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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引五: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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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三郎不知道这一天是怎么度过的,转眼第二天来临,也就是九娘离去的日子。徐三郎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手里面还拿着几张纸,依稀可见落款九娘。

原来,昨日徐三郎听罗氏说九娘明日就要离开了,而且是跟别人走不是他自己,遂就要去找九娘,罗氏看了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把一封信递给了他,道是九娘要交给他的他看了自然就明白了。徐三郎看了信就变成了现在这个状态。

“三郎,来吃饭了。”罗氏走了进来,把饭放下又道:“九娘写了什么?”想了想又道:“不管写了什么我知道,九娘是逼不得已的,她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一定是为了救你,要不怎么怎么会这么容易放出来。大道理娘不懂,娘只知道,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恶,更没有无缘无故的善。”

“山鸟与鱼不同路,从此山水不相逢”徐三郎在心里默念。

“是啊,九娘一定的逼不得已的。都是为了我。”徐三郎道。但是想着信里说的话,徐三郎又沉默了。信里说,他此次遭难确实因为她,一切都源于他们之前一起去县上那次。九娘说她在书店时,有一公子向她询问当地物产,九娘于是跟他说了几句话,再后来就是他被抓后,九娘去县上想探望他,结果又遇上了那公子,公子说可以提供帮助,九娘同意了,跟随他去拜访了王家,没想到王老爷马上同意和解,答应放他出来。然后那公子跟九娘坦白。原来当日他们偶遇后那公子对九娘心生爱慕,王老爷看了出来,所以想出了这个主意想要逼迫于她也借此给自己邀功,不料被那公子识破,不同意行此龌龊之事,所以就主动解决了此时,还让九娘和徐三郎不要追究毕竟强龙难压地头蛇。那公子因为自己的一点儿喜好让他们受牵连十分过意不去不止解决了此事还对九娘道了歉,还给徐家也送来厚礼以示赔罪,徐三郎也看过那些礼物确实厚重,徐三郎已经让她娘送还了回去。只是九娘,九娘她不会回来了,九娘居然说他倾慕那个公子,决定追随他而去,简直是个笑话,他不相信,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但是信里说的话,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九娘对那陌生男子的欣赏,他一遍一遍的回忆又一遍一遍的看只是越来越感受到自己只不过是个井底之蛙。徐三郎犹豫了,沉默了,茫然了。

“娘,九娘走了吗?”

“饭前就过了河,现在估么着快到县上了。”

“我要去见她。”徐三郎终于鼓起了那最后一丝勇气。

“好,我去叫你爹给你赶车,送你去。”罗氏说着向院子里喊道:“他爹,快套车,送孩子去。”

“哎。”院子徐三郎的爹,徐春来连忙答道,连忙去拉了车在院子外,看来是早已备好。

“他娘,看好家,我们去去就回。”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徐春来说道,说完驾着车扬长而去。

烈日当空,只见一辆驴车在黄土道上飞奔,扬起一阵尘土,尘土落下写着“淮阴县”三个大字的城门尽在眼前,徐三郎他们到了。

“爹,先去春记面馆打听下情况。”

“好。”

两人赶车到了春记,春大婶正在忙着招客,看到徐三郎先“呀”了一声,后又想到什么一样,忙把他二人拉到后厨,看着徐三郎又看看许春来道:“三郎好了?”县城就这么大,有什么事儿很快就传开了,所以她知道徐三郎的事儿。

“劳您关心,我已大好,眼下我前来是有事儿要打听,就不跟您闲聊了。”徐三郎道,徐春来只是点了点头。

“哎呀,三郎快说。”

“可有看到外来车队或者携仆就婢者进城或出城,知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去了?”淮阴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县城住的里这些常驻商户彼此间都很熟悉,来了生人口口相传立刻就会传开,更何况面馆人来人来,更是人多口杂。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那人现如今你还在县里唯一的一家客栈运来客栈住着。”春大婶想到近来听到的消息,看着徐三郎不由猜到了他的来意,不免为他惋惜几分。

“多谢。”徐三郎道,然后说道:“爹,我们去吧。”

徐春来并未说话,只是扶着徐三郎上了驴车,然后驾车而去。

运来客栈,徐三郎之前并未来过,没想到第一次来是被他他爹搀扶着。

“掌柜的,我找人。”徐三郎率先开口。

“哦,找什么人。”客栈的掌柜闻声抬起头来,看到一个衣着朴素的年轻人,长得一表人才,正被一个老汉搀扶着,不知是不是有什么病。但能有仆人,想来家境应该应该不差,于是不敢怠慢。说着,连忙引他坐下细说,徐三郎知道他是误会了,也不解释,只是示意他爹也一起坐下,然后才开口道。

