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露才不怕,一个抱抱,啥都烟消云散了。
梦羽没好气地拐了拐对他施行熊抱的紫露。
紫露也会意地撒开。
这个时候,梦羽才拿起几张地图,给紫露演示起来。
紫露细细一看,更觉得梦羽是绝对的智囊。
兴奋地一把扑倒梦羽,激动地抱着这黑芯儿狐狸。
觉得他怎么就那么幸运?
居然有这样的智绝哥哥~
被紫露扑倒,梦羽真的想了想——他就这么身娇体弱易推倒吗?
真的是~
但被他家的小心肝儿抱着,还是这么崇拜地抱着,可真满足啊~
算了~
还是原谅他家小心肝儿的鲁莽吧~
谁让他就那么宠爱他家的小心肝儿呢~
两人黏糊了一会儿,才将地图给全部烧了。
梦羽去了院外,开始活动筋骨。
紫露则继续刺绣。
琴江来到‘靛叶居’门前的时候,微阖着眼,深深呼吸了一次,这才推门而入。
又一次见得梦羽在那里无所事事地晃悠。
忽而觉得,其实这么清闲的日子,才应该是梦羽过的。
像那种跟个陀螺似的,并不适合梦羽。
想到这些,有些事被琴江放在了心底。
琴江走上前去:“沐曦~”
梦羽迎上来,挽住琴江的臂弯:“主人回来啦?累不累?要不要喝杯水?”
两者一道朝屋中走去。
琴江按按梦羽的手背:“不累。不过就是走了个简单的形式而已,又不是真的掌门就职仪式。若是真的,依照这里的情况,怕是得辛苦死人了。”
梦羽掩面轻笑:“主人越发爱说笑了。”
心底里却在揣测着琴江所言的真实性。
琴江无奈地瘪瘪嘴:“难道不是吗?”
梦羽点点头:“的确如此。”
琴江迅速地瞟了梦羽所住的房间一眼,对梦羽道:“走~上楼去。”
梦羽察觉到琴江的小动作,当做没看到,笑盈盈地应下:“好。”
一边与琴江往楼上走,一边梦羽也在心底暗暗地想着,琴江到底在别扭个什么劲儿。
虽然在紫露没有来‘靛叶居’之前,琴江也喜欢到楼上去,但不会很刻意。
自从紫露到了这里来,几乎每一次谈话,琴江都有要瞟一眼房门的习惯,也不知道到底在避讳着什么。
真要说起来,他们三个现在才是拴在一根线上的蚂蚱。
唯有团结起来,才有突破重围的可能。
但琴江和紫露之间就像是有着真像紫露说的那种,不共戴天的矛盾。
真的是...
他都有些心累了。
来到楼上,琴江也没了站在廊道的习惯,反倒是钻进了屋中。
这让梦羽心下有了一丝狐疑。
按照他的推测,今日所谈论的事情,按照琴江的习惯,肯定是会找个顶角之位的。
那廊道就是典型的顶角之位。
但偏偏的,琴江居然进屋了?
这...不像是琴江的习惯。
这...
难道...又退化了一步?
若是如此...
梦羽心下升腾起了一丝凉淡与警惕。
来到屋中,琴江邀请梦羽来到床榻边坐下。
梦羽眼睫微颤。
一想到头天晚上这床上发生了什么,梦羽总觉得,这床是烫他白面团子的。
但又不好在琴江面前表现出异样来,只得是心头有些别扭地坐下。
当白面团子刚一碰到床的时候,之前那种不能坐凳子的感受似乎卷土重来。
梦羽忍不住地吞咽了一下,当真觉得这床像是老虎凳。
又再想起,好像这都是他第二次因为谈事情坐在琴江的床上,真的有了一种一块生的肥肉从颈间抹过的感受。
梦羽当真就要打个寒噤,还是忍了下来。
与此同时,梦羽心里也在预计着,琴江是不是会在今晚有什么行动。
毕竟,把一头狼给关进现实的铁笼里已经太久了。
可要是他到了时候...没什么反应的话...那该怎么办?
