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生不放心两人,摁着他们在医院休养了几天才放他们回去。
回去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调查这次意外,好端端的怎么会刹车失灵呢?
他能想到的路垚也能想到,回家后立马给路淼去了电话,“是不是你做的?”
只有路淼才会动他身边的人,仔细想来,幼宁是意外,原本应该是乔楚生开那辆车的,可后来突然出了案子,就把车留给了他们,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回来的时候就出了意外,所以,是有内鬼么还是……
“是又怎样?”路淼并没有否认,反倒是淡定的反问一句,是她做的又怎样?他能把她抓起来么?有证据么?
“我警告你,别动他,否则别怪我不念姐弟情分!”
“路垚,五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天真,那好,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这个世界是怎么运转的?”
路垚的心瞬间被提了起来,“你想做什么?”正当他想追问的时候电话就被挂断了。
膝盖一软跌坐在沙发上,握着话筒的手都在颤动,路家虽然败落,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想对付乔乔就跟捏死一只蚂蚁如此简单。
不得不说,路淼的话就像是在他心里安了个定时炸弹,不知何时才会爆发。
那厢,乔楚生确实查到了线索,而线索的源头直指路家,那个靠近车的小厮被抓到了,偷来的衣服还没来得及销毁,被阿斗带人抓了个正着。
得知的那一刻,乔楚生大脑都是懵的,为什么会是路家?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路垚,是因为路垚所以才想着对幼宁下手?
不对,不是幼宁,是想对自己下手,幼宁只是意外。
好一个路家,五年前没杀了他,五年后还来这种下三烂的手段,还差点伤到幼宁,简直是欺人太甚!
乔楚生攥着文件的手发白,一巴掌拍在桌上,气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白幼宁早就等在门外了,阿斗都跟她说了,吓得她包都没拿就直奔巡捕房,果然,就看到她哥怒气冲冲出来的模样,想也不想的拦住他,语气不善的问道:“你要去哪儿?”
“让开!”
“不准去!”她把乔楚生推回办公室转身关上门,气的脑仁儿都疼,恨铁不成钢道:“哥,你疯了吧?这关路垚什么事?这你也要迁怒他?”
“路家是因为……”
“乔楚生!”白幼宁恼了,连名带姓地叫他,“你过分了啊,你平时对他够差的了,你没看到他脸色苍白的样子么?”她走近他,纤细的手指点着他的胸口,一字一句质问道:“有的时候,我真的怀疑你到底爱没爱过路垚?”
“别人说什么你都信,而我不管说什么,路垚不管做什么你都不信,这就是你所谓的爱么?”
“树叶不是一天变黄的,人心也不是一天变凉的,从路垚和你重逢的那一天,一年多了,你给过他好脸色么?你有好好对他吗?你是真以为他不会疼是吗?”
“别说了!”乔楚生转过身不想再听这些话,他听够了,每一个人都在指责他,那他就活该么?那封信时时刻刻的折磨他。
是,他是爱路垚,那又怎样?
错过就错过,他们没有可能了……
“哥,你到底要逃避到什么时候?”白幼宁不肯罢休的拉过他,直逼他的眼神,“除夕之夜你在他家门口待了一晚上,你知道他吃得不好特意买了鸡腿给他,你看着他睡着的样子会进去看他,你看他受伤你会去问医生他身体怎么样?”
白幼宁眼眶通红,拉开抽屉取出那个药瓶,“你知道他有先天性心疾,自从上次他晕倒之后,你就一直把药带在身边。”
“你明明还在乎他,你明明放不下他,却总是去伤害他,你不觉得你自己很矛盾吗?”
“我矛盾?”乔楚生气笑了,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双手撑在桌上,眉眼间满是疲惫,“那他就不矛盾吗?当年是他要分手,是他说喜欢我很恶心,也是他说不稀罕我的爱,五年后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眼前,对我死缠烂打的说喜欢我,他就不矛盾吗?”
“你这人怎么就听不进去好赖话?”
小姑娘快被这个榆木脑袋气死了,那年遇到他的时候还觉得他这人挺好的,聪慧灵敏,结果呢?真是眼瞎了!
哪里聪慧了?笨得要死!
气的她丢下一句“你就作吧”!
白幼宁走后,乔楚生闭了闭眼睛,垂眸看着她扔下的药瓶,伸手拿过,逐渐收紧掌心,硌的他生疼。
其实她不知道是,他不是上次看到路垚昏倒才把药装在身上的,而是…他一直装在身上,从未离开过。
从什么时候呢?
是小时候路垚第一次发病倒在怀里的时候,那之后,他便常常把他的药带在身边,路垚还嘲笑自己“你又没病,带药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心疾的是你呢。”
即便当年离开被老爷子带回白家,进入青龙帮后似乎一切都进入正轨,可这个习惯他始终没有变过……
好像只有这样,他的心才会安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