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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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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娅几乎是刚和她们解约便删除了之前和余温的官宣,随后放出了和影后的,从那以后的这些天,余温一直在被全网群嘲。

但可能是因为当时被爆出来的时候就根本没有粉丝为她发声,导致现在群嘲的内容最多也就是吐槽她找的金主能力一般般。

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对明星找金主这件事习以为常的。

和梵帝罗依签约的国际巨星算是提前解约,三方约定好在巨星第一年签约的日子散伙,也就是来年的三月底,时间还早,不过和余温的合同倒是已经签下来了,程絮亲自把关,单是细则就附了十来页。

这次如果再出问题,余温就该思考是不是要去信一信玄学了。

之前余温说不接朵娅可以接个小牌国货,还真就有一个小牌国货找上了门,叫玉沁,是一个洗发水品牌,最有名的是它的防脱款,不过玉沁流行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现在没有多少知名度。

陆行止问了她一嘴:“接吗?”

还接吗,这能接吗?

她现在虽然不是光头了,但小平头和光头有什么区别?

还接防脱款?

一听就不是认真问的,而是就等着余温拒绝了之后来冷嘲热讽。

不过余温也问了他一句:“有没有说找我的理由?”

陆行止:“这个还真说了,说看了《后调》,觉得你头发好多好好看,发际线也非常好。”

余温想了想,回道:“接。”

陆行止:“……”

他好气又好笑:“怎么接?”

余温:“就用平头拍啊,这不是防脱的吗?我就算平头,发际线和发量也很明显啊,他们都找上来了,就说明他们不在意,我们有什么好在意的?”

陆行止:“你现在不嫌平头丑了?”

余温:“丑的是平头,又不是我,再说了,头发长出来之后肯定还会换造型啊。”

陆行止看出来了,余温是打定了主意要接这个代言。

倒不是为了和陆行止斗气,而是余温觉得将来肯定会接到各种大大小小的代言,与其到时候挑的眼花缭乱踩到暗坑,不如现在先找一些,知名度不高没关系,等她出名了自然会把销量带起来,现在只要保证对方不是无良品牌就好。

陆行止听了她的理由,半晌无语。

有时候他真的很好奇,余温这么强大的自信都是打哪来的?

像这种事情程絮都只会让陆行止遵从余温的意见,陆行止只好无奈地回复了玉沁那边。

那边表达了自己的激动与欣喜后,小心翼翼地表达出了一个信息,他们可能拿不出太多代言费。

是了,但凡拿得出代言费,谁还来找她啊。

现在来找她的,都是图她咖小便宜,正好最近一堆黑料也有知名度。

也就相当于找网红带货。

找她的当然不止玉沁,只不过其他的陆行止一眼都没多看,只把玉沁这一个有国家专利,质量品质有保障的送到了余温面前。

陆行止告诉玉沁不用担心,余温和所有人猜测的一样,暂时很便宜。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余温又去阮秋萍那里呆了半个月,二十九号,也就是余远道和陈绵的忌日那天,程絮开车带她去了江州。

到达江州以后,先去了花店,在常规的菊花和店员另外推荐的百合郁金香之间,余温选择了洋桔梗。

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直觉想要买这花。

纯白的鲜花落入手中的刹那,余温耳边忽然响起了一段话。

“我跟爸妈承诺,等我有钱了,我就把她们的骨灰盒挪到双人坟墓里,每次来看她们,都带上一束洋桔梗,埋怨一番她们两个旁若无人的爱情……”

去墓地的路上,经过了一所中学,余温扫了一眼,觉得自己在这里上过。

剩下的一路都很熟悉,导航还没开始说怎么走,余温就已经有了潜意识的方向。

墓园很大,还有停车场,停着不少豪车。

根据余远道和陈绵去世前的经济状况,余温觉得这块墓地大概率出自程絮之手。

一问果然是。

门口守陵人的办公室是空的,好在程絮知道墓碑的位置。

是双人墓碑。

余温将象征着纯爱的洋桔梗放在了墓碑前,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以及碑文下方的“女,余温立”,静静地站了一会,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想,感到腿有些站麻了以后,便和程絮离开了墓园。

“有想起来什么吗?”

“没有。”

“还想去江州别的地方看看吗?”

余温看了眼外面蒙蒙的天:“江州环境污染那么严重,应该找不到什么看星星的地方吧?”

“你想看星星?”程絮问。

“这是北斗七星。”

“那个呢?”

“不认识。”

“所以你只认识北斗七星?”

“我还认识流星。”

“厉害。”

“你知道吗?流星能许愿。”

“生日也能,”打火机响起的声音:“许吧。”

“余小痣,你为什么会有打火机?”

“这不是要给你点蜡烛吗?”

“骗人,你当我傻?这打火机明显用了很久了。”

沉默……

“余小痣,不要吸烟,也不要喝酒,不要做任何你讨厌的人会做的事。”

“行啊,”有些敷衍:“快许你的愿吧。”

“这就是我的愿望,我希望余小痣,成为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余小痣,你会帮我实现愿望的吧?”

