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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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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周颐清收到父亲班师的消息大喜,出门溜达,平日周颐清出门是不坐马车的,周颐清觉得那样看不清真正的生活。

见众人围成一团,周颐清和蕙儿也想去凑凑热闹,人群中一男子在打其妻女,周颐清不明所以,请教围观看客,“这刘高本就是无赖之徒,他爹给他买了个丫鬟做媳妇,这才不至于无后,只不过这个刘高一直以来吃喝嫖赌是样样都沾,家里全靠妻子补贴,一不给钱这刘高就又打又骂,这娘俩也是可怜。”此人话音刚落,又有一人开口:“就刘高这样的没想到赌坊和青楼也敢接客,这钱最后也不知道怎么来的呢?”

蕙儿看向周颐清发现周颐清情绪并不高,二人退出人群来,“小姐,你怎么了?”

蕙儿抚上周颐清的胳膊,“无事,只是觉得人心凉薄,这么多人眼睁睁看着刘高妻女受辱。”

“小姐,您是相府千金不知百姓之难,不知道百姓不过都想混口饭吃,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管别人的事”,蕙儿也是少时才入相府,从前的苦日子尚不敢忘。

周颐清转身看向蕙儿,顺顺蕙儿头上的几缕碎发,“蕙儿,你从前受苦了,是我欠考虑了,忘了是相府小姐的身份给了我这诸多好处。”蕙儿摇摇头,“小姐对蕙儿很好,蕙儿现在不苦。”

“既然我有能力,那便不能坐视不管”,蕙儿就知道周颐清又有了想法,“不知小姐有什么计策?”

“你听我说”周颐清贴耳跟蕙儿说了办法,蕙儿眼睛亮起来,“小姐,你真是够坏的。”

“哪里,我可比不上这刘高公子。”周颐清胸有成竹地笑笑。

刘高昨夜在家门外捡到一锦囊,锦囊内有一锭金子,刘高反复确认四周无人才将锦囊收起来。第二人便拿着这钱去了春满楼,这春满楼自上次送行一舞名声大躁。刘高自是想去此地一览群芳,“把你们这儿最好的姑娘叫出来”刘高手握一锭金,心里有底气声音自然是大了些。

妈妈从未见过刘高,且看此人穿着实非王公贵胄,白了一眼刘高,“这位公子,几位姑娘都有约了,公子不妨去别处。”

“我刘高想花钱难道还得去别处?你们春满楼就是这样待客的?”这刘高看妈妈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便把金子拿出来在妈妈眼前晃了晃,妈妈眼前一亮,“哎呀,刘公子,我突然想起芷姑娘今日正好空闲,不知这位公子可愿跟她共度良辰啊?”

妈妈一副见钱眼开的模样让刘高很是受用,心里更加瞧不起这老鸨,“勉为其难吧。”

刘高说罢就要上楼,妈妈拦住刘高,“刘公子,还得让白芷姑娘准备准备不是?”看老鸨这样低声下气的,刘高也不屑和她计较,摆摆手转身坐下了。

妈妈转身上楼掩不住满脸嫌弃,不知道又是什么暴发户,害得老娘赔笑。

“白芷,来客了,你好生照顾。”白芷难得多问了一句:“妈妈,这人叫什么?”妈妈不知道白芷在打什么主意,“好像叫个什么刘高,看起来是刚得了财,你小心照顾。”

白芷莞尔,“是,芷儿知道”。

刘高推开门便按耐不住,坊间传闻芷姑娘是那天仙下凡般的美貌,今日得见,周身那清雅的气质骗不了人,再看面容,远山眉桃花眼,柔荑抹挑,眼波流转媚而不妖。

刘高迫不及待抚上白芷的手,贪恋地把手捧到鼻尖嗅嗅。白芷欲拒还迎地推推刘高,刘高兴致更高了,搂过白芷。

男人喜欢的女人嘛,喜欢她表面洁白无瑕如月,但这月若是摘不下、摸不着就索然无味,最好这月从那天上跌落入怀还能媚眼如丝偏爱他一人才好。

待到刘高想下一步动作时,白芷将手抵上刘高的唇,“公子如此,难道只是贪图奴家的美色?”刘高抹不下脸,“当然不是,不过能和芷姑娘一度春宵,本公子自然乐意之至。”

