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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白莫的疑问词与姜见凌的感叹词在同一时间响起。
姜见凌转过脑袋：“怎么啦？”
“没事，刚刚探到一个人的踪迹。”白莫解释道。
“谁呀？”
“我师娘。”
姜见凌愣了两秒：“这也叫‘没事’？”
自从两界重新融合，白莫便一直试图寻找她师娘和师姐的踪迹，后者出现得很快，前者却总是差了一点感应。
白莫微笑道：“不着急，她那儿似乎不太方便，我们先去找半鬼吧。”
姜见凌思索片刻，应道：“也行。”
她仓库里的寻踪粉是从御丰那里顺来的，与显迹术搭配使用，方可追踪目标的去向，施术者的等阶越高，追踪结果就越准确。
作为六阶大姐的姜见凌，显迹术的术法范围达到了方圆百里，有高阶妖族助阵更加保险。
白岚地·高效跑酷组合整装待发。
临别前，妊桑突然叫住了姜见凌。
“见凌，来。”她温和道，“我帮你开个挂。”
姜见凌一脸茫然：“什么挂？”
话音刚落，她便看到妊桑前辈爪子一点，引出微微金光，金光轻盈而迅捷地跳动到她身边，从女宫汇入身体，融合到周身的灵力之中。
澎湃而灵动，是她对本源之力的第一印象。
“嚯，还能这么开挂？！”姜见凌发出由衷的感叹。
下一秒，她的终端弹出了升阶播报。
“恭喜进恭喜阶进阶恭喜进阶。”
交错的声音响起，姜见凌面露慊弃：“……卡壳了？”
“不是呀。”貅武近日帮大家调试过终端，她对自己的维修能力格外自信，“这是三声播报，重叠到一起啦。”
她笑眯眯地飘过来，往姜见凌肩膀一撞：“凌凌九阶啦！”
“？？？”姜见凌终于对前辈的开挂能力有了清晰的认知。
姜迎帆皱了皱眉：“这样速成会有副作用吗？”
妊桑眼带笑意，反问道：“你修习精神力可有出现副作用？”
“……”姜迎帆顿了顿，“没有。”
她忆及在苍穹号中开挂一般的修习经历，默默闭上了嘴巴。
姜见凌也想到了她家帆帆那开挂般的人生，她揽过妈妈的肩膀，笑嘻嘻道：“放心啦，副作用是升级流小说才有的，我们不是那种画风。”
为了加强危机感与紧迫感，升级流小说总是喜欢让升级与磨炼并存，若是意外得来神力，灾难性事件就会接踵而来。
不过，按照姜见凌在妖界的经验，这里的升阶并不会伴随着灾难，曾有妖族一觉醒来连升三阶，她逢妖便吹嘘一通，讲得天花乱坠，在妖界掀起一股跳阶的攀比风气。
“伽墨动机不明，让自己强大一点，总归是好事。”妊桑伸出爪子，在后辈脑袋上轮流拍过，而后引起一阵风，“去吧。”
“回见~”
姜见凌告别妈妈和前辈，手指飞动，捻出显迹术的手诀。
☆
白岚地分队跟着寻踪粉，来到迦罗的一处山头。
半鬼本鬼并没有出现在这里，这里是寻踪粉最后出现的地方，再然后，寻踪粉似乎好像大概也许跟丢了。
姜见凌挠挠头：“不应该啊，岚姐，你也来显一个？”
桑岚点点头，接过姜见凌的术法，复现半鬼的行踪。
她对灵力的运用比速成妖员娴熟许多，当即手下翻飞，手脚并用，手舞足蹈。
“……”姜见凌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岚姐，你干嘛呢？”
桑岚瞥了她一眼，并不言语。
施术并不需要这么大的动作，她之所以动作浮夸，完全是因为出手的时候脑子一抽，没有收住，为了掩盖自己的失误，只好让失误继续下去，免得过于引妖注目。
等大招终于放完，桑岚嘴巴一张：“确实显不出来。”
语罢，她敏锐地注意到姜见凌眼皮一跳，于是赶在姜见凌发话前，接着说道：“但是。”
“但是？”
但是桑岚还没想到但是，她灵机一动，拿出熟悉的道具：“我们可以用溯影石试试。”
她将溯影石悬在空中，一本正经地翻动上面的影像，以示自己态度端正。
在这装模作样的努力之下，倒是真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之处。
“咦？”姜见凌挪开大脚，看着自己刚刚踩到的雪地，“她是从这里突然消失的。”
“钻到地底下了吗？”貅武挠挠球。
桑岚思索片刻，说道：“好像有什么在拽着她。”
“她还挺得意的。”白莫精准地按下暂停，让半鬼张扬的神情显现在大家眼前。
姜见凌对这种神情十分熟悉，每每半鬼谈判成功，都会笑得这样蔫坏而张扬。
虽然不知道她在哪里，但姜见凌莫名心安了不少。
心安的姜见凌跟着小分队成员，盯着面前那块雪地，试图用眼神掘出里面的半鬼。
片刻后，她们的眼神没有掘出半鬼，倒是掘出了老敌人。
