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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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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青年浑身是血,跌跌撞撞向前跑,不敢有丝毫停歇,身后那些人是恶鬼,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异能已经枯竭了,我可能要死在这了,小哥哥,我好想你啊。

他无力地靠在墙脚喘气,视线越来越模糊,就在快要绝望时,他看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在面前,

少女逆着光,发丝随风摆动,鬓发别在耳后,锁骨上是一张温柔的脸,眼睛弯成月牙形,

“别怕,我来了,你愿意跟我走吗?”

少年许是感到安心,头一歪,晕了过去。

汐月背着少年咬牙一步步朝营地走去,连路边的野花都开得格外灿烂。

一到营地,立马有人把少年从汐月的背上卸了下去,平靠在地上,开始包扎伤口。

汐月累得垂了垂肩,拉伸拉伸,走到树下假寐。

穆甜甜忙上前检查汐月有没有受伤,哪怕汐月说“我没事”,穆甜甜也没放松警惕,

拉起手来瞧一瞧,转过身来瞧一瞧,所幸,身上的血都是他的。

穆甜甜这才放心地朝地上的人走去,伸手探在脉搏上,又扯开衣物看了看,

“嘶,伤得这么重,要是没有奇迹发生的话,他很难活过今晚。”

空气安静了一瞬,大家都默不作声,为一个生命的逝去感到惋惜。

有汐月的保护,这里大多数人都保持着怜悯慈悲之心。

食物是一定够的,大不了大家少吃点。只要大家团结一心,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姐姐,你看,他和守辉哥哥长得好像啊。”缘缘蹲下,惊奇说道。

这话刚好被一起回来的阿玖与守辉两人听到,守辉心跳猛地加快,跑到那人身边。

黑色短发被汗水浸湿,牢牢沾在额头,左眉尾的痣增添几分虚弱,两颊略宽,紧抿嘴唇,与守辉有八分相似。

守辉震惊地看着这一切,这颗痣还是他走失回来,硬要父母点的呢。

守辉担忧道,“他是我弟弟,叫陈霁行,他不应该在h城吗,怎么来这了。”

他擦拭完陈霁行的身体,包扎好一道道刀伤,手足无措地来回踱步,嘴里不断祈求着陈霁行能平安度过。

许是感动了上苍,第二天中午,陈霁行就醒了。

他醒来的第一眼没看见守在旁边的亲哥,而是瞥见远处和缘缘玩耍的阿玖,唤了声,“小哥哥,我好想你,我可算找到你了。”

被他惊醒,猛地坐起的守辉脑海里浮现大大的问号,不是,他俩认识吗?

阿玖也同样的疑惑。

陈霁行可不管他俩的疑惑,开心地笑笑,转头看见自己亲哥在旁边,惊讶道,“哥,你怎么在这里。”

守辉满脸黑线地给了陈霁行一肘子,“嗯?我存在感这么低的吗?”

许是在亲人面前,守辉格外多话,内心难掩轻松自在。

穆甜甜等他们聊得差不多了,上前把脉,“奇迹啊,恢复得不错,这几天伤口别碰水。”

夜晚的星星很亮。

阿玖朝守辉递过去两包饼干,转身正要去拿水,就看见陈霁行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睛就这样看着他,仿佛阿玖是什么抛妻弃子的陈世美。

阿玖开口解释,“我怕你噎着,去拿水。”

陈霁行这才不用那种眼神看阿玖,气鼓鼓对守辉说,“哥,这些都是他给我的,你不要和我抢。”

守辉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见陈霁行说倒就倒,整个人仿佛被秋风卷袭的落叶。

陈霁行抬头,忍耐地发出一声闷哼,朝阿玖露出一个无关紧要地微笑,“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抢物资,我哥一定不是故意推我的,小哥哥,你别怪他,不要因为我破坏你们的友谊。”

许是摔狠了,陈霁行包扎的白布上渗透出一抹嫣红,胸口、手臂、大腿,好不可怜。

大怨种哥哥?守辉僵在原地,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他可算知道了,自家弟弟这是看上汀白,害怕被他抢呢。

他自然不会去拂了弟弟的意,只是不知道汀白自己愿不愿意。

他对男生没有那种心思。

阿玖绞尽脑汁也没想起什么时候见过陈霁行,三两步走到陈霁行面前,蹲下,把陈霁行靠在他肩上。

陈霁行顺从且颇为熟练地依偎在阿玖怀里,颇为伤春悲秋道,“曾经说得天花乱坠,现在却对面不识,太让我伤心了。”

阿玖几乎要以为陈霁行就是研究院陪他的那个小孩了,可是不对啊,那个小孩是金发,没痣。

陈霁行发觉阿玖的发呆,又要闹起来,可却没忍住身体的不适,晕了过去。

等陈霁行运到,阿玖忙去问守辉,“怎么回事,我不认识你弟啊。”

守辉颇为同情地拍拍阿玖的肩膀,“他可能是看上你了,你不忌口吧。”

“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没开玩笑。”

“……”

“……”

两人面面相觑,齐齐叹气。

第二天,陈霁行又恢复了活蹦乱跳,抬手释放异能,点点绿色汇聚在伤口,不消片刻,伤口就结痂好了。

“哇,大哥哥好厉害啊。”缘缘在旁边看着,跳起来拍拍手道。

陈霁行一抬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阿玖,仿佛一只等待夸奖的狗狗。

“很厉害,你的异能可以帮助到很多人,很棒。”阿玖道。

说完,阿玖正欲和守辉一起出去,却被拦住了。

陈霁行吹着口哨,状似无意地挡在了两人面前,努力朝守辉使眼色。

既然你不记得我了,那就让我们再次相识、相知、相互信赖吧。我不贪心的,我只是想我们像以前那样。

守辉咳了咳,偷瞄了阿玖一眼,随便扯了个谎,“那啥,我头发上长虫子了,我去河边把头拿下来,洗一洗,你们先去吧。”

“……”阿玖无语,他看起来很像傻子吗?