白芷忍下心中恶心,平日里春满楼来的多是风雅之士,这春满楼只是艺伎馆,眼下这刘高是把这卖艺不卖身抛至脑后了,“公子,是真心想和奴家在一起吗?”白芷低首蹙眉作可怜状。

刘高怜惜之情顿起,“当然。”

“那公子可愿替奴家赎身?”白芷抬起头眼中已是含泪。

“小娘子不要哭,这我也自是愿意的。”刘高想着把这美娇娘领回家自是乐趣无穷。

白芷转忧为喜,如冰雪消融四季之春,“公子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白芷将头埋入刘高怀中,刘高摩挲白芷的背,虽然隔着衣服但仍然能够想象到其下是怎样柔软美丽的身躯,“白芷姑娘不要妄自菲薄,只要你问,没有哪家公子会说不的。”

白芷从刘高怀中挣脱出来和刘高四目相对,一字一句地说:“除了公子,我没这样问过别人,公子推门进来,我便知道那人是公子了。”刘高心中大喜,原来平日里被众人都瞧不上的自己竟让这样的美人一见钟情了。

这夜刘高回到家中心情颇好,给妻子带了只烧鸡。菱娘很是意外,平日里只见从家里变卖东西,从未往家里拿过一针一线,“相公今日可是赌赢了?”刘高看着菱娘的脸又想起白芷的美貌,心下厌恶更觉要将白芷带回家来,语气不算好“算是吧,快吃。”

菱娘不敢再说什么忙叫儿子,“锁柱,快吃,看有什么好吃的。”小孩子怯怯地走到破木桌子跟前,桌面和桌角朽了几处,所幸还能支撑得住。锁柱几天没吃饱饭了,倚在桌前狼吞虎咽起来。

第二日,刘高又早早去找白芷,菱娘跟踪刘高至春满楼便回家了,希望这次的花销不用自己来还,只是不知自己卖一年的桑布抵不抵得上在那样金玉满堂的地方坐上一会儿。

“公子,今日为何来得这样早?”白芷羞涩地迎上去,刘高给自己做了身新衣裳,志得意满,“怎么我来得早你不高兴吗?”

“哪里的话,昨夜奴家可是梦到公子了呢。”白芷看向刘高,“梦到本公子什么了?”

白芷一副小女子的模样,“奴家不敢说”。刘高不以为意,“梦而已,有什么不敢说的,本公子给你撑腰”。

白芷瞧着刘高的眼色,答道:“奴家梦到有一泼妇,说是公子之妻,打了奴家一巴掌,还骂…”,白芷说着说着像是要哭出来,“还骂奴家是贱人”。

刘高把白芷拥入怀中,“哼,她还没这个胆量。”

白芷却是闻言抬起头,眼中含泪,“难不成公子真已成婚了?”刘高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奴家没想过独占公子一人,若公子已成婚奴家自是会默默离去,不会打扰公子半分”。

刘高还想拉住白芷说一两句,白芷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原来公子从没想过和奴家在一起”,刘高忙说“不是”,白芷自顾自地说下去,“奴家知道自己是这烟尘之地的女子,配不上公子,既如此,你我还是早早断了”,白芷跌坐在地,哭得梨花带雨,一瞬间这刘高便成为这世间最大的负心汉。

刘高俯下身,扶正白芷的身子,“芷儿,我是真心的,你放心我这就和那个婆娘和离,我是真心爱你的”。

白芷抽了抽鼻子,“当真?”

刘高忙做保证:“我发誓!”

