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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纤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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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宓与苗启文的婚事,如今已成了宫人们艳羡的话题,谁不想风风光光的出嫁,苗家虽只是个富商,但名声正旺,能堂堂正正嫁进去做少夫人,未来的一家主母,于宫里的宫女而言是不敢奢想的,这也就是绍合公主身侧的人,若是旁的打杂宫女,一辈子都勿要肖想。

连懿成帝都觉得此事很突然,不禁问向刘棹歌:“寻宓是个聪明的,自小便跟着你,你跟她关系这般亲近,怎么舍得把她嫁出去?”

刘棹歌坐在桌案侧方,柔声笑道:“阿钰哪里舍得,可知道寻宓喜欢上了那位苗家公子,二人两情相悦,又早已到了适婚的年龄,我总不好棒打鸳鸯做恶人呀。只要寻宓过得好即可,阿钰身侧不缺人侍候的。”

懿成帝手下摊开宣纸,蘸上墨汁,朗声笑道:“怪不得上个月潘德福日日与朕念叨,说你和那苗启文走动过近,还去了他的马场游玩,唯恐苗家要对你不利,连连猜测他当初捐献银钱是为了和你拉拢关系,朕听了险些信以为真,现下觉得甚是荒唐。”

一旁的潘德福闻言,连忙眯起眼笑道:“皇上莫揭老奴短了,公主单纯和善,宫外之人又心思叵测,老奴也是心系公主的安危。”

刘棹歌不动声色的走到桌案旁为懿成帝研墨,抿唇轻笑道:“如此说来,潘公公待阿钰真是关怀入微,连阿钰平日去了哪都知晓的一清二楚,若非寻宓已嫁给苗家,阿钰还真不知要如何解释呢。”

潘德福眼皮一跳,还未说话,便听懿成帝笑着提起往事。

“潘德福何止是关心你,阿钰可知你三岁的时候,骑在潘德福脖子上让他给你讲话本故事,不讲便不肯睡,为此熬出了两个黑眼圈。朕那时初登基哪有时间陪你,除了宫里奶娘哄着,便是潘德福带着,他自小看你长大成人,心中挂念那是人之常情。”

刘棹歌闻言,朝着潘德福盈盈一笑:“那的确是阿钰的不对了,幼时之事早已忘却,还望潘公公莫要计较阿钰曾经的顽劣才是。”

潘德福赶忙矮身行礼道:“公主可是折煞了老奴,都是老奴该做的分内事。”

刘棹歌笑了笑,转过头便与懿成帝言说其他。

潘德福垂首立在一旁,微微眯着眼,猜不透方才公主一席话是真单纯,还是别有他意,如今的绍合公主,越发的让他捉摸不透。

而且公主来御书房的次数逐渐频繁,明着是说要多陪陪皇上,实际上没少关注奏折里的内容,平日里潘德福还敢在一旁煽风点火说些对自己有利的话,如今有绍合公主盯着,他哪还敢胡言乱语,别看公主柔声细语端着一张笑脸,有时候说出来的话,竟字字珠玑,一针见血,不得不让潘德福琢磨好一会。

可惜几次三番调查公主都没能查出个什么来,潘德福有再多的怀疑也只能是怀疑。

待看似寻常的一日过去,夜间下值,潘德福方要躺下入睡,屋外便有一个小奴才跑了进来,对他说道:“师父,您让查的二殿下,并未查出任何端倪,他也从未去过孙府,竟与孙大人没有丝毫联系。”

潘德福立即从榻上坐起,眯着眼道:“你确定查清楚了?”

小奴才赶忙点头:“千真万确,二殿下只与公主走动过近,还跟着公主一同去京郊的马场游玩,回来后没两日,便突然向皇上检举了孙大人。”

又是绍合公主?

潘德福思前想后的想不明白,即便是与绍合公主有关,那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刘子真潘德福不了解,这从小看着长大的刘棹歌,他还能不清楚吗?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一次两次的能说是巧合,三次四次还说是巧合,恐怕太过牵强,不论绍合公主是知道了什么,或者是背后有人为她出谋划策,总归她行的事都是在与自己背道而驰,虽然至今没有把柄,但潘德福心底便是有一种十分不妙的感觉。

他沉吟片刻:“这人,不能留了啊。”

……

夏末初秋,京中的天气终于凉爽几分,皇上亦定下秋猎的日子,届时会有朝中大臣及子女一同参与,年年热闹无比。

非同寻常的是,每年都不参与的绍合公主这次也要前去,皇上十分高兴。

众位大臣子女也纷纷好奇起来,绍合公主向来不爱出宫,极少能见到其人,只有每年的宫宴上有幸能远远瞧见,其余的了解,皆是坊间听来的传言,自然也期待起这次秋猎。

安襄宫内。

银蔻一边为公主梳妆,一边嘟着嘴巴说道:“殿下,听闻栖山风沙大,还时常有野兽出没,往年秋猎都要在山间扎营露宿几晚,殿下身体娇贵,从没住过那种营帐,若是生病了怎么办呀,奴婢知道殿下是希望皇上高兴才说去的,若不然殿下才不爱去这些个地方呢。”

银蔻年龄小,自是没有寻宓成熟稳重,平日里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时常惹得刘棹歌忍俊不禁。

“打猎自然是要去有野兽出没的地方,营帐虽不如宫中舒适但十分干净宽敞。你呀,小小年纪便莫要操心了,我身子再弱,也不至于一趟秋猎都去不得。”

况且刘棹歌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一方面是为了懿成帝高兴,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接触重臣子女,这是一个绝佳的结交机会。

银蔻闻言,笑了起来:“殿下说得对,反正有顾侍卫在,殿下去哪都会被保护照顾的妥妥当当!”