陈霁行高兴地旁边冒泡,对着守辉做口型道,“快走”。

陈霁行蹦蹦跳跳拉起阿玖的手,“小哥哥,我们去哪玩啊。”

熟悉的话语像小时候那样。

他们来到一处平坡,这里视野广阔,可以俯瞰一切。

陈霁行拉过阿玖,坐下,“你身体好差啊,定然是我哥没有照顾好你,作为我哥唯一的弟弟,我决定要为我哥赔罪,照顾好你的饮食起居,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之前是你保护我,现在轮到我保护你了。

阿玖察觉到有一股暖流进入他的身体,一点点修复他体内的暗疾。

真的,不痛了。

阿玖接受了陈霁行的好意,“谢谢你。”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我们无需如此。”陈霁行拍拍胸脯道。

接着他神秘兮兮从衬衣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一把糖,一一摆在手心,“吃糖吗,小哥哥。我这有草莓味的、葡萄味的、蜜桃味的、西瓜味的,还有大白兔奶糖,你之前最喜欢的。我谁也没给,就只给你一个吃。”

阿玖心中隐隐有了推测,从陈霁行手中拿了块大白兔奶糖,躺在地上道,“是你啊,编号137。”

陈霁行跟着躺在旁边,惬意道,“比起编号,我更喜欢听见你喊我小团子,我可没想某人那样忘记我们的约定,你可算想起来了。”

“是啊,哥哥老年痴呆了,忘记了。”阿玖把手挡在眼前道。

陈霁行强忍住流泪的激动,滔滔不绝地讲他们分别之后的事情。

一切仿佛都回到了小时候,小团子与小哥哥睡在一起,小团子叽叽喳喳地讲话,好像永远都有说不完的话,小哥哥则在旁边时不时点头、发表自己的观点。

阿玖的思绪也回到了那时。

两个病号服的小孩相互依偎在一起,金发小孩结束抽抽搭搭,靠在黑发小孩肩上,

伸出一根指头,气势汹汹地指向铁窗外繁星满天的夜空,道,

“我们一定能逃出去!等我出去,小哥哥,我肯定不会忘了你,到时候我们一起吃香的喝辣的,我罩着你,我父母可厉害了,哼,这群坏蛋,等我父母找到我,把他们通通拉去枪毙,突突突,”

说着金发小孩双手比了个拿机关枪的姿势,吹动上嘴皮发出枪声,眼神里迸发着光,是发泄,是希望,是兴奋。

“小哥哥,记得一定要等我哦。”说完,他捅了捅旁边眼睛一眨不眨黑发小孩。

他们嘴巴凑近对方耳朵、叽里呱啦说了些什么,黄毛小孩咧开嘴,又立马捂住嘴、偷笑,黑毛小孩嘴角出现一抹弧度,眉眼弯弯,看起来宠溺极了。

直到小孩离开,再也没有回来,黑发小孩还以为那个吵闹的小屁孩死了,不死心地一次次询问医生护士,每次都被打得鼻青脸肿、没放弃。

他想,他这个做哥哥的,就算护不住弟弟,改日祭奠祭奠也是好的,也不枉费那个小不点一直黏着他,

要是活着就总会有再见的一天,生活有个指望,不是?

好不容易有人松口、淡淡道,“他呀,早欢欢喜喜地被赎出去了。”

还好,免得那个人一被打针就哭唧唧,免得他总是扰我清净,也好,也好,心底有点落寞,是怎么回事啊。

我应该要祝福他,好不容易逃出去了,以后的日子要一定顺风顺水的、好好照顾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再见。

又下雨了吗。

窗外有棵歪脖子树一直陪着他,白驹过隙,呼啸的风声是如此的寂寥、萧瑟,树叶落了,抽芽,变绿,变黄,又落,反反复复。

试验品们只有半小时外出望风,并不晴朗的天空飞过几只麻雀,灰扑扑的,

或叽叽喳喳排成排立在树梢,摇头晃脑,充满生机与活力,不像底下的人、已经似行将就木的老人,

或草草飞过,吝啬地不肯给予片刻目光。

也对,谁会喜欢这座地狱呢?

江汀白看着天空苦笑道。

铁栅栏围起高高的墙,坑坑洼洼的地面上浸染着血迹,经年累月,是实验体们时不时吐血的成果,也是强壮的试验品们作威作福、抵御痛苦最好的抚慰品,

他们都知道自己活不长,或挣扎、挣扎着缓慢意识到,

逃不出去?

怎么会逃不出去呢!

为什么是我……

在迷茫中虚度光阴,直到变得绝望,接受这早夭、日日折磨的事实,

我恨这世界!

想要乐在其中就只能去欺凌比自己弱小的,看着他们匍匐在脚下、痛苦跪地求饶,仿佛实验台上无能为力的自己消失不见了。

哀嚎、痛苦、死亡无时无刻弥漫这座牢笼。

江汀白死了。

一切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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