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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双生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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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两人无事可做,便商量着趁着阳光正好,在院子里找块地方种相思子。

怀素披着一件淡青色斗篷,站在廊下,看着燕绥之挽起袖子松土,然后说道。

“要种在东南角。”

“母亲在世时说过,东南是吉位,最能吸收日月精华。”

说完,她便要上前帮忙,却被燕绥之拦住:“太累人了,你坐着指挥就好。”说罢,他转身取来软垫放在石凳上,又给她膝上盖了条薄毯。

怀素笑着摇头:“我还远没虚弱到这种地步。”但还是听话地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锦囊。

她没有告诉燕绥之,昨晚他递给她相思子后,她罕见地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是一片血红的花海,有鲛人在月下歌唱,那歌声凄美动人,让人心碎。

不知为何,即便知道那是梦境,她仍感到莫名的难过,就好像,这个梦预示着什么,不像是个好兆头。

燕绥之注意到怀素若有所思的模样,轻声问道:“在想什么呢?”

怀素回过神来:“没什么,你累不累呀?”

燕绥之抬头,阳光恰好照在他温柔的眼眸中,他笑道:“不累,能和你一起做这些事情,我很开心。”

怀素望着他认真的侧脸,心中忽然觉得,即使身中剧毒,命运多舛,但有他在身边,便是最好的时光。

相思子终于种好了,二人又细心地浇了水,他们站在院子里,望着后院那一小块翻新的土地,心里满是期待。

怀素问燕绥之:“你觉得它真的会长大开花吗?”

她听到他说:“会的。”语气坚定得让她有些意外。

又过了一段时间,燕绥之带她去了江南,他一直记着自己的承诺,要带她看遍江南的春色,弥补这些年她错过的美好时光,江南水乡,温婉如画,他们乘一叶扁舟顺流而下,两岸桃花盛开,如同粉色的云霞。

她说: “燕绥之,谢谢你,带我来看这些。”

他道: “只要你喜欢,以后我们可以年年都来。”

他们在江南逗留了许久,游历了许多地方。

这天。

燕绥之听闻佛陀医师在此地出现,便将怀素独自留在客栈,自己独自去寻人。

怀素还清楚地记得,她第一次听到“佛陀”这个名字时,还曾好奇地问他:“佛陀?他为何叫这个名字?他是和尚吗?”

燕绥之闻言失笑,指尖轻轻点了下她的鼻尖:“据说此人医术通神,能活死人,肉白骨,因常着一袭白衣,又总爱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故而得名。”

说完,他起身披上外袍,“你且在客栈好生歇着,我快去快回。”

怀素倚在窗边看他在街角远去的背影,檐角铜铃在风中轻响,送来一缕若有若无的药香。

可,让怀素没想到的是,在燕绥之离开后不久,客栈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公子鬼卿的出现,让她始料未及。

眼前的男人,依旧穿着一袭华丽的锦袍,面容俊美却带着几分阴郁,他的目光在怀素身上停留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鸱,别来无恙啊。”他的声音带着不容忽视的寒意,随即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一年未见,你倒是愈发憔悴了,不过,这般模样倒更惹人怜惜,难怪连赫赫有名的羅生门门主都会为你倾心。”话音未落,他的手便欲抚上她的脸颊。

怀素心中一凛,竭力挣扎,却无法挣脱他的钳制,只能强压下心底的惊慌,开口问道:“公子,您今日前来恐怕不是为了叙旧吧。”

她心中明白,公子鬼卿定是来兴师问罪的,怪她没有除去燕绥之,反而与之相好。

公子鬼卿的手指在她的下巴上游移,眼神越发冰冷:“聪明如你,怎会不知我此行的目的?”

他忽然松开手,后退半步,话锋一转:“你应该很想你妹妹吧?毕竟你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直刺怀素心口,她脸色瞬间煞白,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你把舒姝怎么了?”