余温缓缓回神,坐直了身体。

“怎么了?”说着,程絮对上了余温的眼神,她的声音骤然消失。

车外响起了一道巨大的喇叭声,一辆车从另一边疾驰而过,这一刻余温听不到其他的任何声音,视线也变得模糊。

下一秒,她感到眼角划过了一道温热的液体。

与她相对的程絮眼睁睁地看着那滴泪水滑落,又眼睁睁地看到,余温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茫然而清澈、熠熠而生辉。

像是一片投射到水面上的日光。

从认识余温起,程絮从没有看到过一次余温在拍戏以外的时候流泪,也从没有见过一次这道陌生的眼神。

但这道眼神的主人的身份,却如同刻在她的喉头,呼之欲出。

余生……

程絮这近三十年的人生,是再标准不过的乘风破浪,扶摇直上。

上学期间数不清的奖项,永远握在手里的第一,二十岁不到便获得了顶级学历,二十二岁带着自己亲手创办的公司技术入股父亲程更建立的程氏,二十四岁取代程更,二十九岁将程氏集团发展为国内市值第二的企业……

从世俗意义上来说,比程絮成功的人没她年轻,和程絮一样大的人远不如她成功。

但就是这样的程絮,也曾经遇到过一道对她来说最无解的难题。

那就是一尘风投破产的真相。

和众多人暗中猜测的一样,程更的确是一尘风投破产的罪魁祸首。

程更素来信奉弱肉强食,因此哪怕背叛自己最好的朋友也毫不犹豫。

但程絮却信奉光明磊落。

程更给了程絮程氏,给了她顶级的头脑,给了她自己毕生的经验,却也给了她一座越不过的大山。

程絮无法接受自己得到的一切都是程更从别人手中坑陷,掠夺来的。

也无法接受自己辛辛苦苦为之奋斗的程氏,居然是建立在一尘风投的废墟之上,建立在两条活生生的人命之上。

当余远道跳楼的新闻登上各大报刊时,程絮和程更的矛盾达到了顶峰。

仅用了两年,她便趁程更病重,夺了程氏大权,然后拿着股权转让书,来到了江州。

然后她遇见了余温。

彼时的余温,像是一缕与世隔绝的孤魂。

当程絮第一次出现在余温面前,说愿意养她,供她上学,吃穿,承诺给她最优渥的生活和最光明的未来时,余温甚至没有多分给她一道眼神,绕过校长,教导主任,班主任,董事会和程絮这一群人便走了。

程絮做下了决定的事,不会因为一次拒绝便动摇。

但她也不会选择勉强。

她只是去了解余温的一切,给学校捐钱设立奖项,出现在余温的每一道行动轨迹,展现一个领养人能展现出的所有诚意。

终于有一天,余温不再拒绝过程絮给出的任何东西,不再躲避程絮的靠近。

程絮的目的也顺其自然地达成了。

她当然不会以为余温是被她的所作所为感动。

但既然目的已经达到,程絮认为不必非要强求一句为什么。

她只是对余温说:“我很少做承诺,你应该也不信这些,我们签合同,我来养你,如果我有一天抛弃了你,整个程氏,我分你一半。”

她承诺的语气相当轻描淡写:“余温,跟我走吧,我把你当作亲妹妹来养。”

她也做到了。

最开始的程絮和余温,其实不像程絮说的那样,姐姐和妹妹,而是像一对再平常不过的资助人与被资助人,一个给钱给教育资源,管学习管生活,另一个本本分分努力。

直到余温向程絮提出了第一个要求。

她问:“能不能帮我给两个人,建一座墓碑?”

“请问,您是?”

程絮移开了目光:“你刚才在祭拜,突然晕倒了,我就把你带到了我的车上,想送你去医院,从这里直接去比叫救护车更快一些。”

“原来是这样,”余生连忙笑着道谢:“多谢你了。”她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我经常这样,老毛病了,抱歉吓到你了。”

“最好还是去医院看看。”

“看过,没什么问题,可能就是体质原因,”余生看了看外面,笑道:“您今天中午有事吗?我请您吃顿饭吧?”

“不用了,”程絮:“你看起来还是学生,我不花学生的钱。”

“我毕业啦,”余生忙道:“刚毕业。”

“刚毕业挣的钱还是好好攒着。”程絮见余生还想再说些什么,便又加了句:“我中午还要开会。”

“哦,”余生挠了挠头:“那能加个您的联系方式吗?”

程絮再次拒绝:“我什么都没做,不用了。”

“好吧,”余生又向程絮道了声谢:“谢谢您,那我先走了。”

程絮点了下头:“慢走。”

余生下车后,程絮看着她重新走向墓园的背影,拿起手机,给陆行止去了电话。

“余生出来了。”

余温从江州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了,她遇到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暗黄的路灯下,大雪纷纷扬扬,在树枝上,栏杆上,各种表面都盖了厚厚的,软软的一小层,小区的路面上留下了两道鲜明的车辙印,还有满地杂乱的脚印,路边的别墅灯火通明,像是水晶球里的城堡,城堡前放了一个长椅。

余温戴着毛球帽子,穿着长款羽绒服,棉靴,围着红围巾,坐在了长椅上。

水晶球里多了一个女孩。

女孩微微仰起头,像是在看正在飘落的雪花。

她想,余远道跳楼的时候,江州也下了一场大雪。

“余小痣,二十楼好高,我站在那里都腿软……他一定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吧?”

“余小痣,他不要我了。”

“他不是不要你了,只是你不再是最重要的,他的生命也不是。”

“余小痣,我不喜欢雪了,雪是红色的。”

“余小痣,我讨厌镜头。”

一幅画面突然出现在余温眼前。

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狂奔到楼下,站在了那滩血迹,以及血迹上俯趴着的,那个她再熟悉不过的人面前。

无数台摄像机也同时对准了她。

没有人捂住她的眼睛,因为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相反,所有站在她前面的人都一一让开,将整个画面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黑漆漆的镜头围绕着余远道散大的瞳孔。

整个世界都是雪与红。

余温又将手伸到了衣服里面,摸了摸身上的疤痕。

余远道和陈绵不是她的父母。

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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