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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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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风裹着银杏叶掠过窗棂,在屋内投下斑驳晃动的影子,如同命运在墙上书写的密语。

楚知阙立在檀木药柜旁,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柜面凸起的云纹,那触感让他想起曾经在组织里擦拭枪械时的冰凉。

每一道纹路都像是刻在他掌心里的命运线,蜿蜒曲折。

面对舅舅饱含关切的话语,他垂眸敛去眼底复杂的情绪,长睫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当再抬眼时,目光已因提及母亲而黯淡些许,像是蒙了层水雾的琉璃,褪去了几分锐利。

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他忽然注意到案几上摆放的青瓷药罐,釉色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像极了记忆里孤儿院阿姨偶尔给予的微笑,短暂而珍贵,却又遥不可及。

“侄儿只求谋份官职,以后好报效母家。” 他的声音低沉而诚恳,尾音微微发颤,仿佛是压抑着汹涌的情绪。

这话半真半假,在这陌生的世界,有个依靠总好过孤身奋战,而母家或许就是他立足的根基。

说话间,他瞥见自己落在青砖上的影子,单薄又扭曲,恰似此刻摇摆不定的心境。

他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母家的势力范围、舅舅在太医院的话语权,还有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每一个因素都可能成为他活下去的筹码,或者是致命的陷阱。

院首听闻此言,搁在《黄帝内经》上的手顿了顿,指节无意识地叩击着泛黄的书页,发出轻缓而有节奏的声响,像是古老的鼓点。

烛光摇曳中,他眼角的皱纹里仿佛盛满了岁月的故事,每一道褶皱都藏着不为人知的过往。

眼中闪过一丝动容,苍老的面容上浮现出欣慰的笑意,那笑容如同冬日里难得的暖阳,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他起身时,衣袍带起轻微的风声,仿佛掀起了一阵尘封的往事。伸出布满薄茧的手,轻轻拍了拍楚知阙的肩膀,力度轻柔却带着千钧重量,似是要将所有的期许都融入这一拍之中。

“这般着想,倒是比当年初入太医院的想法成熟稳重了。” 话语里满是长辈对晚辈的赞赏,还有岁月沉淀后的感慨,说到最后,声音不自觉地染上了几分哽咽,仿佛那些被时光掩埋的回忆,正顺着声音的裂缝一点点涌出来。

楚知阙顺从地微微颔首,姿态谦逊而温顺,像是真正沉浸在这份突如其来的亲情里。

他垂眸盯着地面上明暗交错的光影,听着院首温和的话语在耳畔回响,内心却在飞速盘算着,这份亲情究竟能为他在这波谲云诡的皇宫中带来多少助力,又是否会成为新的枷锁。

他想起组织里的生存法则 ——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此刻母家的示好,会不会也是一场精心算计的交易?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院首腰间的玉佩,那温润的光泽与记忆中母亲留下的半块玉佩重叠,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鸟鸣,惊飞了檐角栖息的麻雀。

辰时的阳光正缓缓爬上窗棂,将两人相依的身影拉得老长,在青砖地面上勾勒出一幅难得温馨的画面。

院首却突然转身,衣袂带起一阵轻微的风,吹动了案几上的药方。他的脚步略显仓促,仿佛在追逐着什么即将消逝的东西。

从药柜深处取出一个锦盒,锦盒上的绣纹已经有些褪色,却依然能看出精致的花纹。打开时,露出半块温润的玉佩,与楚知阙贴身收藏的那半块纹路严丝合缝。

“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 老人的声音有些颤抖,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当年她执意将你送出府,就是怕你重蹈她的覆辙。她临走前,死死攥着这半块玉佩,说总有一天……”

院首的声音戛然而止,只是将锦盒轻轻塞进楚知阙手中,掌心的温度透过锦盒传递过来,带着岁月的沧桑与亲情的温暖。

楚知阙握着锦盒的指尖微微发紧,盒面的缠枝莲纹硌得掌心生疼,仿佛在提醒他此刻处境的微妙。院首的话语如同一把钥匙,意外开启了他未曾预料的局面。

原主母亲的做法竟与他先前的言辞不谋而合,这巧合让他在讶异之余,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心底暗自庆幸省去了圆谎的麻烦。

