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确定吗?这样做不会对大小姐的声誉有影响?”黄莺很担心。
但是能怎么办呢?
她也只能是尽力不给她的大小姐柳如意的声誉带来影响。
“这个我不能给你百分百保证!我能说的是,尽最大可能不影响她的声誉。”
黄莺垂眸不语了。
姜言叹了口气:“黄莺啊,我来这里已经快三个月了。三个月以来我举步维艰,什么都没做。沈芊芊已经被害了,下一个指不定就是我。依仗王爷是行不通的。我只能给我,给我们找新的出路。”
“。。。。。。主子,奴婢信您!可是主子,王府戒备森严,您要怎么做呢?”
姜言也确实很无措。
要不是因为王府戒备森严,她一早就着手处理柳如意的事了,指不定这会儿她都已经找到回去的办法了。
“哎!能怎么办呢?当然是从上官泽玉这里入手。”
黄莺摸不着头脑:“主子,您不是说您要远离王爷,要靠自己?”
姜言禁不住苦笑:“话是这么说没错,可问题是这是王府,不是其他的什么地方。先不说其他的,就一个自由出入王府,没有上官泽玉答应,都没办法实现。我说的远离是心里远离,说明白点就是假情假意,明白了吗?”
黄莺了悟地“哦”了一声。
但转眼又很担心:“主子,您是王爷的侧妃,在与王爷相处的过程中,如果王爷心悦您,您是要。。。。。。”不好意思,没把话说明白。
但姜言怎么会不懂,又怎么会没有考虑到。
“黄莺啊,现实摆在我们眼前,你也能理解我的选择吧?”
黄莺坚定地看向了她:“奴婢自始至终向着主子!”
“有你这句话我的心都暖了。我是极其不情愿与王爷有肌肤之亲,但就像你说的,我是他的侧妃,只要我没有彻底摆脱他,这种事我就没办法避开。也只能对不起你家主子,希望你能理解。”
黄莺头一次敢握紧姜言的双手。
情真意切道:“主子,您的为人奴婢知道。您所面临的困境奴婢也知道。奴婢相信善良的大小姐一定能理解您,也不会埋怨您。”
姜言欣慰地笑了。
至此,莫名奇妙来到这周国的姜言,开始为了她的目的,一步一步讨好上官泽玉了。
讨好上官泽玉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能见到上官泽玉。
听黄莺说,上官泽玉腿疾复发,自萧忆清关禁闭那日起,就一直在王府,不曾离开。
所以,姜言决定,明日赶早她就盛装打扮一番,去云霄阁找上官泽玉。
后天就是夏至,今日的风都像是被烈火烤过了一样,吹在人身上像是也在烤火一样。
管事处那里没有分发冰块,室内也如蒸笼一般。
姜言实在是又热又闷,没地方去,就让黄莺带着她去了后花园。
她们走的是靠近梨花居的那条路,不是云霄阁附近的那条路。
从最近的这条路去后花园,姜言又一次看到了那与周围建筑格格不入,但又让人禁不住连连惊叹的高大建筑,百花苑。
如此耗费人力物力的百花苑,到底是给谁修建的呢?
会不会是柳如烟?
都这么久了,上官泽玉还没把她迎娶进门,会不会是因为百花苑还有要完善的地方?
“黄莺啊,那给新人修建的百花苑可以住人了吗?”
“听说已经竣工,只待新人入住。”
黄莺顿了一下,又继续走起来:“没听说是谁要入住?”
“奴婢有打听过,但大家像是都不知道。都只说王妃下令,闲杂人等一律不准入内。”
“哦。”到还神秘。
“能嫁入王府的,怕只会是名门望族的小姐。”
“嗯,门当户对嘛,我懂。”
黄莺没再说什么。
姜言又继续一边欣赏沿途的风景,一边顺着脚下的路走着。
等她走到一条湖边小路时,夜幕已降临。
但她所走的这条小路的对面,湖边葱郁的草丛中挂着一盏盏橘子红的灯笼,把似乎泛着黑的湖水照亮了。
“你看这湖面,想不想湖底长出了大橘子?哈哈。”
黄莺打眼一瞅,不禁也笑了:“主子您说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哈哈。”
“这么大的橘子肯定都是湖里面的龙子龙孙在吃,都轮不到我们来吃。”姜言只是随意打趣了下,并没有放在心里,也没想过会有第三个人听到。
但却不想,话落,有人笑着应了她。
“你若想吃,我可以帮你捞。”
姜言立马停了下,扭头看向了他。
他还未从夜色中走出来。
黄莺吓得不轻,慌忙跑到她身侧,小声问:“主子,谁的声音?”
