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王城的书信。”
黎佑:“嗯?”
若是黎修湛在这里,自家老爹突然变得深沉高大的气质一定会惊掉他的下巴。
*
菊园中,黎修湛和易宝玲相对而坐,身边的春芽的和黎安已经识趣的退到院子外面守着。
“你别这么看我啊,我又没有真的揍你爹。”黎修湛实在受不了自家娘子那讳莫如深地视线。
继续平和望着他的易宝玲依旧不语。
她在思考一个问题,这些日子的相处,在易宝玲看来,黎修湛就是一个青春期叛逆的少年,他乖张,傲慢,甚至可以一言不合就冲动的大打出手。
就如今日,他可以因为自己愤懑去打易富贵。
无论易富贵有何过失,表面上对方依旧是长辈,晚辈打长辈,无论是哪个时代都有悖常伦。
今日是易富贵,他日呢?
天下间深藏不露之人何其之多?若哪天他因冲动蛮横惹了不该惹之人,他一介商贾之子,要如何去斗人家的权势?
他既是她的夫君,她就要拉住他,今日之事,定不能再犯。
易宝玲想得很多,眼神也逐渐幽深而坚定,“……相公!”
突然其来的一声亲昵称呼,让黎修湛虎躯一震,“啊?”
【啊啊啊啊啊……】
【声音太酥了,不行不行,挺住挺住,一声相公而已!】
易宝玲扬起嘴角,伸手将他脸上的面具摘下来戴在自己脸上,“相公,若是有一天你因打伤人入狱,请先给我一份和离书,可好?”
啊???
黎修湛脑子转不过来了,她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
和离书?她想和自己和离。
易宝玲纤细匀称的手指在面具上一下一下的点着,她依旧笑如春风,将她的想法简单说了一下。
很简单,他若是打人出了事,她绝对不会等他,为他守寡!
她最后咬着字道:“可好?”
好好好,好个屁!
面对她的目光和戴着面具而显得更加淡然的脸,黎修湛心里跟翻着烙饼一样,难受!
他瞪了她许久,实在气不过,以一个极度愤懑的姿势起身瞪着她,心虚又强硬的怒道:“随便!”
易宝玲依旧笑眯眯的,也不急,自顾自的倒了杯茶,叛逆少年的气性总是大的,慢慢来。
“你……”黎修湛等着她说点什么,却是等来她递给自己的茶。
黎修湛:“不喝!”
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般,易宝玲把茶放在他面前的石桌上:“……相公,坐啊!我刚泡的,是爹前两天送来的雨前龙井,你尝尝。”
轻轻柔柔地女人一手撑着半边脸,歪着脑袋,神态中带着几分慵懒,像只在晒太阳的小猫咪。
黎修湛鬼使神差地坐回去,抿着茶,心内评价了一句,还凑合。
在与对方四目相对时,黎修湛又不淡定了。
【啊啊啊啊……】
【小爷我为什么要怕她啊。】
【明明就是个比小白兔还温和的姑娘而已啊。】
【见鬼了!见鬼了!见鬼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以后不那么冲动。”他扒着后脑勺,不断告诉自己——
这是看在她这么娇弱不经吓的份上,全当哄她开心。
小爷大人不计小人过,她都倒茶服软认错了,我不跟她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