摇曳的烛光在他眼底摇晃,映出他微微皱起的眉峰,既像是思索,又藏着几分警惕,恍惚间,他仿佛又回到组织中,在任务前反复推演情报的时刻。

屋内弥漫着陈年药香与淡淡茶香,案几上的青铜香炉中正升起袅袅青烟,盘旋着融入昏暗的光影。

“先皇、先皇后与一众妃嫔离世后,前朝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 院首端起案上的茶盏,杯沿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的面容,声音却愈发凝重。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壁,那上面的冰裂纹路像是王朝权力的缩影,看似精美,却暗藏危机,“那些老臣们都在蛰伏,只等新帝稍有不慎,便要掀起腥风血雨。”

说罢,他将茶盏重重放下,瓷底与木案碰撞出清脆的轻响,惊得墙角药罐上的铜锁微微晃动,铁链发出细小的 “哗啦” 声,在寂静的屋内格外清晰。

“京中贵族子弟多与后宫相连,朝廷里压抑得能拧出水,京中却骂声一片,两边俨然割裂成两个世界。” 院首望着窗外斑驳的树影,眼神中满是忧虑。

楚知阙垂眸听着,指甲无意识地掐进锦盒边缘,几乎要将盒面的绣纹掐断。

新帝尚未站稳脚跟,替他出谋划策的容国公府容炔、郊外即将班师回朝的成府武将,这些势力在他脑海中交织成一张错综复杂的网。

他突然想起组织里绘制的情报图,看似规整的线条下,往往藏着致命的陷阱。而此刻,这皇宫内外的局势,远比那些情报图更加危险莫测。

“容炔此人……” 院首似是想起什么,语气一顿,苍老的手指摩挲着茶杯裂纹,仿佛在抚摸一段沉重的往事,“表面温润如玉,实则手段狠辣,连新帝也要敬他三分。”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忌惮,“当年他初入朝堂,不过三招两式,便将政敌连根拔起,满门抄斩。如今他辅佐新帝,看似忠心耿耿,可谁知道他心中藏着什么盘算。”

院首顿了顿,继续说道,“成府虽在外征战立功,却也功高震主。三代将门,手握十万大军,先帝在世时便对他们有所忌惮。如今新帝根基未稳,成府若是有了异心……”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各方势力犬牙交错,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说罢,他抬眼望向楚知阙,目光如同一把淬了毒的银针:“你老老实实待在太医院,切莫去招惹喜怒无常的新帝。近日京中暗流涌动,也别出宫凑热闹。听说京中出现了好几起离奇命案,死者皆是朝中中立官员与富商,表面上与新帝无关,但背后指不定藏着什么阴谋。”

院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案几,发出规律的 “哒哒” 声,像是死神的鼓点。

楚知阙恭顺地颔首,发冠上的青玉珠随着动作轻晃,撞出细碎声响。

他抬眸时,眼底掩着深思:“侄儿明白,定不会给舅舅添麻烦。”

可垂在袖中的手却悄然攥紧,在组织时他便擅长在夹缝中求生,如今这皇宫与前朝的乱局,倒像是一场更大的猎杀游戏。

楚知阙双手捧着锦盒,指腹无意识摩挲着盒面的缠枝莲纹。

他躬身向舅舅拜别,起身时,烛火在他眼底摇晃,映出他眉间转瞬即逝的思索,仿佛在快速权衡着什么。

踏出房门的刹那,辰时的阳光如同利剑般刺来,他下意识眯起眼,瞳孔在强光下微微收缩。

宫道两侧的银杏叶被秋风卷着打旋,簌簌飘落,金黄的叶片覆在青石板上,宛如铺就一条看似华丽却暗藏玄机的路,每一片叶子都像是一个未知的陷阱,随时可能被踩碎,露出底下的荆棘。

他刻意放缓脚步,沿着九曲回廊迂回前行。廊下的铜铃被风拂动,发出清脆却空洞的声响,像是某种隐晦的警示。

路过御膳房时,蒸腾的热气裹挟着浓郁的面香扑面而来,混着烤乳猪的焦香与香料的辛味,形成一股奢靡的气息。

透过半开的雕花窗,他瞥见御膳房内忙碌的身影,小太监们端着金镶玉的食盒匆匆而过,而笼屉里的馒头在氤氲水汽中若隐若现。

趁着一名小太监转身取酱料的间隙,他身形微侧,袖中伸出的手指如灵蛇般轻巧,迅速顺走笼屉里的两个馒头,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仿佛是在执行一场无声的暗杀任务。

