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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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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隧道前方也涌动来一大片恐怖的黑幕,所有人都陷入了绝望之中。

何镠拿起武器:“奶奶的!死也要拉个陪葬的!”

所有人准备拼死一搏。

尚善喘着气,她试图挣扎手腕上的绳索。

“任鸿飞,给我解开!”

任鸿飞慢悠悠地抬眸,而后伸手一按,把尚善按进了墙壁的一处缝隙里。

那是一道很狭窄的缝隙,只能供一个人藏在里面。尚善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这道缝隙的!看样子他是打算用自己堵住缝隙,把尚善藏在里面。

尚善使劲抓住他:“给老子松开!要死一起死!”

“谁说要死?”

经过方才一番急速跑动,任鸿飞额前的碎发凌乱了些,他一手撑着墙,一手轻易解开了尚善的绳索。他眉梢微微挑起:

“我是怕等下杀得性起,溅你一身血。”

话语间,酿人蜂潮已到身边。

任鸿飞直起身,目光沉静理智,整个人自信又强大。

酿人蜂,属于食人植物和蜂系基因共同畸变的怪物。蜂如其名,会直接通过尾部的毒针将人类酿成一包人皮包着的肉糜。因为其数量极多,一向是极其棘手的畸变怪物!

尚善瞪大眼。

耳边是人们的咒骂声、哀嚎声,渐渐地都被她的耳鸣声遮挡住,她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任鸿飞背过身去,背影挺拔。

一缕金黄的光线从他的手腕处缓慢地伸了出来,就好像是从他的骨血中长出来似的。肩膀处、脚踝处……直到浑身上下!无数条类似光缆的金黄线条缓慢地探出头,而后一眨眼在任鸿飞周身分裂、纠集、延展——织成了数不清、无边无际的光网触手!

这些光束触手大大小小如同拥有生命,在某一个瞬间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出击!碰到光束的酿人蜂如同玻璃制品一般瞬间断成数截!

局势眨眼间发生了倒转!

原本是酿人蜂杀人,而如今倒像是海底鱼群被大网死死罩住!渐渐缩紧!直到将所有猎物全部绞杀!

转眼间,大部分的酿人蜂全都被消灭殆尽!

但网终究还是有疏洞的,小部分蜂群乱窜从网隙中穿过,不少幸存者被它们慌不择路乱发的毒针杀死!

尚善的耳鸣已经倒了难以忍受的地步,于此同时她也发现了任鸿飞的异样。

任鸿飞站在成堆的酿人蜂尸体中间,缓慢地蹲下身,单膝跪地。他在发抖!虽然不知道他的能力到底是什么运作机制,但尚善很快明白了一个事实——他坚持不了多久了!

快!想想办法!

尚善头痛欲裂,尚善捂住自己的耳朵大喘着气,但这样剧烈的耳鸣让她也想起了一些熟悉的记忆。

如果……如果那些虫子能喊她妈妈,那么她……她是否也能让那些虫子听话!

尚善掐住自己的耳垂,疼痛瞬间冲上头顶。她尝试在脑海中呼唤——

酿人蜂!

杀人蜂!

畸变怪物!

尚善咬牙。

“孩子!”

“回应我!回音你、的、母、亲!”

耳鸣声如同嗡鸣,接连不断刺耳至极,就在尚善几乎放弃的时候,嗡鸣声一弱!紧接着——“母亲!”

成功了!

尚善猛地睁开眼,她半个身子探出缝隙,看向空中分散飞翔的酿人蜂群。

母亲!

母亲!

母亲!

兴奋而悲痛的哀嚎声瞬间穿透尚善的脑海,疼得她表情失控,只能勉力集中精力死死盯着空中飞舞得一小群蜂群。

向网中去!孩子!飞向光芒!

母亲!母亲!

终结自己!不要怕!

“嗡!”

那一小撮拳头大的蜂群如同自杀一般撞向了光网,霎时间一阵烧焦的恶臭,全军覆没!

尚善急促地出了一口气,如法炮制,紧接着消灭了剩下的蜂群!

“任鸿飞!坚持住!”

