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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小说网 > 每晚做梦都看见老婆在刀我! > 第9章 事变

第9章 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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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马上就要死了。”

周谒站在不远处,目光如炬地盯着前方的背影,他根本不在乎刚才究竟说的是什么,若那人也不肯回头,他就敢再说第二遍。

果然,沈仑停住了。

啪——

周谒被利落地甩了一个耳光,耳膜都微微地颤动,这一巴掌打得脆亮,打的瞬间不疼,可不出一会,后劲就上来了,挨上巴掌那块肌肤的热度陡然上升,血管在脸上发出轻微的跳动。

周谒毫不避讳沈仑的怒视,他看见自己脱口而出的那一刹那,沈仑脸色先是惊惧了一秒,随后就变成一种隐约扑面而来的暴怒。

这一掌似乎是连着新仇旧恨,绝对是照足了劲抡圆了打的。

大概气氛实在是过于窒息凝重,祝春芳迟疑了两秒,上去打了圈太极:

“施主,天命祚我朝皇帝万岁,既然在寺中,就不打妄语。”

在这股微妙的氛围中,两个人之间的温度简直降到了冰点,沈仑一瞬间几乎被周谒气昏了头,甩了男人一巴掌后也没有其他动作,只是胸口喘气了两下,他只感觉今天疲惫至极,发火的力气都没有了。

突然,周谒长臂一伸把祝春芳揽到了自己身侧,吓得祝春芳老腰一抖,正欲大吼一声:“胡闹,怎么对老人家非礼!”

时,却发觉肩膀骤紧,握力大得几乎要把他肩膀捏碎。

“哎哎哎哎——施主,我一把老骨头你不要动我啊啊啊——”

周谒在祝春芳奋力挣扎了几下后,面无表情地松了手,云淡风轻道:

“他不是人,应该是某地地灵,千年幻化。”

说完他便抬眸,笃定而平淡地添了一句:“我说得对吗?”

祝春芳倒吸一口凉气,身形有点不稳,他在这长安城香火最繁密的寺庙中隐居了二十年都没人发现他,反而是这个初来乍到的毛头小子把自己老底抖搂得一干二净。

他之前几乎没在这小子身上察觉到一点不妥,那就是一个普通人的味道,这便更令他心惊。

不是这人是哪来的啊?!

见沈仑的面容有所松动,周谒平和诚恳地解释道:“我有一些辨鬼通妖的能力,只不过也没什么用,大千世界,我这样的人也不少。”

“不过,看您的样子,我大概猜得也十有八九,所言非虚。”

沈仑一脸淡然地望向他,似乎并没有因为眼前男人这通灵的本事多加颜色,而是已经完全懒得和他废话,准备甩袖走人。

这时,一只温热的大手一把攥住了他,沈仑骤然停步,也不和他推脱,十分流畅地就着这个姿势又甩了他一巴掌。

这下沈仑却没打准,横劈下来的耳光被周谒轻而易举的接住,当他发现这掌落空以后几乎是下意识的盯向了祝春芳,只见装作早已倒地不起的祝春芳瞬息之间把头拧了过去,饶有兴味的赏着空荡荡树梢中的秋景。

“……”

“皇帝是真的要死了,我并没有骗您,我昨夜闯宫,见他一脸黑气缭绕,几大穴都被封得死死的,正是死相。”

沈仑深吸一口气,轻轻一挣,周谒心领神会地就松开了手,也不拖沓。

“你用不着这么激我,我怎么样、皇帝怎么样都和你没关系,你不必这么跟着我。”

“还是——你是不是把我认错成什么人了?”

周谒张了张嘴,只觉自己的嗓子忽然沙哑了起来,他的眼睛变得湿润而深邃,心中像布满了岩浆般的涌动。

“不,是我——我对您一见钟情。”他的目光几乎是步步紧逼,而也只是持续了一瞬间而已,随后他便落下了眼眸,浓眉微微蹙紧,睫毛在下面微微地发抖。

沈仑面无表情地退了两步,想了想,又退了两步。

另一边,祝春芳趴在地上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突然和沈仑告白,现在的年强人难道为了升官发财连自己性取向都抛之脑后了?

“您难道不信我吗?”