好像是张勤的声音,但她没怎么听清。
他又笑道:“在看什么?觉得我在骗你?”
姜言这下是彻底听清楚他的声音了,没好气道:“张勤!大晚上想吓死谁?”
但黄莺却很纳闷,反问:“他是张勤?”那语气像是在说,他怎么会是张勤呢?
姜言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又不客气道。
“敢出来吓人不敢出来见人?”
“主子,他不是。。。。。。”黄莺忙压低声音告诉她。
但他却在这个节骨眼儿,突然开口,打断了黄莺的话:“这有什么好怕的?”
“那就快走出来啊!!!”
黄莺急得抓住了姜言的衣袖,但姜言却以为她只是害怕,还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抓住她衣袖的双手。
“怕什么?有我在!!”
又转头喝道他:“还不出来干什么?”
他就右手摇着折扇,缓缓从夜色中走了出来。
姜言一看,忍不住挖苦:“大晚上怕被人看到你的脸啊?有本事做这混账事,没胆量被看到真面目?我都替你不好意思啊!!”
“侧妃说的话真有趣!”轻柔,和缓的声音。
姜言白了他一眼,估计他肯定没看出来。
“你家王爷睡觉了?”
“为何这般问?”
姜言禁不住又讥笑:“他没睡你有空来这瞎转悠?你到还会挑时间!”
上官泽玉轻轻笑了笑:“侧妃大晚上来这里做什么?这地方平日也没人喜欢来。”
“哼,好笑!你不也来了。。。。。。。还是说你。。。。。。”故意拖长尾音。
上官泽玉果然好奇了:“如何?”
姜言豪放地“哈哈”笑了几声:“难道你来找人幽会?你背着你家王爷是不是做了很多坏事?你说你家王爷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收拾你?”
上官泽玉也爽快笑了。
“侧妃这是在担心我?”
“想得美!!张勤啊,在柳府发生的事,我不计较了。你好好做人吧!!”姜言说完,拉着黄莺就回头要走。
上官泽玉不觉朝前疾走一步,急忙拦住她:“慢着!”而后又哀怨道:“侧妃不再考虑考虑?”
有病!姜言在心里咒骂了声,回身,看向他。
“张勤啊!你到底在想什么呢?你不想活了我还想活!考虑考虑我吧?行吗?”
“郎情妾意,哪里有错?”
黄莺一直在认真听着。
她能听出他不是张勤,因为不久前她见过张勤,还跟他说过几句话。
张勤的声音是低沉,没有起伏的。
他的声音却一字一句都感情十足,很是耐人寻味。
故而,眼下听他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吓得后背直冒冷汗,又死死拉住了姜言的衣袖。
姜言用另外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安抚她,对上官泽玉道。
“张勤!你到底想做什么?不妨把话说明白!!”
上官泽玉静默了会儿,才道。
“侧妃,我知道你不喜欢王爷,那为何不考虑考虑我?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绝无半分假意。”
姜言被他气笑了。
“‘天地可鉴’?这话你知道我听了多少次了?我才不信!!”
“有人常于侧妃说这句话?”上官泽玉的声音陡然严肃。
但姜言才不管他又发什么神经,笑道:“是啊!很多人都对我说,可我从来不信!!”
“为何不信?不试试怎么会知道是真,还是假?”
上官泽玉说得实在是太过深情,而且他的声音本身就具有穿透人心的蛊惑力,姜言这般一听,心猛然给“碰碰碰”乱跳了起来。
上官泽玉没有再说一个字。
姜言也沉默不语。
如此,不知道过了多久,姜言认真道:“好啦,既然你说你对我情真意切,对我的心天地可鉴,那你可敢对天发誓?”
“发誓?”上官泽玉低语,反复玩味着这句话。
“对啊,对天发誓,让上苍来见证你的真心。不敢吗?”
上官泽玉没说话。
姜言瞧不起他,讥笑:“看吧,臭男人都一个样!嘴上说得永远天花乱坠,到关键时刻却总掉链子!!”
然后拉着黄莺继续朝前走去。
上官泽玉一直遮盖着半张脸的折扇,终于肯收了。
他望着姜言离去背影一直看着,看了好久好久,才低语了一声:“你到底是谁?”
张勤这时从黑暗中也走了出来:“王爷,要去跟着侧妃吗?”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