那是一抹稍显弱小的黑雾，她慢条斯理地从地底钻出，在看清老敌人后，她一改树懒般的移动速度，疾速化为人形，朝白岚地分队连翻了几个大白眼。
“……”
姜见凌深吸一口气，压抑住揍馍的冲动，问道：“你好，你有见到半鬼吗？”
伽墨没有答话，只是一味地翻着白眼，不过，她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在翻白眼之余，还手脚并用，召唤着自己的分身。
“哟，”姜见凌还给她一个白眼，“别召唤了，你那四个姐们还在表演，剩下那个跟你一样菜，叫过来也没用。”
话音刚落，那位跟眼前的伽墨一样菜的伽墨，就被召唤了过来。
两位伽墨面露得意，她们挑衅地看了姜见凌一眼，然后当着白岚地的面，完成华丽变身。
“了不得、了不得。”
姜见凌欠扁道：“两位菜菜的伽墨竟然融合成了一位更菜的伽墨。
“小馍馍乖乖，把门开开，让阿姨进来，进来虐菜～”
不是她夸大，她甚至没有感受到伽墨身上的灵力。
伽墨对这些风凉话毫不在意，她悠闲地坐在石头上，顺手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姜见凌抢过热茶，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她再次朝倒楣馍问道：“你好，你知道半鬼在哪里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伽墨眉毛一挑。
桑岚脚下一动，加入抢茶壶的队列：“你果然知道。”
伽墨撇撇嘴，往面前的石头一拍，石头也完成了华丽变身，变成一张高端大气的麻将桌。
“打麻将不？”伽墨问。
“？”姜见凌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没发烧吧？”
伽墨挥开大黑手；“打不打？”
“打呀！”貅武高兴地飘过来，“我最喜欢打麻将了。”
“你不能参加。”伽墨冷酷地拒绝了光球。
貅武一愣：“为什么呀？”
“因为你出老千。”伽墨点了点人头，“还因为我们刚好四位。”
貅武扁扁嘴，跳到姜见凌脑袋上，传音给好姐姐：“我不打也能出千的。”
“好好好。”姜见凌搓着手，势在必得，“我帮你收拾伽墨。”
直到在麻将桌旁边坐下来的这一刻，姜见凌才觉得这一幅画面有点匪夷所思。
她后知后觉地问：“我们为什么要打麻将？”
“不然还能干嘛？”伽墨抬了抬眼，“今天又不能打架，有什么事都得明天再说。”
姜见凌对此无法反驳。
洗完牌后，姜见凌点着手里的麻将，顺口问道：“那你准备零点发难吗？”
“一筒。”伽墨懒懒道，“我是晨型人，不喜欢熬夜。”
姜见凌采访道：“那你喜欢六点、七点还是八点？”
伽墨哼了一声：“少在这儿套话，一筒，快点出牌。”
“哎，好吧。”姜见凌勉为其难地将麻将一推，“胡了。”
“……”伽墨粗眉倒竖，“你出老千！”
姜见凌振振有词：“你不要含血喷人，我从来不出千。”
貅武点点头，深藏功与名。
伽墨警惕地盯着貅武，大喊道：“再来！”
片刻后，机麻桌完成自动洗牌，伽墨越挫越勇，越勇越挫，接连被另外三位麻友胡了一遍。
到第五局时，连姜见凌也有些过意不去了，她建议道：“要不阿武来帮我打吧，我实在不忍心赢你。”
伽墨一脸慊弃：“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
“一般一般。”姜见凌虚怀若谷。
貅武在一旁跃跃欲试，替别妖出千总归有点束手束脚的，她还是更喜欢亲自打牌，亲自出千。
伽墨象征性地推拒了几次，未果，只好眼睁睁看着光球上了牌桌。
新一轮麻将开始。
貅武出完千，美滋滋地给姐妹们传音：“搞定啦，夹馍姐下一张是四筒，咱给她来个一炮三响。”
桑岚和白莫蓄势待发。
伽墨哼了一声，她鄙视的眼神扫过几位牌友，而后慢条斯理地摸了张牌。
她嘴角一弯，势在必得：“哟。”
“快点吧，我等得花儿都谢了。”姜见凌在一旁叨叨。
伽墨没有吊她们的胃口，她将手里的牌一推，骄傲道：“三条，胡了。”
“……？”
貅武难以置信地看向伽墨，伽墨扬起脑袋，挑衅地与她对视。
“怎么，不信？”伽墨欠扁道，“不信自己数，a*ABC+b*DDD+c*EE，其中a=0，b=3，c=1，这可是标准等式。”
“不可能呀，你手里那张明明是四筒。”
貅武连脑袋都皱了起来，皱着皱着，她突然拍着桌子，大喝一声：“不对，你出老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