粗糙的麦香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钻进鼻腔,让他想起孤儿院某个雪夜,老院长偷偷塞给他的半个冷硬馒头,那是他童年里少有的温暖记忆。

回到屋舍,陈旧的木门发出 “吱呀” 一声呻吟,仿佛在抱怨岁月的侵蚀。他反手将门掩上,倚着斑驳的木柱缓缓坐下。

木柱表面的裂纹硌着后背,带来细微的刺痛,却让他感到真实。

007 机械的声音就在这时在意识海里炸响:“能不去招惹那两个人就不要去招惹,他们可是跟新帝这个疯子活到最后的,还是切切实实杀出一条血路那种!”

电子音里带着少见的急切,高频的震动甚至让他的太阳穴微微发胀,仿佛已经预见了什么危险。

楚知阙扯下一块馒头塞进嘴里,热腾腾的面团在舌尖化开,甜味淡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反而带着些许谷物的涩。

这味道让他想起组织里那些难以下咽的压缩口粮,同样是为了生存,同样需要强迫自己咽下。

“嗯。” 他含糊地应了声,坐姿却莫名端正,脊背挺得笔直,像是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又像是在组织里接受训话时的标准姿态,每一块肌肉都绷得紧紧的,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007 的扫描程序在他身上来回游走,发出轻微的电流杂音,像是电子设备的心跳:“你这坐姿…… 不对劲。” 电子合成音里带上了疑惑与警惕,“你该不会又在盘算什么危险的主意?”

楚知阙慢条斯理地咽下嘴里的馒头,伸手拍了拍衣襟上的碎屑,动作优雅得如同贵族用餐后的礼仪。

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眼神却冷得像淬了毒的匕首:“怎么会?”

他歪头看向窗外摇曳的竹影,阳光透过窗棂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随着竹枝的摆动而跳动,仿佛是命运的棋盘在闪烁,“我只是在想,能活到最后的人,手里一定握着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抓起剩下的馒头,狠狠咬下一大口,牙齿咬穿馒头的瞬间,发出一声闷响,咀嚼的动作带着几分狠厉,仿佛要将所有的谋划、野心和不甘都咽进肚里,化作在这危险局势中生存的力量。

当 007 的电子感应波彻底消失在意识海,楚知阙维持着假寐的姿势又躺了半柱香时间。夜风掠过窗棂,带着秋霜的凉意,将窗纸吹得簌簌作响。

窗外的月光悄悄爬上窗棂,在青砖地面投下狭长的银灰色影子,像一柄出鞘的剑,斜斜地指向他的床榻。

他缓缓睁开眼,眸光清明得仿佛从未入眠,漆黑的眼珠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伸手探向胸口的绷带,指尖触到已经干结的痂面,新肉生长带来的微痒感顺着皮肤攀爬 —— 太医院的金疮药果然名不虚传,才一日功夫就压制住了伤口的肿痛,只是每一次呼吸,牵扯到伤口,仍会传来隐隐的刺痛。

更漏声在夜色里格外清晰,三更已过。更夫梆子的声音从远处断断续续传来,“咚 —— 咚 —— 咚”,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空灵。

楚知阙利落地翻身下床,白日里顺来的木枝条就藏在床底,冰凉的触感握在手中,让他想起曾经在组织里执行任务时紧握的匕首。

他将锦盒塞进被褥深处,还仔细地用被角将其遮盖严实,推开门时,檐角铜铃在穿堂风里发出细碎声响,像是某种隐秘的暗号。

月光为太医院的回廊镀上冷霜,两侧廊柱的影子交错重叠,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随着脚步在青石板上摇晃,宛如一道飘忽的幽灵,每走一步,都下意识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多年在组织养成的警惕性,让他对任何细微的声响都格外敏感。

城墙投下的阴影如同巨兽盘踞,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楚知阙握着木枝的手微微收紧,掌心沁出的薄汗让木枝有些打滑。

这面城墙足有三丈高,灰扑扑的砖石上布满青苔,顶部还嵌着尖锐的琉璃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仿佛在警告着擅闯者。

他抬头望向旁边歪脖子老槐树,枝桠恰好延伸到城墙上方,扭曲的枝干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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