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电话号码,就能拨打过去,一个数字错了接电话的都会换一个人,但覃响是不会出错的,在接通电话后礼貌地叫了一声,“叔叔,”再说清楚身份与来意,“我们是昨天晚上乘坐您的车,中文说得很好的两位少年,我们认真思考了昨天晚上您说的话,想要一个合作的机会。”
“我们没有当过老师,想先免费教一节课看看最后呈现的效果,如果达到您和您的家人都满意后再谈深度地合作。”
“今天下午就有时间吗?那您把您家的地址给我发过来,大约半个多小时都能抵达。”
能精准地算好时间,是早早就想好了乘坐什么交通工具,本来他们还想驾驶他们的摩托车,被白白冼提醒,上港中学为了提防学生逃课,就把地库的门锁了,他们还得另找交通工具,也是得白白冼提醒的,穿过这片桂花林有一家可以租车的车行,按所租时间长短付费。
穿越桂花林,还有一半的路程。
也有一半未说完的话。
“顾络尤,刚才说那话的我没有认真,你也不要认真。”
“我不能不认真,你说得对,不单单是对你,你放心,你说的话,我已经听自己说了千千万万遍了。”
“哪怕你不会对我有超出友情的感情?”
“哪怕我不会对你有超出友情的感情,但也说不准,喜欢上你,人之常情。”顾络尤从不觉得覃响拜他三拜的话是空穴来风,许愿的人儿极好,不论喜欢,论人品,他为此感到了害怕,就得让他安心。
覃响笑得温和,再如何也是当不了真的,因为自己不会、顾络尤不会,就只有调侃,“即便如此,我也不会降低我的魅力。”
“自然。”
“顾络尤也不要降低。”
“不会。”
“你是背着我偷偷玩了每次说话超过两个字就会死的游戏吗?”
顾络尤轻笑,“没有。”
“嘿,你再这样子,可别怪我不客气啦!”覃响本想撸起袖子,显得唬人一些,可惜这身校服西装太合身材了,合的像是施展了一个不吓人儿的假动作,但!动手可是真动作!他把手伸到顾络尤的腰间,势必,也是小小让他体验一下什么叫做衣服越多越能大胆地痒痒挠了!
但依旧有着分寸,这和衣服多少没有关系,上面的话只是用来镇镇场子的,又专心又浅浅地挠他痒痒,“顾络尤,现在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求饶!”
“别闹,再摔了。”顾络尤没有被人挠过,一如以往所说的和第一次有关的一切,皆因覃响得到了短暂地点头,可以做一次,是其他,挠痒痒还是算了。
他没有尝试过哪里知道自己怕不怕痒,怕又何妨,不怕又有何惧,只是同他一起玩闹。
“那就再站起来好啦。”
“顾络尤,你跳什么舞啊!”
“我都碰不到你了!”
在回头望的瞬间,顾络尤看到了桂花雨里和鸟玩闹的猫,在向前看的时候,覃响看到了司机师傅打开门得惊讶,热情挥手跟他打招呼。
“叔叔好啊。”
“你们好,你们脸上这是……”
“我们穿过一片桂花林的时候,看到了枝头上的一只猫和一只鸟,觉得有意思就画在了脸上,虽然有些突兀,好在是无伤大雅。”
覃响说,也是他想出来的办法,两个人骑车回酒店换下校服,顺便也为脸上的伤口做了遮掩,本意是怕吓到小女孩,那么,司机师傅为什么要说你们呢?
是因为,顾络尤动手往自己的脸上画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鸟儿,那势必要有猫了!小猫和小鸟就是在一起玩耍的,怎么可以独自翩飞,是覃响所说的仪式感,也是顾络尤随他心意地态度,毕竟,小猫确实和小鸟一起玩耍了。
“很可爱,快进来,给你们准备好拖鞋了。”
覃响边进去边问候,“叔叔今天没有上班吗?”
“没有,我女儿早上起来感冒了,我和夫人就请了假在家里面照顾她,本来生病是要好好休息的,我给她请了学校的假,也想让你们另找时间过来,无奈我的女儿很喜欢中文,说生病也没有事情,她已经好很多了,这我才放心让你们过来。”
“是你拗不过她。”
来到客厅一位披着披肩、散着长发的女人,话出三分,便让人气势软了三分,说话很温柔的一位夫人,遭覃响鞠躬和顾络尤点头,用不同的动作打招呼,也显出了他们的性格。
不管是活泼好动还是斯文恬静,看一眼就知道是很好的孩子,让本来就放心的母亲,更加放心了。
“我的女儿在楼上,让你们叔叔领你们上去吧。”
“好,谢谢夫人。”
司机师傅家里是一栋不大却高的别墅,这一带都是紧凑到不留一点缝隙的窄形别墅,不断地往高垒,也决不扩土地的面积,就导致每家每户都像小型楼层一样,紧到一个人上的楼梯,也难以喘气。
上了有七层,向右拐弯,继续上了七层,到达了二楼,但楼梯旁边还有楼梯供于上第三层。
顾络尤问出了口,“叔,你的家里有几口人啊?”
