻的关系?”

桑榆同样:“因为你的玉佩无比珍贵,从不离身,就算是落在了大理寺,那也是大理寺之中的人拿走,若是有人故意挑拨,我只想问一句,何苦?”

裴青出城时间过于巧合,若不是他所为,玉佩的出现便没了解释。

能拿到玉佩的人,就是能接近裴沅之人。

裴青说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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