胜利也只在短短几秒间——尚善迅速走出了缝隙。

“任鸿飞!”尚善扶起任鸿飞,却只看见他涣散的瞳孔,她撑起他,听见他胸腔里狂跳不止的心跳声。

“针剂。”任鸿飞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尚善迅速抽出他腰间贴身放着的针管和药瓶,一刻不耽误地消毒、吸取药剂,然后打进任鸿飞的腰间。她动作隐蔽,做完一切除了两人没有人发现。

无论是什么导致了任鸿飞拥有这样的异能,都不能让别人知道。尤其实在他们两人如此孤立无援又疲惫无力的时刻。

做完着一切,尚善才发现自己心跳得极快,手更是抖得厉害。任鸿飞虽然面上无碍,但方才摸到他腰间,也早已被汗水浸透。

“我睡会儿。”任鸿飞轻声道。

尚善半抱着他,任鸿飞枕在尚善腿上,呼吸渐渐平稳。

而围着他们的是一圈又一圈、铺成了地毯的酿人蜂尸潮,“地毯”乌黑泛着金属关泽,看起来昂贵无比!尸潮下大大小小的鼓包,那些都是被酿人蜂毒针射中的尸体,也就是人肉糜包,脓水渐渐从“地毯”下流淌出来,腥甜的气味霎时间升腾!

这样的场景,太过血腥美艳!

周围的幸存者们一个接着一个的起身,拯救伤员,收拾残局。

何镠伤了半只胳膊,他是条汉子,咬着牙直接截掉了自己毒化的半只胳膊。

“还好毒素只蔓延到胳膊!”

何镠要来扶尚善和任鸿飞一把,尚善摇头制止:

“蜂群没死透,毒素还在,你们先别进来,在外围休整。任鸿飞只是累了,需要休息。”

地面上酿人蜂的尸体围着尚善和任鸿飞厚厚一层,有不少毒针还闪着寒光。

众人经此一战,对尚善的态度也发生了微妙的改变,最起码不敢再明面上仇视。

毕竟任鸿飞展现出那样强大的力量,从任鸿飞对尚善的保护程度来看,得罪尚善不亚于送死,所以对尚善的话也默默遵循。

他们看不见尚善所付出的功夫,但表面上的尊敬足够了。最起码尚善不会再听见了狐狸精在世的美妙称赞。

但棘手的人总是冤家路窄。

归山柰微笑着拿了瓶水,装模做样地缓步来到尚善面前。

“你还好吗?”她笑着说。

尚善抬眼。她始终忘不掉归山柰的眼神,对她警惕到了极点。

“我来帮你!”归山柰作势踏入毒蜂尸潮中。

尚善看清楚了她手中拈着的半根毒刺,一瞬间耳鸣声乍起!

“滚开!”

尚善说话瞬间,地面上半死的酿人蜂忽然全都抽搐一动,如同地毯翻了一层浪!抽搐着翻动竟然疑心要活过来了!

归山柰一下子收回了脚!

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何镠更是直接过来拉走了归山柰,看她的目光颇为斥责。

“你还敢惹她!”

归山柰露出个勉强的笑:“我只是想给她送瓶水。虽然她没出什么力,还被藏得好好的。但总归是要照顾一下任队的。”

尚善被恶心道了,她冷声道:“不需要,你离我们远些就是最大的照顾。”

眼下看来归山柰的行为完全是好心,而尚善就是把好心当成驴肝肺,何镠也不太赞成看过来,张嘴道:

“山柰也是好心,你……你做出了那样事情,如今我们是看在任队的份上才对你好言相劝,你不要不识好歹。”

尚善眼神一凛,直接打断了何镠的话:“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对我说教。”

“尚善!”归山柰故作呵斥,“你怎么对何队长说话的呢?”

尚善皱眉。真是恨不得撕了他们的嘴!甚至更恶意地想这些废物为什么不死刚刚的蜂潮里!