“找一十三四岁女子,身姿高挑容貌端丽,她应该跟随友人住在这个客栈,那友人应不是本地人而且携仆就婢家境应该不差,我是他的家人,有几句话要嘱咐她。”说着看向掌柜的,抬抬手道:“掌柜的慧眼,应该一问便知,还望行个方便,不然我此生难安。”

那掌柜不认识徐三郎,但看他言辞恳切,又举止有礼,不免动容,于是道:“请稍后片刻,我去打听打听。”

徐三郎站起身深鞠躬道:“多谢。”

客栈本来就不大,楼下这些动静,楼上已经知悉。待掌柜的前来敲门说明来意,仆人只让他稍后便进去传话。

“公子,那小子居然找过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无事,你去跟春末说,让她通传。”

“真的让他们见面啊?”

“去。”

“是,公子。”

仆人应声而去,只见刚刚说话的公子自言自语道:“纵使见了又何妨,萤火之光怎可与皓月争辉。”

“姑娘。”春末关上门边说边走进房间。房间很小,一览无余,一丽服女子坐在床边,眼神淡漠,神情冷峻,正是九娘。闻言,抬起头,看到春末正要说话,抬起手道:“我知道了。”春末要说的话不得不咽了下去。想了想又不甘心,道:“姑娘现在可是公子的人,公子不拦着姑娘见人,姑娘也应有自知之明才是,别惹出什么闲话。”看了看九娘又道:“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出尔反尔,做出一副小人行径。”

“我知道。”九娘说完,不等她反映已经起身推门而出。

“你!”春末在她身后气的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转身坐在桌子上给自己灌了一杯茶。

徐三郎正坐在楼下,突然周围一片安静,一抬头,原来九娘正从楼上缓缓走下。徐三郎注视着九娘,九娘注视着他,终于走到近前,徐三郎才发现,自己仿佛从未仔细看过九娘的面容,要不然怎么会看不透九娘此时的心情。

“九娘。”

“我很好,三郎怎么来了。”说着,好像愧对三郎似的掩袖低头道:“你来也是应该,原是我有负于你。只是,希望你念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莫要为难我家里人。”说完看向徐三郎,看他没有回话,又道:“我知是我小人之心,往日你母亲带我如亲女,你待我如亲妹,你一家俱良善之人,又怎么行小人之举。我只是遗憾我此去再不能侍奉父母于左右,而我幼弟还是垂髫小儿,我亦不能伴他成长,想到这些我都良心难安,难免话从口出,你多有见谅。”沉默片刻又道:“当然,我最应道歉应是对你,但是三郎,我虽然对你不义,但你应知道我这么做也是源于你,不是你我不会认识他,而你又怎么能因此获救?是,我是有负与你,但是你也因此因祸得福,我并不欠你什么。”九娘说着仿佛说服了自己,抬起头看向徐三郎。然后取下头上的一个发簪,道:“你曾送我一发簪,可惜木质易折,已不能原物奉还,此金簪是我最近所购,只当还当日之物。”说着把金簪递给徐三郎。徐三郎本来看到九娘神态激动,但九娘越说他脸色越差,几次张口想说话终未发一语。此时看到金簪竟是痴了,定定的看着。

九娘看他终不接受,于是把金簪放在旁边的桌子上,道:“愿君此生常如意,万里河山无故人。后会无期。”说完就走上楼去。

不知过了多久,徐三郎听到有人在喊他。声音越来越大。

“三郎,三郎我们回吧。”原来是徐春来喊。

“爹!”徐三郎,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徐三郎终于哭出声来。

“哎!咱回家。”徐春来不善言辞,只会这一句反复说道。

“小郎君,小郎君,哎,老伯,老伯。”两人走出客栈,后面有人追了上来。

“落了东西了,拿着吧,这金簪少说十来两重呢,可值不少银钱。”说完不等两人说话,把金簪往徐春来手里一塞就匆匆而去。

“三郎,这?”

徐三郎拿过金簪,沉默的走向驴车。

“爹,我们回吧。”两人终于踏上回程的路。

“少爷,干嘛还把金簪送给那个小子,白白浪费东西。”

“去,你懂什么。”

“我当然没有少爷聪明睿智,少爷快告诉我吧,是不是给那小子点儿甜头,怕他再闹?要不我再去安抚安抚他。”仆人说道,心想再送点儿什么,自己又可以从中间捞一笔。

“目光短浅,无需再送。给他金簪是好让他睹物思人,当然是思今日说话之人,以后他每每看到金簪,他都会想到今日所受所辱,再对那佳人生不起一丝情意。就像那死人,死了自然是无限遐想,而活人近在眼前就会让人生厌不肯珍惜。”

“少爷,小的懂了,凭他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他是想都不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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