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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小说网 > 皇宫生存指南[穿书] > 第14章 第 14 章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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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金楼梯蜿蜒如盘旋的赤蛇,每一级台阶都嵌着细碎的夜光螺钿,在摇曳烛火下流转着妖异的彩芒。

楚知阙刻意放缓脚步,靴底摩挲过波斯地毯时,带起的香尘里混着龙涎香与胭脂气,呛得他喉间发痒。

二楼回廊的喧嚣如潮水退去,楼下传来的丝竹声却愈发靡丽,琵琶弦音裹着歌女婉转的尾调,与酒肆划拳声撞在一起,震得雕花木梁上的鎏金宫灯都微微发颤。

他下意识摸了摸藏在袖中的铜钥匙,冰凉的金属触感刚让心绪稍定,手腕却突然被铁钳般的力道攥住。

“美人儿别走啊!” 浓烈的酒气混着腥甜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一名衣着华贵的公子哥踉跄着撞过来,绣着金线云纹的衣袖死死缠住他的手腕。

那人发髻歪斜,靛青绸带散了大半,腰间羊脂玉佩随着动作磕在楚知阙髋骨上,疼得他瞳孔骤缩。

醉醺醺的眼神黏在他红衣上,涎水顺着嘴角滴在衣襟,“这身段,这细腰…… 比拂风馆的小倌还勾人!来,陪爷喝两杯!”

楚知阙强压下胃部翻涌的恶心,唇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公子认错人了,在下并非……”

话未说完,公子哥粗粝的手指已捏住他下巴,戒指上的红宝石棱角擦过脸颊,瞬间沁出血珠。

“装什么清高!” 公子哥打了个震天响的酒嗝,喷出的酒气里还混着未消化的肉食腐味,“不就是想要银子?本少爷有的是……”

油腻腻的手掌突然探向他腰间,布料被扯得发出细碎的撕裂声。

四周顿时爆发出哄笑,几名醉汉拍着桌子吹口哨,打翻的酒壶在地上洇出深色痕迹。

楚知阙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齿间蔓延。

他瞥见暗处阴影里闪过几道寒光 —— 角落里的护卫们手按刀柄,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边。

若是此刻动手,三招内虽能制住这登徒子,但必然惊动整个春香楼,甚至可能暴露与谢家暗卫接触的事。

“看来只能速战速决了……” 他暗自运气于指尖,目光锁定公子哥颈侧大穴。

就在杀意即将化作行动时,一阵环佩叮当声自楼梯上方传来,清冷如碎玉击冰。

“这位公子好兴致。” 女子的声音裹着江南特有的软糯,却透着腊月寒冰般的冷意。

楚知阙抬眼望去,轻纱覆面的女子不知何时换了身月白色襦裙,银线绣的流云纹随着步伐起伏,腕间银铃轻响竟压过了楼下的喧嚣。

公子哥的手僵在半空,酒意似乎被这声音震散了三分。他眯起眼上下打量女子,喉结滚动:“珍宝阁?凭什么……”

“凭这个。” 女子指尖轻扬,一枚刻着莲花纹样的玉牌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边缘还流转着细密的暗纹。

周围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几个原本看热闹的权贵脸色骤变,慌忙低下头 —— 那是春香楼楼主的信物,整个京城敢驳这面子的人,屈指可数。

楚知阙不着痕迹地退后半步,揉着被抓得红肿的手腕,衣料上几道新鲜的指痕格外刺眼。女子侧身让出通道时,广袖扫过他带血的脸颊,茉莉香中混着若有若无的药味。

“公子,请。” 薄纱下的眸光流转,像是深潭倒映着寒星。他跟在女子身后踏上楼梯,听见楼下传来公子哥不甘的咒骂,还有瓷器碎裂的脆响。

每走一步,腰间铜钥匙就轻撞一下,仿佛在叩问:这看似及时的解围,究竟是入局的请柬,还是更危险的陷阱?

楚知阙跟在暗香身后踏上楼梯,红木台阶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楼下的喧嚣渐渐被隔绝,唯有暗香腕间银铃细碎的声响,在寂静的回廊里格外清晰。

“方才多谢姑娘解围。” 他打破沉默,目光盯着对方月白色襦裙上流动的银线云纹。

暗香步伐微顿,薄纱下的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公子客气,不过是各取所需。”

她的声音像浸了蜜的清泉,却暗藏锋芒,“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暗香。”

话语落下的瞬间,楚知阙感觉到袖口的铜钥匙突然发烫,仿佛在呼应这个名字。

“暗香…… 好名字。” 楚知阙摩挲着藏在袖中的钥匙,试探道,“那这钥匙,不知有何用处?”