何镠叹了口气打着圆场,拉走了归山柰。

尚善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控,但同时她也察觉到了归山柰的阴谋。此时此刻任鸿飞昏睡,对于归山柰来说,正是是除掉她这个眼中钉的最好时刻。

她一定会回来找茬的。

果然,过了两分钟,何镠带着队员查探路况离开后,归山柰再一次蹲在了尚善面前。

原地留下来的人不多,只身下五六位伤员,都沉沉昏倒。归山柰不再掩饰自己的恶意,她冷笑道:

“你居然能活到现在?”

尚善瞬间通晓她话里的嘲讽——她在归山柰眼里只是一个靠男人的废物。

尚善:“你就是这样看我的?我以为你会更聪明点?”

归山柰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她笑了:“无论你有多厉害,但现在你要死了。”

她站起身,手里的枪依旧上膛对准了尚善的脑袋。

“死在我手里。”归山柰的目光冷漠,“我的手好看吗?都是拜你所赐。”

这是尚善第一次和归山柰坦坦荡荡地对视着,她看起来依旧是潇洒——对,潇洒。除了杀意,她心无杂念,坚定无比,这样的人格魅力让尚善在生死关头更加得欣赏起自己的这位死敌女士。

“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尚善忽地问道,“因为他?因为男人?不可笑吗?”

归山柰和尚善对峙着,都一动不动,但她们俩也都心知肚明这个“他”是谁。

不可否认的是,最初引起刀枪相见的都是小事,不过是一丝抹不平的嫉妒。火药桶的爆炸最初也不过是一点火星。

“其实不是因为男人。”归山柰忽然开口了。

尚善毫不意外,她甚至露出了一丝笑意。

尚善:“你是在渴望强大。”

归山柰:不,我是在觊觎强大。”

在男强女弱的几千年历史中,女性站上金字塔尖的的途径少之又少,甚至渺茫。而当今社会又冒出许多虚假的名头,比如人人平等,比如夫妻一体,所以直到现在,女性变得强大、成功的最快捷的、最不费力的方式是——成为强者的妻子。

归山柰深知自己没办法依靠自己走到金字塔尖,她的圆滑世故、心计谋算都使得她早早看清了这个社会的阶级,她顺从了,她选择了体面、干净、名正言顺的一条路,甚至为自己走上了这样一条便捷快速的上升通道而沾沾自喜。

觊觎强大和渴望强大是不一样的,觊觎是阴暗的、是不被允许的,而渴望是名正言顺的、是受到鼓励的。

某一日,某位女人变成了某位强者的妻子,这看似意味着女人可以共享强者的荣誉、成功,也变得独一无二、受人景仰。久而久之,女人也会以为自己变得强大了。

但细想一下,就算是强者养只狗,它也会因为是强者养的狗而变得受人喜爱。

一个国家再繁荣昌盛,也会存在乞讨者;一个丈夫再无比强大,也会存在被虐待的妻子。如此,女人和狗有什么区别?

尚善不会允许自己做一条狗,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所以她会崩溃,会疯狂,会不顾性命,会像即将熄灭的火种,会拼命怒吼“你也是人,我也是人,凭什么!”

疯女人和贱女人都是骂名,是那些人害怕时的辱骂,是他们的权威被侵犯时露出的马脚。

这两位女士如此的不同,却又如此的心灵相通,甚至拿枪要杀死对方时还会惺惺相惜。这场女士之间的对话,男人只是个开头。

归山柰收起了枪,定定看了尚善一眼,离开了。

尚善看着躺在自己怀里依旧昏迷的任鸿飞,没忍住给了他一巴掌。

祸水!

片刻后,尚善安静地复盘起了一切,她想到——纸条重新出现了!

她摇了摇脑袋,方才耳鸣声早已消失,她集中注意力默念着doctor的名字,关注四周期望纸条再一次出现,现在的局面她的确需要一点提示。

提示她该如何迅速快捷地结束掉这一场闹剧!

但令人失望的是,纸条并没有再一次出现,似乎方才那张纸条也是她幻想出来。

尚善难免皱眉想:大爷的,她不会真的是精神出了问题吧?

“你到底在念谁的名字?”

尚善猛地一抖。

“你什么时候醒的!”

任鸿飞依旧毫不客气地倚靠在尚善怀中,他脸色看起来比刚才还冷,手掌紧紧扣在了尚善的手腕上。

“doctor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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