白芷这才又欢欢喜喜地抱上刘高,见白芷如此主动,刘高便又动了心思,正欲脱去外衣。白芷抚上刘高解扣子的手,“公子莫急,奴家还等着和你洞房花烛那一天呢。”

刘高乐得满怀,“哈哈哈哈好”,便欲亲白芷。

白芷脸稍稍一侧,“公子,莫急。”

闻言便看见,白芷将手放在朱唇上蘸了几分朱红,又将手放在刘高嘴上轻轻一点。刘高哈哈大笑,捻着一颗葡萄放进嘴里。

白芷提起一串,“公子,芷儿喂你”。

刘高就这样过了几日醉生梦死的生活,等到白芷百般催促才把和离一事说与菱娘,菱娘不见什么表情签了和离书。刘高虽觉古怪但一心想着娶白芷进门,也就把这异样忽略了。

次日刘高拿着和离书去找白芷,不料连春满楼的门都没踏进去。

“什么人,竟然敢擅闯春满楼?”几个护卫将刘高拦在门外,刘高不知缘由,“这几日我都来了,你们春满楼敞开门做生意,哪有不让客人进去的道理。”

刘高的呼声吸引来不少人,白芷站在二楼隐蔽处,看形势不妙想下楼去,周颐清摇摇头,吹吹热茶,“不是时候,引得人越多才越好呢。”蕙儿俯身去听周颐清的安排便下楼去了。

闻言,白芷放下心来,打算坐着看戏。蕙儿和护卫头儿说了几句,护卫首领走出去,四下护卫都叫那个首领一句“头儿”。

首领开口道,“昨日白芷姑娘发现自己丢了近百两,这几天白芷姑娘接触的人只有你,我们没去找你,没想到你自己倒是找上门了。”众人一听,觉得蹊跷,平时一穷二白的刘高这两日换了好几身衣服,初入场合也体面起来,难道当真是偷了白芷姑娘的钱?

众人议论纷纷,刘高不愿认,“这钱我来的清白,我刘高还不屑于偷女子的钱。”

一人闻言哈哈大笑,“娘子挣的辛苦钱都能花,怎么不能偷其他女子的钱?”众人听了都觉得有道理,刘高恼了,“说了没偷就没偷,这钱是我捡的。”

期间不禁又有人笑出声来,“那你倒是说说在哪捡的,好让我们大伙儿都发发财啊。”一阵哄笑,刘高看风向不宜再在这钱上辩论,将和离书拿出来,“芷儿,我和菱娘和离了,答应你的我办到了,我来娶你了。”

声之大,二楼看戏的众人都听到了,白芷直觉得恶心。

众人听了更是觉得听了天大的笑话,“那么多公子贵胄,白芷姑娘怎么会愿意嫁你呢?”“哈哈哈哈哈”围观者不少男子都觉得是刘高得了癔症才会有如此痴心妄想,有人毫不掩饰直接大喊:“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刘高觉得面子挂不住,“你们等着”,恼怒离去,众人无戏可看也渐渐散去。

“周姑娘,这刘高真的会善罢甘休吗?”白芷心中还有疑虑。

“若是再来,你们便拉他去报官,钱的来历说不清,他自然不敢再来胡闹。至于菱娘母子,他们二人已和离,我已经找人送走母子二人,希望他们能以后过太平日子。”

周颐清看着楼下人潮轰然散开,感众生多艰,只希望此后他们母子二人能过些安稳日子罢。

周颐清回过神来,“白芷姑娘会怪我吗?”白芷不明所以,“怪你什么?”

“怪我利用你,即使我做的事情不算错,可利用你终究不对。”周颐清觉得用一个女子的美丽去吸引别人达成目的终是不齿的。

“哈哈哈哈,我以为是什么,原来是这个,周姑娘不用放在心上,貌美也是我的貌,是我在这世上可以利用的一技之长罢了。女子生存本就不如男子容易,若是挑挑拣拣用些什么手段,以一些肤浅的东西换得些什么就觉得不光明磊落了,那未免对女子的要求也太高了。”白芷从不觉得靠脸吃饭是件丢人的事,只是这钱要来得正当,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白芷姑娘心胸非一般人所不能及,如此我也便安心了。”周颐清听了白芷的话也恍然大悟,在这世上求生总要依存些什么,对女子的规训总要严苛些,你总得有什么本事,可却不给女子学习本事的机会,你不能靠样貌吸引男子、依附男子,可男子选择配偶时总把相貌也列为标准之一,女子本就弱小如果连自己的先天禀赋都不能利用,那也是一种不公平。白芷说得对,只要这财来的正当,也不是件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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