上次就没反应,搞得大家都尴尬。
这...
梦羽真的觉得,现在面对琴江,比面对紫露还要让他头疼。
他真的想,要不摆烂算了。
但偏偏他还摆烂不了,也是绝了。
坐下后,琴江抓过梦羽的手,率先开口:“我有事和你说。”
梦羽在手被抓的那一刻,差点就要缩手,但忍了下来,察觉到琴江就要开口,紧随其后:“我有事和你说。”
异口同声,就发生在这一刻。
两人都愣了一下。
琴江想着,若是他的预计没错的话,梦羽那边应该已经找到了祠堂所在,遂道:“你先说。”
梦羽想着,既然头天琴江告诉他说,今天应该会发生跟二苏有关的事情,遂道:“你先说。”
又是异口同声。
琴江对这样的情形感到欣喜:“呵~我们俩还真是越发的有默契了~”
若这退化锐不可当,他要是还能和梦羽保持着无人能敌的默契,那该多好啊~
梦羽略略有一丝错愕,嘴上却是应下:“是啊~”
琴江揽了揽梦羽的肩头:“这样,你先说吧~我要说的事情应该没有你要说的那么要紧。”
梦羽将琴江的话在心里转了一圈儿,敏锐地抓到了关键,抬眼看向琴江,目光是清纯而疑惑的:“主人怎么知道?”
琴江在心底里勾勾嘴角,果然是他家的小狐狸。
这么快就抓住他话里的漏洞。
面上却是笑得灿烂:“猜的~”
梦羽挑起琴江的下巴,微微眯眼:“主人认为这个说辞我信吗?”
琴江将那只作乱的玉手拢在掌中:“应当是信的。”
梦羽很是欣慰:“主人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比起以前总是愁眉不展的样子,好了太多。”
琴江按按梦羽的手背:“人总是会变的嘛~”
梦羽不可否认这一点:“的确。”
扬起一个笑脸:“今天我想带给主人一个好消息~”
琴江笑得有些坏:“哦?难道是你们已经推算出位置在哪儿了?”
梦羽抿嘴笑着:“嗯。”
琴江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我就说,你的消息比我的重要,还真没估计错。”
梦羽笑笑,像是想起了什么,态度认真下来:“这也只能说是主人越发的精明了。我和芷溪已经估算出了那个祠堂的具体位置。现在我们所需要的就是找个机会溜出去了。”
琴江高高扬起眉,有一种自内而外的欢愉:“呵~看起来,我们还真是双喜临门啊~”
梦羽心底里对这个出门的机会有些猜测,面上却是十分感兴趣地追问道:“哦?难道是主人找到溜走的法子了?”
琴江按住梦羽的膝盖,恢复正经:“我们并不需要溜走,我们只需要光明正大的走便是。”
梦羽朝着琴江丢了个坏笑的小眼神儿过去,还调皮地伸手戳戳琴江的心口:“光明正大的走?主人,你莫不是探秘心切,开始胡言乱语了吧?”
琴江实在觉得他家小狐狸的小爪子真的是皮得很,连忙又抓过拢在手中:“未曾。苏菱荏已经给了我一个月的假期,让我出去游历。”
梦羽心头一紧。
这什么情况?
苏菱荏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这简直...
透出一股子担忧来:“给假期?主人,你才上任,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琴江心里也不能说是完全的觉得苏菱荏的安排没有问题,而是有些事确实不能去深究。
按说苏梓莘的反应针对这么一件事是正确的,那么他就不应该有怀疑。
可是,苏梓莘也是掉落这块异界大陆的人之一,其反应是否在真正意义上正确,有待商榷。
加之,苏菱荏给出的理由无懈可击,这更增加了难度。
再加之,这也是他们一道出行唯一的机会。
琴江笑了笑,又按按手中的狐狸爪子:“看起来,你和梓莘也挺有默契的嘛!说的话,居然都一样~”
梦羽在心底里眼珠子一转。
意思就是在回‘靛叶居’之前,苏梓芩已经去过苏梓莘那里咯?