怀素声音发颤,强撑着镇定与公子鬼卿对视,窗外乌云飘过,遮住了原本明媚的阳光,室内顿时昏暗下来。

公子鬼卿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袖子,淡淡道:“舒姝很好,我答应过你会照顾好她,自然不会食言,倒是你,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察觉到怀素浑身微微颤抖,公子鬼卿的心情越发愉悦,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道:“别紧张,只要你乖乖听话,你妹妹自然会平安无事。”

他的气息冰冷如霜,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过她的耳畔,"我知道你很想舒姝,你看,我对你多好,今日特意把她一起带来了。”

话音刚落,房门悄然滑开,舒姝缓步走进来,她身着素白襦裙,发间仅插着一支简朴金钗,见到姐姐的瞬间,那双与怀素如出一辙的杏眼立刻蓄满泪水,却倔强地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姐姐……”

舒姝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鬼卿抬手制止,不知何时,他的手中多了一个小白瓶,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幽冷的光。

“姐妹重逢的戏码总是格外感人,不过。”公子鬼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指轻轻弹了弹小白瓶,“这东西,你应该不陌生吧?”

怀素目光落在小白瓶上,瞳孔猛地一缩。

“你想怎样?”

怀素声音颤抖,却努力保持着冷静。

公子鬼卿哈哈一笑,走到桌边坐下,翘起二郎腿,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舒姝,快,快把这个喂给你姐姐吃,只要你姐姐乖乖听话,以后你们姐妹就能永远在一起,多好啊!”

舒姝接过小白瓶,双手不停颤抖,泪眼模糊地看着怀素,满是挣扎与痛苦,然而她最终说出的话,却让怀素心如刀绞

“姐姐……对不起……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一错再错……只要你不再背叛公子,这东西就不会伤害到你,你就当是为了我,吃了它吧。”

舒姝的话,句句如针,刺入怀素的心底。

怀素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从小疼爱的妹妹,心中悲痛远胜毒药侵蚀,她嘴唇微颤:“舒姝,你……”

公子鬼卿在一旁悠然地品着茶,似乎对这场姐妹间的纠葛乐见其成,他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目光在两人间来回游移,享受着这份掌控一切的快感。

随后,他再次慢悠悠地说道:“鸱,你知道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吗?”

他像是自言自语般继续说道,“相传,苗疆有一种蛊毒,名叫双生蛊,一旦中蛊之人背叛下蛊之人,便会心痛如绞,生不如死,而唯一能解此蛊的方法,便是让中蛊之人的至亲之人服下另一颗子蛊,如此,二人性命相连,同生共死,鸱啊,你说,我要是你,你是吃,还是不吃呢?”

怀素的脸色愈发苍白,她终于明白,为何公子鬼卿能如此有恃无恐。原来,他早已布下了这一步棋,用舒姝来牵制她,她的目光在鬼卿与舒姝之间游移,忽然勾起一抹苍凉的笑容。

舒姝满脸泪痕,却依然坚定地拿着小白瓶走向怀素,“姐姐,你就听公子的吧,这蛊毒并不会伤害我们,只会让我们姐妹心意相通,永不分离,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怀素凝视着妹妹,你是真的不想失去我,还是另有目的?她深知,一旦服下这蛊毒,自己便彻底失去了自由,成了公子鬼卿的傀儡。

然而,若是不吃,舒姝又会如何?

她会受到怎样的伤害?

舒姝终究是她的妹妹,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受到伤害,怀素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她闭上双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板上。

“好,我吃。”

蛊毒滑入喉咙的瞬间,她仿佛能感觉到一股灼热的火烧感顺着喉咙滑入体内,与她的血液交织在一起,带来一种难以名状的痛楚。

公子鬼卿见状,嘴角扬起一抹满意的笑意。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怀素面前,轻拍着她的脸颊,“很好,鸱,你做出了明智的选择,记住,只要你乖乖听话,你和舒姝都会安然无恙。”

怀素并未理会他,只是紧紧抱住舒姝,感受着妹妹真实的体温与呼吸,她却突然开口问道:

“舒姝,你开心吗?”

