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韦恩回到家后已经是傍晚，男孩已经吃完饭了，在餐桌上盘着腿静坐着，看着似乎是等着谁。

听到门响后，他抬头，两人四目相对。“布鲁斯，你回来了。”

“啊，是的，迪克，”解开外套扣子，放在衣架上，他说道：“ 现在这个点你应该休息才对，明天不是还要上学吗？”

“是啊，”黑发蓝眼的少年恍惚着看他，他的养父这几天给他总有一种很不正常的感觉，“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然后？”

“像市长大选这种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应该跟我和阿福提前商量一声的，”迪克叹口气，“而且，之前你不是说过韦恩不明面上参与政治吗？怎么又变了？”

“有时候现实总有变化，”男人解开内衬领口，舒了口气，“唔，这衣服可太紧了。”

“噢，你是该锻炼锻炼了，感觉你胖了点。”迪克点头，“总之，你的演讲太轰动了，上学估计也不太行，这几天我就在家里吧，等风头过了再说。”

“而且，说实在的，其实也没必要公开自己的身份吧？”迪克又叹了口气，“虽然其实现在的舆论倾向是很多人都不信，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这件事。”

“韦恩庄园也不太安全了，要警惕极端分子，”揉了揉脸，发现男人已经离开大厅了。

迪克垂头丧气地趴在桌子上，“真的好奇怪，既然上不了学，不然出去玩算了。”

去哪里玩呢，男孩眨了眨眼睛，提姆家似乎出差去了，戈登家的女孩因为这阵子原因也被戈登局长勒令好好待在家里。

他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不修边幅的男人剪影，蓬松的卷毛很明显的勾勒他的身份。

对啊，现在的情况唯一没有任何负担的不就是只剩银时先生了嘛！！

布鲁斯韦恩下到蝙蝠洞，看着他的老管家在噼噼啪啪地屏幕上操作，“老爷，您来了。”他说。

让管家阿尔弗雷德挑起眉毛的是，他的老爷——他的少爷的年纪看起来不应该被称作‘少爷’了，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吃小推车上的点心。这让他感到疑惑。

“老爷，”阿尔弗雷德停下手中的动作，退到一边，“请问接下来的安排是？鉴于您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说了出来，我想接下来韦恩庄园要进入一级警备才行。”

“哦不，”被称作老爷的男人摆了摆手，“完全不用这么麻烦，”他笑到，眼镜因为屏幕的反光看不清他的神色。

“按平常来就好，该怎么样就怎么样，阿福，不要有太大压力。对了，这段时间迪克先休学在家吧，”他想了想，继续道，“把那个坂田银时邀请过来家里做客吧，这样子迪克也能解解闷。”点开一个按键，屏幕哗地一下出现了刚刚的监控，里面出现的是那个银发男人的公寓，布鲁斯恶寒地抖了一下。

闲来无事的一天，火柴马龙在公寓里走动，他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万事屋在桌子上的留言说他被委托出去送货了，看还在睡觉，就没叫醒他。还给他留了早午饭，便利条下是一些闲散的零钱。

这个男人是那种口嫌体正直类型，嘴里说着嫌弃什么的，但实际上睡迟也不叫醒，连早午饭都做好给他，是个好人。

今天是他有记忆以来的第三天，他穿好自己的风衣，吃完早午饭后，他打算趁着没人看看这座公寓的装潢。

实际上，这座公寓并不大，大概也就95平左右，只不过他的潜意识习惯，似乎在推着他不要放过观察每一个细节，而且他还乐在其中。

好吧，他想，如果这对恢复记忆有用的话。尽管现在的他对现状感到满意。

这一看还真让他看出些许东西来，因为这里每个房间，都装着窃听器以及‘小虫子’，也就是微型监控；让他叹为观止。

或许这个男人吸引的是一个变态。火柴马龙甚至在床底下找到一个泛着细微红光的窃听器，他把大部分的都捏碎了，只留下比较空旷不易被发现的寥寥几个，一下子全消灭了也容易打草惊蛇。他需要告诉银时吗？

经过这几天的共处，这个银发男人的社交非常简单，而且性格也算纯粹的类型，不太会吸引什么变态；可以的话，他能在公寓里一整天都不出门；按照他爱炫耀的性格，他知道银时现在并不缺钱，相反，他可以在不挣钱的前提下活得有滋有味，至于现在的活计，按他的意思，就是人要是没有事做，会闲出病来。