若是如此,倒也算是一番阴差阳错。
只是为何内心深处的那只腹黑小天使现在很想跳出来,整人呢?
难道是...醋味?
‘沐曦’觉得,苏梓芩对苏梓莘太过关注了,竟然还有个先来后到,实在过分?
这...
可这‘沐曦’不是应该对‘芷溪’才有这样的感觉吗?
这...
他们这一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怎么那么奇怪呢?
梦羽没有放过心底里那异样的感受,更加没有放过这种安排之下的漏洞,只是这声儿软软的,显得他是担心的:“主人,这并非是我和梓莘有默契,也不是我有其他什么想法。只是,主人,你刚刚上任就离开,确实感觉不太好。而且,这一个月的工作,又该由谁来担负呢?”
琴江浅淡地叹了口气,语气有些复杂:“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那么一说而已。现在的我是唯一的继承人,且合乎规则,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以前,虽然师父的确是把掌门人的位置给我了,但那个位置其实并不是稳固的。这一点我很清楚,故而才采取了一些激烈的手段去解决那些虎视眈眈的家伙儿。但在这儿,却并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即使再不济,梓莘也可以担任这个位置。”
看向梦羽,眼眸中的深情若海涛般波澜壮阔:“其实,从内心来说,我倒是希望梓莘来担任这个位置。这般,我们也能到处去游历,闲云野鹤了。但是,我也很清楚,想要为所欲为,把最好的东西给予你,我就得坐在这个掌门的位置上。有了权力的辅助,我才能给你更好的。”
梦羽眼睫发颤:“主人~你...”
心头的震惊也很难用语言去形容。
他并没有想到,琴江对他情深至此。
哪怕明知道人界的一切都会灰飞烟灭,却还是...
这...
琴江侧身,双手揽住梦羽的肩,温柔而郑重:“我还记得我给了你一个承诺——所有杂事都让别人去做,我要把你圈养起来。现在还暂且没有条件,若是有条件了,我一定要实现这个诺言。”
梦羽鼻子发酸,索性就窝进了琴江的怀中:“主人~”
琴江好生抱住他家的小狐狸,就像是抱住了他的全世界,伸手轻点狐狸的鼻尖儿,佯装严肃:“我给你说,这件事你不准想着推辞!我不准你推辞!”
梦羽笑着,眼底却有水汽氤氲:“主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好霸道~”
琴江将他怀中的小狐狸揽了揽,十分认真,就像是这样一个诺言已经刻进了他琴江的魂灵之中,不管沧海桑田,没人能够动摇:“很多事都好说,但这件事,是我对你的承诺,我不希望成为一个食言的人。”
梦羽揉了揉鼻子,把感动缓缓收进心间的一个角落里去:“既然主人想要这么做,那主人便这么做就是。”
虽然知道现实情况十分残酷,但听到这样的承诺,要说不感动,那绝对是假的。
只是...
不知为何,梦羽心头隐隐地觉得,琴江的话有实现的一天。
这样的感受更加奇怪。
琴江揉了揉梦羽的脑袋,笑得甜蜜:“嗯~这才乖~”
梦羽佯装生气地糊了琴江一爪子,都怪这家伙儿随时给你来个深情炮弹,导致会谈被动耽误:“主人,你还有个问题没回答我呢!”
琴江愣了一下才想起之前梦羽的话来:“哦~你是说最近一段时间的工作由谁来做吗?”
梦羽确认道:“嗯。”
琴江将苏菱荏的话原封不动地复述了一遍:“由苏菱荏来做,实在是忙不过来了,会找贾淼的。”
梦羽摸着下巴,眸中尽是思索:“哦~想必主人的离开,苏菱荏应该会给所有人一个合理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