暗香回首,薄纱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露出她眼尾的朱砂痣,在烛火下如同一滴凝固的血:“公子手中的钥匙,并非用来开启某扇门,而是身份的凭证。在春香楼,信物比钥匙更重要。”

她的指尖划过廊柱上精美的雕花,鎏金纹饰在她手下泛起微光,“能让谢家暗卫递出信物的人,可不多见。”

说话间,两人已行至四楼。不同于楼下的奢靡喧闹,这里弥漫着淡淡的松烟墨香,隔绝了胭脂俗粉的气息。

四壁悬挂着水墨山水,留白处题着苍劲的诗句,青玉案上博山炉青烟袅袅,将整个空间浸染得如梦似幻。

楚知阙望着墙上那幅《寒江独钓图》,与容炔折扇上的画作竟有几分相似,心中警铃大作。

“这里是楼主待客的地方。” 暗香侧身推开雕花木门,屋内檀木桌椅摆放整齐,书架上整齐码放着线装古籍,窗边矮几上还摆着半干的砚台和狼毫笔,“公子稍候,楼主稍后便至。”

她转身欲走,又似想起什么,回眸道:“对了,公子脸上的伤……” 她抬手从袖中取出一个白玉小瓶,“这是谢家秘制的金疮药,不留疤。”

楚知阙接过玉瓶,指腹触到瓶身刻着的并蒂莲纹,与香囊上的图案如出一辙。

暗香离去后,他独自站在雅致的房间里,听着远处传来的更鼓声,手中的铜钥匙和金疮药,仿佛两块沉甸甸的砝码,压得他心跳愈发沉重。

这看似平静的春香楼四楼,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

更鼓声幽幽穿过雕花窗棂,在寂静的房间里荡起层层回音。楚知阙立在房间中央,听着那节奏分明的声响,仿佛是命运的鼓点在催促。

檀木桌椅泛着温润的光泽,他缓步上前,靴底与青砖地面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指尖抚过桌面细密的纹理,粗糙的触感从指腹传来,却在触及某处微微凹陷时顿住 —— 那凹陷边缘被磨得圆滑,像是常年放置重物留下的痕迹。

他俯身细看,竟在凹陷底部发现一道极细的刻痕,形似展翅的燕,与007给自己看过的谢家暗卫令牌上的徽记如出一辙。

书架上的线装古籍整齐排列,泛黄的书脊在昏暗的烛光下透着岁月的沧桑。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突然被最顶层一本《星象谶纬》吸引。踮脚取下时,一股陈旧的霉味混着若有若无的药香扑面而来。

书页间簌簌落下几片干枯的枫叶,宛如逝去的时光碎片。叶脉间用朱砂勾勒着类似地图的纹路,暗红的颜色早已渗入叶肉,像是干涸的血迹。

“这绝非普通藏书。”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翻动,纸张发出细微的脆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在某页空白处,半行小字映入眼帘:“戌时三刻,朱雀桥”,字迹潦草,却与暗香簪子上的刻痕如出一辙。

突然,他注意到文字边缘有淡淡的荧光,将书页凑近烛火,隐藏的字迹在热力下显现:“提防双生莲”。

楚知阙瞳孔骤缩,想起怀中香囊与玉瓶上的并蒂莲纹,后背瞬间渗出冷汗。

他快速翻找其他书页,在夹缝中发现半张烧焦的纸,上面残留着 “裴淮生辰”“毒酒” 等字样,字迹被火舌吞噬得残缺不全,却足够让他心脏狂跳。

窗边矮几上的狼毫笔尚未干透,砚台里凝结的墨汁泛着冷光,如同凝固的黑夜。

楚知阙凑近细看,砚台边缘竟刻着朵极小的并蒂莲,与他怀中香囊、玉瓶上的纹饰相互呼应。

他捏起笔杆,在残留的墨痕里轻轻一抹,指尖瞬间染黑,凑近鼻尖嗅闻,除了墨香,还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龙涎香 —— 那是皇室专用的香料。

这意外的发现让他心跳加速,春香楼与皇室之间,究竟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

“春香楼楼主……” 他背靠书架,闭目回想书中记载。

记忆如潮水翻涌,那个总是束发着玄色劲装的女子,身姿矫健如鹰,在皇子夺嫡最激烈时,于深夜潜入敌营,眼神中透着决绝,亲手斩断敌方粮草命脉;又在新帝登基前夜,率死士守住皇宫最后一道防线,浑身浴血却屹立不倒,宛如战神。