那声音说得诚恳,却不像求爱,倒像是和对方在确认什么似的。

天高云轻,不远处一阵凉风吹拂,直直地打在沈仑的面颊之上,耳后的发丝也猎猎扬起,在风中缠绕片刻又倏尔分开。

祝春芳只觉得最近真是入秋了,天气凉得也忒快了,他已经快在地上待不住了,谁来关心孤寡老人啊。

“我信。”沈仑似乎都没有任何思量就云淡风轻地回答了他:“只不过你的钟情来得太便宜了,你看,现在我唯一的一点对你的好感都烟消云散了。”

“您真的没见过我么?”冷不丁的,周谒问了一句,他认真地望向沈仑,这样的一个男人,偶尔也会让沈仑移不开眼,“我似乎小时候遇见过您。”

沈仑仿佛对这个话题一点都不感兴趣,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这是你的事,我管不着。”沈仑无比客气地笑了笑,直勾勾地看向他,并未受他这种突如其来示爱的任何影响。

话音未落,沈仑眼神一凛,向门外扫去,一支身着内卫服饰的人破门开来,鱼贯而入,迅速整齐的排列两队,队首直直的指向沈仑。

沈仑双眼微狭,看着这些士兵的身后两个模糊的身影越走越近,走在前面那位还有些踉跄,呼哧带喘的。

“韦内侍,今天找我第二趟了,到底是要干嘛?”沈仑脸色变了一变,有点无语的扫了一下没穿上衣还大大咧咧的周谒,他就在那里跟傻了一样的一动不动,极为自然大方的显摆他那八块腹肌。

后边的一落枝慢条斯理的跟了上来,脸色也难看的紧,一见到周谒简直整个人就要炸了起来,可站在沈仑后面的男人只是淡定了瞟了一眼他,眼神就继续落在沈仑身上了。

一落枝刚到,两派士兵就沉默地调了头,出门在外把守着,沈仑也察觉出不对,蹙眉沉声道:“怎么回事?”

韦谙整个人都快垮了,他这一路是让一落枝搀着才过来的,刚到沈仑跟前差点跪了下去,嘶哑厉声道:

“佥事,皇上不好了!”

话音未落韦谙就要倒头栽下,沈仑一把把他拉了起来。

韦谙身后一落枝也眼中也爬满了血丝,似乎一直在思考着什么,整个面部都僵硬了,看样子所言非虚,不仅如此,可能比韦谙说的还要更为严重。

“说清楚点!怎么不好了!”

沈仑把韦谙捏的死紧,眉间都蹙到了一起。他忽然想起周谒之前的那句话,感觉到有一阵巨浪排空而下,几乎霎时将他打翻在地。

“皇上适才突然六神无主,直接倒在寝殿里了,眼睛都直了——”韦谙扶着沈仑的胳膊,脸通红一片,青筋都爆出了几根,“咱们把整个太医局的人都叫了过来,说是已经不行了,就先将太医给扣下了!一个字没往外传,赶紧就叫上了总都统过来了!”

一落枝一言不发的转动着护腕,阴沉沉的盯着周谒。

先皇一直以来就子嗣伶仃,还被外放出去一个,放在前几朝相比,算是子嗣单薄的可怕,况且当年的应王——也就是当今皇上,实在是不能成事,朝中当时有相当数量的野党对其意见颇深。

一旦这个皇帝出了事——一落枝眼眸微竖,看了看沈仑。

那可是沈仑唯一的保命符,若是皇帝真有什么不测,他能被人当场生吞活剥了。

“马备来了吗?”

“随你挑。”一落枝看着不远处脸色略有苍白的男人,挑了挑眉。

话音未落,沈仑只听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回头望去,发现刚才还同某种大型弱智生物一样的男人已经找了一件外衣披上,不言不语地站在他的身后。

“你跟我走。”沈仑把韦谙扶了起来,顺便还用余光轻扫了一眼墙角——祝春芳早就识趣的开溜了。

沈仑路过一落枝之时,看见他戏谑冲着周谒的扬了扬头,眼神却直直地落向沈仑,冷笑道:“伤这么快就好了?”

“周谒与韦内侍同车,其他人把守寺庙。除总督统外,这里的任何人都不得回宫,也不许出寺。”

沈仑边走边冲着小队下令,没搭理一落枝刚才的废话。

沈仑刚握绳跃上了马,却发现早有一匹快马在他身侧冲出,随后马上之人一勒缰绳,调头扬蹄盘旋在沈仑面前。

“走吧。”周谒跨在高头大马上,微微侧头。

沈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轻一提臂,随后那匹马儿微微嘶吼了一声就往长安深处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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