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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天下大乱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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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军营,白云鹤便将此一行所遇之事向陈季简单交代了一遍,陈季脸上并无意外神色,似乎早有预料,甚至连白云鹤会受伤也早早知晓。

她取来药膏递给韩渊,又看着白云鹤身上的伤,问道:“大公子今日所遇刺客与当日行刺陛下之人极为相似,不知大公子可有发现他们身上有何异常?”

白云鹤沉思片刻,摇了摇头:“未曾发觉有何异常。”

陈季便又看向韩渊,韩渊手中接过药膏,便立即拉着白云鹤坐下,为他伤处涂抹,手上虽未闲着,心中却也在想着此事。

以重生后他与玄门打的交道来看,未肯追随楚先、选择逃亡的玄门弟子大多修为不济,此并不难猜。

楚先灭玄门并非为杀而杀,除却想要除去这些与前朝牵连甚多又具有威胁的力量,另一方面,乃是他也想要这些力量。

天下玄门百家,凡能成一派者,必有世传绝学或镇山镇派之宝,这些绝学宝物,有的被后世弟子发扬光大,有的未能遇到好的传道者,便尘封隐迹,虽不复往昔盛名,但若能重拾起来,仍不改其威力。

玄门故步自封,奉行传内不传外,宁失传也不叫外人习得,千百年来,随着门派兴盛与凋落,不知浪费了多少好宝贝,韩渊当年便对此深感痛惜,曾与楚先商议过此事,若能得玄门之宝,供天下有德才之士学之,再为国效力,必为大利。玄都学宫因此而建。

这些年,楚先应当开设了不少诸如此类的学宫,如花机所在的凤鸣学宫,虽不知所教人数具体几何,但已过十年,当今大黎国力绝非当年可比了。

而面对如此强盛的大黎,仙盟只得四处躲避逃窜,纵然有些门派手中或许还有门中至宝,但不说没见几人有不错的资质,便是真有资质,恐也没有一个安生之地供他们清修,是以,他们如今的实力极弱。

薛清等数十人不及一个花机,仙盟三千人不及一个董英。

仙盟尚且如此弱,其他散修势必不如仙盟,更别说足以与他、与白云鹤为敌,但当日出现的那十数修士,修为却远高于仙盟众人。

他们不是仙盟之人,也非大黎之人,只是不知是不是韩稚之人。

韩渊与天下玄门皆交过手,何门何派,何等功法,若有强者,他必有记忆,可是对这些人,他却毫无印象,功法也无,所以,这些人定是后来修炼所成。

只有神族藏得如此隐蔽,十有八九,他们与神族有关。

只是既然他们藏得如此好,为何如今却要暴露?他们既然选择刺杀楚先,刺杀白云鹤,这便说明他们尚无力与大黎一战,贸然暴露,岂非自寻死路?

沉吟片刻,他道:“这些人的修为远胜玄门其他人。”

陈季问道:“贺先生与玄门余孽打过交道了。”不像问句。

白云鹤道:“是有几个玄门余孽,我也认识。”

说到这,他也想起了薛清等人,又道:“九江一行见过一些,他们修为极低,大多年轻,皆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行人聚在一起,连花机也敌不过。”

陈季道:“大公子应当清楚,这十年陛下于天下各地广设学宫,遍寻才子,凡有资质者,皆收纳在我大黎各学宫之中,绝无遗漏,因而玄门只能哄骗无能幼儿为他们所用,本无高技,又无好徒,新弟子自然庸碌。”

如此说来,韩渊猜测是对的,只是想到薛清与池明,以及九江那些死去的少年,他便对仙盟心生不忿。

这群孩子没什么修炼资质,也难有大为,却个个一口一个为天下苍生死不足惜,虽说心正,可无力之心,岂非是教他们白白去送命?玄门此举实在不厚道。

幸而这群人此刻在他手下,否则不知徒增多少无辜。

但从九江一事来看,薛清、仙盟等,与那炼尸人应并非一伙,那炼尸人既能控制一城百姓,或许与刺杀楚先之人有联系。

早听说天下多纷乱,想来楚先与这些人打过不少交道,查起来应当不难。

他问道:“九江一事的始作俑者是谁,可有查到?”

陈季道:“自是玄门余孽,对此等人,陛下有令见则杀之,无须多查。”

天下玄门中人无数,又非人人与大黎作乱,如此岂不误杀好人?

韩渊不满道:“玄门百家并非一家,一家作恶,难道要记在百家头上?”

陈季昂首道:“无论谁家,不肯归顺大黎便是大黎的敌人,陛下之令,杀无赦,又何管他究竟是谁?”

此话更为过分,不分青红皂白将人论罪,岂非是草菅人命?这和昔日神族有何不同?