他们在收到司机师傅发来的地址,就转发给了规呜呜,让他帮忙问问白白冼这里的具体情况,白白冼能回答的字数有限,全靠规呜呜总结。
长尾海岸里面的别墅有几层,就有几口人,和其他区域的居住方式不一、富穷难以判断,也不是通过居住的地方来判断是富人区和穷人区。
覃响和顾络尤在进到这里后,问了一位这里的住户,用我们父母想要在这里买房子的理由,套出了五口人的价钱,仅限于知道,毕竟对司机师傅的家庭不太清楚,现在唯一有可能知道的就是,他亲自说出口的五口人,还有他的夫人是一位教师。
已经见到了两口人,在女孩的房门打开时,见到了第三口人,年龄在十二岁的女孩,正在小学阶段。
他们准备的中文教学课本覆盖了全年龄,因不知道小女孩的中文基础,他们只能全买了,还临时抱佛脚地准备了一下家庭教师是如何教学的。
覃响没有此等经历,顾络尤有,但情况不一样,就只能自想奇招了。
“哥哥,好。”
小女孩感冒了,鼻音很重,却也能听出来中文不标准,带着晚辅上港的口音,若非听音调,还真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你好啊,我们接下来用中文对话,如果有听不懂的,要告诉我哦。”覃响提前学了这句晚辅上港的语言,又请教了白白冼,把白白冼磕磕绊绊的晚辅上港语说通畅,可以混淆视听。
“好。”
“哥哥请进。”
挺有礼貌的小女孩,剩下的,他们就不能知道了,连女孩的房间都没有看一眼,也没有想要从女孩的身上获得什么消息,不至于到如此地步,他们光明正大,父母也放心,上来看了几次,见效果非常好,也就不来了。
覃响做不到在与旁人说话的时候,看向对方,在顾络尤履行保护自己承诺的寸步不离的视线里面,与旁人再如何说一千道一万,都得看一眼这朵用眼神才能养好的花儿,不看也不会枯萎,名为顾络尤的花儿,经久不衰,但看了,会打招呼。
顾络尤在与人儿打招呼时会有活力,而受到他打招呼的人儿会开心,何等得两全其美,难得难得,自然不想离开视线了,至于女孩,是其二,尽心即可,纵使是尽心,也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全了他们说出口的承诺。
临近饭点,女孩的爸爸上来把饭菜端到女孩的房间,覃响和顾络尤跟两位长辈告别,没告别成功,被留下来吃晚饭了。
留人吃饭,都是这些话术。
敢不敢吃,也是一场考验。
就连覃响和顾络尤带来的一些水果放在面前,在离开自己视线一下午的时间,都不会碰。
拒绝不了,两个人便主动进厨房帮忙,没有让夫人动手,一锅盛出的四碗粥,放到餐桌上不同的桌垫上,凡事亲力亲为,有什么问题,一起担。
“我女儿生病了,只能吃些清淡的,但我炸了很多虾饼和带鱼,你们要多吃点。”
“谢谢夫人。”
“是啊,大口大口地吃,别不好意思。”
“谢谢叔叔。”
“这咸菜很不错,你尝尝。”
“谢谢……”覃响谢顾络尤应该用什么称呼?想来想去,只有一个了,“谢谢弟弟!”
顾络尤默默地又把咸菜夹回自己的碗里。
覃响直接跟他换碗,两个人一直在吃虾饼和带鱼,没动一口的粥宣告了覃响的胜利,弟弟就是弟弟,胜不了哥哥的。
“你们是兄弟俩吗?”司机师傅问。
“是,但不是亲的,不仅不亲,他还很喜欢抢食,抢的我中午饭都没有吃饱,本来我这一下午都对他有怨气的,但吃到夫人做的饭,转换成谢谢他了。炸虾饼美味到不想放下筷子了,如果我吃很多的话,会不会不够您的家人们吃啊?”
由吃饭引出的家人,纵使想到不自然处,也挑不出毛病,尤其是在司机师傅说了他家有五口人,有此担心也正常。
“不会的,我大儿子不回家吃饭,小儿子学校放学迟,回到家就十一点了,也吃不了多少。”
“你的小儿子,在上港中学吗?”
三所学校放学的时间被拿来对比了一嘴,顾络尤记住了,这个时间点放学的只会是上港中学。
“是啊,难道你们也是上港中学的学生?”
“是,”圆一个谎总比圆无数个谎言要好,顾络尤说,“我们学校今天早上有人跳楼了,我们被吓得不轻,就出来散散心。”
覃响知道顾络尤是在试探,不然一切太巧合了,很难不令人儿心生疑窦,不怕他们在顾络尤之后会说出什么,因为,他已经做好了掀桌的准备。
“不用害怕,跳楼的是我们孩子。”
一瞬间,听众连掀桌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