可新帝坐稳江山后,她却如人间蒸发,直至今日才惊觉,原来那蛰伏暗处的身影,竟是谢家在朝堂最锋利的刀。

突然,他的目光扫过书架底部暗格的缝隙,那里隐约露出一角泛黄的绢布。楚知阙蹲下身子,屏住呼吸撬开暗格,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绢布上用朱砂画着春香楼的建筑结构图,标注着 “珍宝阁密道入口”“火药库” 等字样,还有密密麻麻的红点,像是用鲜血点成的标记。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迅速将绢布塞回暗格,心跳如擂鼓。

楚知阙睁开眼,目光落在墙上《寒江独钓图》的留白处。

那里题着句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字迹洒脱肆意,却在 “雪” 字最后一笔收得极狠,力透纸背,仿佛蕴含着无尽的不甘与野心。

他忽然想起容炔折扇上的同款画作,喉结不自觉滚动 —— 这幅画,或许就是连接春香楼与朝堂的隐秘暗号。

他踱步到画前,伸手轻轻抚摸着画面,指尖突然触到一处凸起。顺着纹理摸索,竟发现画轴里藏着一卷细如发丝的绢纸,展开后是一串数字与奇怪符号,像是某种密码。

更鼓再响,已是子时。月光透过窗棂洒入,为房间镀上一层银霜。楚知阙将《星象谶纬》悄悄塞回原处,余光瞥见铜镜里自己苍白的脸。

镜中之人额角还沾着方才被公子哥抓伤的血迹,此刻却透着股狠厉。他握紧腰间铜钥匙,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仿佛在提醒着他所处的危险境地。

谢家蛰伏多年,必然在下一盘惊天大棋,而自己,绝不能只是这棋局中的一颗子。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变得坚定。环顾四周,心中快速盘算着。从《星象谶纬》中的密语,到砚台里的皇室香料,再到暗格里的机密图卷,每一个线索都像是拼图的一角。

楚知阙走到书桌前,拿起狼毫笔,在宣纸上写下目前所知的线索,字迹刚劲有力。

突然,他注意到砚台底部刻着一行极小的字:“入局者,无归途”。这行字像是在警告,又像是在挑衅。

楚知阙冷笑一声,挥毫在纸上写下:“我偏要做执棋人”。

墨迹未干,房门突然被推开,暗香带着一阵冷风踏入房间,她身后的阴影里,隐约可见几个身着黑衣的身影。

楚知阙握紧手中的笔,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凌厉的痕迹,一场真正的博弈,即将拉开帷幕。

寒风裹挟着碎雪如利刃般劈开房门,烛芯 “噼啪” 爆响,案头两盏鎏金烛台应声熄灭。

暗香立在门框处,月白色襦裙沾满夜露,薄纱下的眸光似笑非笑,恍若深潭下暗藏的冰刃。

她身后黑衣死士蒙着面,腰间弯刀泛着幽蓝的光,刀刃上凝结的血珠 “啪嗒” 滴落在青砖上,在地面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血腥交织的气息。

“公子怎就随意乱动我主子的东西呢?” 暗香抬手抚过鬓边银簪,银簪上精巧的竹叶纹路在阴影中若隐若现,声音甜得像浸了蜜,却让楚知阙后颈泛起细密的寒意。

她莲步轻移,绣着流云纹的裙摆扫过狼毫笔滚落的宣纸上,将 “执棋人” 三个字晕染成一片墨团,仿佛要借此抹去他的野心。

“那本《星象谶纬》,砚台下的刻痕,还有暗格里的绢布……” 她每说出一个线索,尾音便微微上扬,身后死士的脚步也随之逼近半步,靴底与青砖摩擦发出的细微声响,如同死神的倒计时。

楚知阙不紧不慢地坐回檀木椅,右腿优雅交叠在左腿上,看似闲适的姿态下,肌肉却紧绷如弦。

方才被发酒疯公子哥抓红的手腕还隐隐作痛,此刻却稳稳按住腰间铜钥匙,指腹反复摩挲着凸起的纹路,那冰凉的触感让他逐渐冷静下来。

“姑娘说笑了,” 他抬眼望向墙上摇晃的《寒江独钓图》,烛影在画中蓑衣老翁脸上明明灭灭,仿佛预示着他此刻吉凶未卜的处境,“我不过一介文弱公子,被发酒疯的登徒子纠缠至此,你主子试探再多也是无用的。”

话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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