“你是自愿吃下那颗母蛊吗?”真的值得你为他这样做吗?

“是,我是自愿的,我不想公子难过,也不想姐姐离开我。”舒姝的声音依旧带着哭腔,却也透着决绝,“公子说,只要我和姐姐都听他的话,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姐姐,我不想在孤零零一个人了,我不想再过那样的生活。”

她越说情绪越激动,抱着怀素的身体也越发紧了,疼痛席卷全身,怀素不知这是蛊毒作祟,还是因为这个拥抱。

怀素听着妹妹的话,她明白,舒姝已经被公子鬼卿彻底洗脑,对这个自私自利又残忍的男人充满了盲目的信任和依赖,甚至为了他,对自己亲姐姐的安危也视若无睹。

她不怪舒姝,毕竟,她本就不是一个称职的姐姐,但她更清楚,此刻的自己已无力改变什么,只能默默承受这份痛苦与绝望。

这一刻,她甚至有些不明白,舒姝到底是天真无邪,还是故意让自己这样认为,她忍不住在心底想。

燕绥之,我们是不是注定要走向这无法回头的绝路?

一边是自己的亲妹妹,她不能袖手旁观;一边是自己的爱人,两难抉择下,她该如何取舍?这本身就是一个无解的困局。

那晚,燕绥之回来后,便发现怀素情绪不太对劲,怀素坐在昏黄的灯光下,一言不发,只是呆呆地望着窗外,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映出一片苍白与无助。

燕绥之心头一紧,快步走到她身旁:“狐狸,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怀素缓缓转过头来,空洞的眼神让燕绥之心中猛地一沉,他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怀素确实不想瞒着他,缓缓开口:“燕绥之,我们或许真的有缘无分。”

燕绥之一愣,不解地看着她:“你在胡说什么?狐狸,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别怕,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怀素摇了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没用的,有些事是我们无法改变的,我……我已经服下了公子鬼卿的双生蛊,现在我和舒姝的性命都掌握在他手里,他让我杀了你。”

燕绥之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就为了这点小事哭成这样?我说过,我的命本来就是你的,你想拿就拿,想让我死我就死,不过,我最担心的是,我不在了以后,谁来保护你。”

他郑重地唤着她的全名:“怀素,从今往后,你要好好活着。”说完,竟要拔剑自刎。

怀素反应极快,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剑,带着哭腔喊道:“燕绥之,你疯了吗?你这样做值得吗?”

燕绥之望着她: “值得,只要是为了你,什么都值得。”

怀素紧紧抱住他,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不,我不要你死,也不允许你死!”

原来,两情相悦,并不一定能够长相厮守,怀素深知,自己与燕绥之之间,已经横亘了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这条鸿沟,名叫双生蛊,名叫牵枝引,名叫公子鬼卿,名叫命运。

她紧紧依偎在燕绥之怀里,仿佛要将他的温度刻入骨髓,永生不忘。

她说:“燕绥之,我好疼啊,你能好好爱我一次吗?”

说着,她就吻上了燕绥之的唇,这个爱,不言而喻,两□□融,最能体现彼此的情深意切,燕绥之深深地回应着这个吻,仿佛要将所有的爱意和不舍都融入其中。

窗外的月色变得朦胧,仿佛连天地也为这段纠葛的情感而黯然神伤,怀素与燕绥之的吻缠绵而热烈,却也带着一丝绝望的悲凉,二人身体亲密相贴,不知何时滚到了床榻之上。

红烛摇纱帐暖,玉臂勾郎颈软,解罗裳,香汗涔,恰莺啼柳颤,粉融脂潋,牡丹承露绽。

青丝缠,檀口喘,雪脯堆酥乱,蟾光窥得交颈鸳,被翻红浪卷。

春潮急渡兰舟颠,琼浆沁透合欢绢,晓窗犹记娇嗔言: 「轻些儿,簪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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