韩渊心中怒起,正待辩驳,“啪”地一声,侧首看起,原是白云鹤重重在案上一拍,他脸色愠怒,呵斥道:“荒唐!陛下岂会下这样的命令?陛下待玄门,向来降服大过屠戮,岂会如此不分青红皂白?陈将军,休要妄言!”

陈季神色一诧,却未辩驳,颔首道:“如今主帅乃是大公子,大公子之言,陈季定当遵从。”

虽是恭迎,却无认错之态。陈季为人素来嚣张,可她又并非李微,不是不知规矩之人,如此无礼,分明是故意刻薄白云鹤,觉得少主可欺。

韩渊冷哼一声,担忧地看向白云鹤,白云鹤果然也意识这一点,见陈季嚣张之态,立即便捏紧拳头,似要发作,可他发作又有何用?一个等待被献祭的大公子,面对手握重兵的国之重臣,难道还能砍了她?

无非就是愤言两声,除却白白浪费一些时间,却也没别的了。

命令到底是楚先下的,陈季未辩驳,白云鹤再不肯认也无法改变楚先确下此令之实,如此,韩渊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争辩,既然怒火无用,不妨便当磨练心性了。

白云鹤一见韩渊阻拦,言语一顿,虽不明所以,也歇了火,片刻,便当方才之事未发生过,道:“此雨连绵不停,下的怪异,那两个贼子之言也甚为奇怪,陈将军,陛下虽令我领兵,却叫我听你之言,你且说接下来该当如何?”

陈季缓缓行至窗台边,瞧着屋外黑雨,眉头微压,缓缓道:“神族不死,凡人不兴,殿下应早便知道神族尚存于世了吧?”

闻言,韩渊与白云鹤两人齐齐站了起来,皆望向陈季。两人心中虽对此皆早有猜测,可此番言论从陈季口中说出来,又是另一番滋味。

陈季又道:“神族千年,岂是一朝一夕可灭?如今天下虽是大黎的天下,天下人却并非皆是大黎之人,此番诸郡作乱,或许在大公子看来意外频频,可在陛下眼中,却早有预料。”

白云鹤快速上前两步,问道:“此话怎讲?”

陈季道:“神族乃天神后裔,相传神族有一秘法,能与天神相通,请神降世,以遣天地,造化万物,威力无穷,陛下要臣提醒大公子,纵然大公子心地纯善,对玄门余孽心慈手软,可若见了神族及其旧部,定要有铁石心肠,立杀无赦,神族向来善惑人心,若大公子见之不立下杀手,必然后患无穷。”

白云鹤道:“这些话,他为何不亲口告诉我?”

陈季未答,继而道:“不知花机可否告诉大公子,九江血案始作俑者,那个炼尸人,死后化作了一段木头。”

白云鹤点头:“说过。”

陈季道:“陛下要我务必叮嘱大公子,神族蛰伏十五年,已拥有造化之力,可化物为人,所造之人与真人近十分真,大公子定要仔细辨别,以免上当受骗,后果不堪设想。”

韩渊犹记得当时花机说,九江那个炼尸人死后便化作了一截木头,那时他并不信,只觉得花机少见多怪胡诌八扯,可此刻陈季也这样说,便不得不信。

总不能他们合起伙来骗白云鹤,这实在没必要。

只是这所谓造化之力,遣天地之术,听来总像是陈季在故意点他,难道嘱托是假,对他有所图谋是真?

可这段话若是刻意说与他听,又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又要冤枉他不可?

他想除此之外,别无他意,这也符合楚先做事风格,于是便心下认定,冷冷道:“陈将军所说不似神族之能,却极像我的巫术,君子坦荡荡,陈将军有话不妨直言。”

白云鹤回头看了韩渊一眼,又转过去,道:“陈将军,这不似陛下对我的嘱托。”

陈季转过身来,看着韩渊道:“我已是直言。”

又转向白云鹤,道:“这便是陛下托臣带给大公子的话。”

白云鹤沉吟片刻,道:“是霍将军所托吧?”

陈季问道:“大公子不信,臣无话可说。”

白云鹤低声喃喃道:“难为我二叔,他总将我看作小孩,可我已不是小孩了。”

说罢,他又对韩渊道:“丹青,陈将军非是意指你,若是巫术,二叔定会直言,既然不曾直言,那自然是神族所使邪术,神族作恶多端,天怒人怨,我若见之,决不手软。”

陈季道:“大公子是大黎公子,今日走出此地,天下反贼定纷纷对大公子欲杀之而后快,大公子需得万事小心,大公子的命万分珍贵,事关天下凡人命数,陛下要我传话给大公子,陛下对大公子只有一个要求——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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