如今顾洺已经成了银蔻这些小宫女们最崇拜的人,遇事不决便寻顾侍卫帮忙,只要顾侍卫出手总能迎刃而解。他武功高强不说,平日里端茶倒水、饮食和守夜样样都做的到位,比寻宓丝毫不差,着实减轻了银蔻不少压力,她现下只需要负责好公主的洗漱装扮便可。

刘棹歌闻言便笑笑不语,说来这次她还想看看,顾洺会不会借着出宫的机会,与前朝余党接洽,或是暗中笼络徐丞相的人。

“呀,殿下的玲珑玉佩怎么不见了?”

为公主穿戴好衣裙,银蔻慌慌张张的找着口中那块玲珑玉佩。

刘棹歌摇头叹息:“罢了,随意配个便是。”

银蔻只得作罢,拿起另一块玉佩懊恼道:“都怪奴婢粗心大意,寻宓姐姐还说过哪些佩饰搭哪些衣裙,却总是做不好,奴婢一会便去领罚。”

刘棹歌瞧她委委屈屈又愧疚自责的样子,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柔声道:“好了,罚过了。”

银蔻面色羞红,笑的甜蜜:“殿下真好,是天下最好的公主殿下!”

刘棹歌无奈的看着她一溜烟的跑去收拾物件,这活泼单纯的性子越发没人制得住。

一切都收拾好后,刘棹歌才踏上马车,一路行至宫门。

懿成帝的车驾已等候在宫门外,刘棹歌下马车俯身行礼,懿成帝满面笑容:“阿钰肯出宫走走,朕颇为高兴,此次去栖山全程以你为重,若是累了乏了或身体不适想要回宫,便与朕说,朕都听阿钰的安排!”

刘棹歌闻言浅笑连连,便想起几乎每年懿成帝都想带她出宫散心,御医也曾说过让她多出宫走动,兴许身体会更好一些,可刘棹歌出宫一趟不容易,身侧伺候的人一堆,她身体又不好,只怕途中生病与人添麻烦扫了大家的兴致,况且哪次皇上出宫不是伴着朝臣,刘棹歌为着避嫌,总是思虑重重。

如今她不再固步自封,面上便盈柔一笑。

“父皇如此溺爱阿钰,届时恐怕要被诸位朝臣看了笑话。”

懿成帝不以为意:“天下人知道又如何,便让他们看看朕的公主,举世无双。”

刘棹歌再度无奈,笑着转身踏上马车。

宫门外浩浩荡荡的人马排成长队,刘棹歌的车驾行驶在懿成帝后面,而她后面的则是刘子真的马车,可想而知这趟出行多么声势浩大,连京城的百姓都忍不住前来聚集观望,众人看到公主的车驾,都想一窥公主的容颜,可惜那宽大的马车四周封的严严实实,车帘紧闭,连一只虫子都飞不进去,更是什么也窥探不到。

而车舆内,侍候刘棹歌的只有顾洺,银蔻已被她遣到后面放行李的马车上。

外面围观的百姓们绝对想不到,此刻公主的脚下正踩着一个男子的胸口,男子双手被一幅银鞭绑在身后,口中塞着一块丝绢,上身赤-裸尽是鞭痕,新旧叠加,看着十分可怖。

刘棹歌手中端着热茶壶,随着马车的行进和颠簸微微倾斜,时不时便倾洒出一些,浇着在身-下人的伤口处,伤势被热水烫的逐渐发红,难以合拢。

刘棹歌听着耳边传来越来越清晰粗重的喘息声,放下茶壶,眉眼弯起,柔声问道:“顾洺,还听话吗?”

只见脚下的人说不出话,微微点头。

“那便替我倒茶罢。”

刘棹歌抬起脚,抽出银鞭,看着顾洺从地上狼狈的爬了起来,身上尽是茶渍,胸口处那个“钰”字已经痊愈的只剩下微弱的痕迹,他抬手取下口中的丝绢,走到矮几旁,倒了一盏茶水。

而后转过身,碎发遮挡了面容,将茶盏递上前。

刘棹歌还算满意的接过,可刚碰到杯壁,手腕便被人拉起,顿时整个人向后躲避,身体仍是被封锁在车舆内的一角,两只手亦被固定在侧壁上动弹不得。

刹那间角色对换,顾洺低头,一双黑色的眼眸内仿佛有暴风肆虐,兴奋的看着被他轻而易举钳制住的刘棹歌。

“不如属下亲自喂殿下。”

刘棹歌挣脱不开,抬眼看着他轻笑:“你敢。”

说着抬起脚便踹向顾洺,顾洺反应极快,另一只手放下茶盏后,立即握住了她纤细微凉的脚腕,放于掌心中细细摩-挲。

手脚皆被钳制,刘棹歌再难动弹分毫,她面色沉下,却听顾洺低沉的声音带着丝嘲意,笑道:“殿下的功夫,小心伤到自己。”

说完顾洺便识趣的放开了对刘棹歌的钳制,只见她垂首端坐在软垫上,良久未动。

“过来,不是说要喂我。”

刘棹歌抬起眼,温声细语。

顾洺闻言重新端起茶盏,走到她近前,见到刘棹歌竟真的顺势低头喝下。

然而下一秒,她抬起头来,直接将茶渍吐到了顾洺的脸上。

抬手抓住他额前的碎发,拉到眼底,盯着那双野性不改的眼眸,勾唇浅笑。

“不听话的狗,是要受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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