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颜绒在自己不长不短的人生里颇有感触:“苏一弦,我刚刚想起了爸爸妈妈,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们的手还是握到了一起.....”
苏一弦瞬间心头一紧,抓耳挠心着,轻轻地抱住了她的肩。
“以后所有的事情,我都会带着敬畏和虔诚。”她打算从现在起不再祈求大富大贵,只求平安健康。
下山的路大家走得格外谨慎,不再嘻嘻哈哈。
颜绒又忍不住问他:“刚刚那一刻你在想什么?”
苏一弦酝酿了一下情绪,整理思路跟她复盘:“我在想,我有一件事情一定要跟你说。”
她的耳朵嗡嗡的,怕他说什么惊人的话,这次很认真,她竖起了耳朵。
只听他说:“出发前,我买了两份高额的旅行意外保险。我的受益人填的都是你的名字,你的写的是你外婆。我一直忘记告诉你了,如果我死了,你别忘了去领。”
没想到,她听到的是一个神转折。
“什么呀?哪有人死的时候还想着保险的。”
“我真的想到了。”
他说他的受益人是她,他们甚至没有任何法律意义上的关系,但是为什么不过听上去有点浪漫,像是一个珍重的温情的告白。
“有那么一秒吧。想就这么死了的话,我们会不会就这样埋在一起,葬在这雪山下.,冰湖旁....”雪崩的时候白茫茫的仿佛雪盲了一样,他的大脑也一片空白,脑内盘旋着,“以后我再也不说‘要死一起死了’。”
“呸呸呸,童言无忌。”颜绒瞬间捂住了他的嘴,念了几句:“大难过后皆是福。”
他突然一阵敬畏:“我们以后少走点野路吧。”
或许是他提了一嘴,她倒是闪过了许多关于生死的画面。爷爷下葬的时候,奶奶在旁边哭得不行,指着旁边的墓坑说,就是将来她要葬的位置。
爸爸妈妈的葬礼也是她一手操办的,他们是苦命鸳鸯,最后到死也没分开,也葬在了一起。
颜绒想如果就这样死掉的话,她的确也想跟苏一弦葬在一起。
那样她应该不会是一个人,那么无聊且孤苦伶仃。
雪崩的时候,她倒没有想生死大事,她选择抱紧他。
她好像本能的觉得一定会没事,她也坚信他们否极泰来、化险为夷。
看着那个毫不犹豫将她稳稳护在身下的男人,她只是心里一遍一遍地默念:“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