他深以为然。

*

“气死我了！”被称作光明骑士的哈维登特往沙发丢去自己的外套，“该死的韦恩，居然先我一步搭上线了！”他露出一种特别愤怒的情绪，从脖子开始紫红色憋上脸颊。

“哈维，小声点，你吵到我的小可爱了，”红发女人不满地停下爱抚，她扭头跟男人抱怨，“而且，跟罗曼西恩尼斯搭上线有什么用处呢？怕的是合作不成，反被吃得骨头都不剩；这也许还是好事。”

“不不不，”男人来来回回地在客厅走来走去，“韦恩已经是哥谭明面上垄断企业了，上一代的财富与名声的积累，即使他现在只是个愚蠢的阔佬消耗不了韦恩之前的影响力，更何况他现在还想从政！”

“现在黑面具算是哥谭hei帮背后的推手，如果让他跟韦恩联手，你猜我会不会被清洗？”

他的脸上变幻莫测，女人好奇地问道：“那么，奥斯瓦尔德呢？”

“那只小企鹅？”男人点了根烟打算冷静下来思考接下来的打算，听到未婚妻的人名，他不屑地哼笑出声，“他就好好去经营他的做饭小游戏去吧。”缓缓吐出一口烟，刚刚露出的一瞬间的狰狞又恢复成温和友善与平常无异的表情。“算了，如果这次不成，那就转换策略，和那个该死的韦恩合作，起码还能分一杯羹。”

“哈维——亲爱的，你该戒烟了，”女人绕到沙发从后面手臂绕住他的脖子，顺便把他手边的烟递到红唇里吸了一口后拿了下来掐灭。“我倒是赞成你跟韦恩合作，孤军奋战总是不容易，huh？”她的头搭在男人的肩膀上，轻声地说，“看看到时候能不能让韦恩终止西部房地产开发计划呢，不然的话，很多小可爱到时候都会惨遭毒手——我倒是不知道钢筋水泥有什么好的。”

“噢，艾薇，你还是这么喜欢植物，”哈维点了点女人的脸颊，“都让我有些嫉妒了。”

女人笑眯眯地没有说话。

“以及你的焦虑症，知道吗？我的意思是越到关键时候越不能放松。”

“好吧，我找个时间再跟奎泽尔医生约一约，”提起这个事情，男人顿时皱眉，“艾薇，并不是我瞧不上女性，以及抵触看医生，我只是觉得，追求完美并不是一种病——”

女人抬头看了看屋内尽是对称的摆设，已经不能用美来形容；猎奇——任何人进来的第一反应都是这样，而且这是精神病才能做出来的风格。

内心疯狂吐槽，但表面不显，她知道让他去看医生并不是为了他好。一来是为了打发他，她实在越来越不耐烦这个遇事只会狂躁的big baby，而来是。

让他去看医生，反而算是加重了他的病情呢。她眼睛下垂，在未婚夫的喋喋不休抱怨下保持微笑，从哈维登特这里获得的已经足够她支撑生物研究，那么他也没什么用了。当然，她大可以提出分手一走了之，只不过——如果要榨干他的剩余价值——噢，孩子们，等妈妈去陪你们。

在前段时间的研究中被污染，眼里泛出了一瞬间的红光。只不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男人并没有察觉到未婚妻的异样。

“那个女人的笑容有时候我都觉得不是我心里出了问题，而是她才是那个精神病一样，”哈维吐槽，“还说什么她可是很专业的，同时兼职于哥谭高中的心理健康课辅导老师和阿卡姆疯人院的见习心理医生，一般不会笑。”

噢，得让哈莉下次要绷住才行。

女人真心地笑了出来：“面对这么专业的医生，你也得好好努力改善你的强迫症才行。”

“Ivv，”他抬头跟红发女人对视，“或许，我说，这次选票结束后，无论结果如何，我们或许已经可以办婚礼了？”

“噢，亲爱的！”艾薇俯下身，低头给这个可怜的男人脸颊一个爱吻，只不过在看不到的角度，她的皮肤簌簌地一截一截由下而上变着微微的绿。

*

“说起来，吉米，你的外派时间快结束了吧？”棕色眼睛的男孩嘬着可乐，向旁边工位上的稍大点的男孩手肘拱了拱。

“噢是的，”脸上有点雀斑看上去也未成熟的男孩整理了一下报刊，“对了，上次你的哥谭之旅怎么样？”

“噢，当然很好！”彼得想了想，那一趟真的收获颇多，“哥谭最近好像挺热闹的，到时候我打听打听，我还在那边交了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