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上午了,还是决定为自己说几句话。
昨天我爸爸来我家离,态度非常强硬的要求我去应聘书记员,我妈妈一直也打电话跟我说这个事,甚至我老公和他妈妈也有跃跃欲试的想法。
但是我拒绝,他们认为我应该去应聘合同工的所有前提,都是认为我考公会失败,我不能接受,我接受了就表明了我自己都认为我自己不行,所以我不接受,我也非常激进的拒绝了,我最后的底线就是我不能自己否认我自己,我不能自我怀疑,我如果自己否定我自己,我要怎么认定我自己的价值,怎么认定我自己的能力,怎么支撑我自己的信念,在经济萧条、育儿压力,还有家庭关系之间,我怎么保证我自己有活下去的勇气呢。
所以就算我爸爸怼到脸上说,握着我吹胡子瞪眼发脾气,就是说我考不上的时候,我没有别的办法,面对父母的否定,我只能去否定他们,否定他们的所有选择,来坚定我自己的信念。不为别的,只是一种自我肯定,自我保护。像很多人的父母一样,在我的成长过程中,我的父母很少跟我站在一起,甚至是很长时间,我都被寄养,在我十六岁的时候,我弟弟出生,我才知道,他们对小孩原来也能这样。或者说,在十六年的独生女生涯被终结的时候,他们的行为就承认了他们对我的否定。
他们觉得我不可以。
在我弟弟花两万多块买保健品的时候,在对着三甲医院给我开出的八百多块一个月的药品费用说贵的时候,是因为觉得我不可以。
在我堂姐的婚礼上西装革履,在我自己的婚礼上穿着T恤短裤的时候,也是觉得我不可以。
在那么多次,对我高高举起的凳子、拖把、扫帚,甚至斧头的时候,也是觉得我不可以。在我的表姐妹里,我挨打最多,在我的堂姐妹里,我的挨打也最多,但是我全头全尾在我父母眼前的时候是最少的。在我弟弟出生之前,我觉得我父母对孩子就是这样的,我接受,但是有我弟弟以后,我知道了,他们不是这样的,他们只是对我这样。我清醒的认识到我父母对我几乎没有爱,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憎恨我,不然怎么老是对我恶语相向,也从来不在乎我的痛苦,在外面遵纪守法,老实了一辈子,但是回家对着我抄起什么劈头盖脸从来都不需要过脑子呢。
所以我没有办法,经过长时间的痛苦以后,我只能选择否定我的父母,否定他们说的每一句话,这样我给我自己留一份肯定,因为他们说的都是错的,所以我不是人渣,我的选择都是对的,我活的有意义。
要清醒,要坚强。因为他们对我的伤害从来不假思索,所以我不就能接受他们对我的每一项建议,不能接受他们对我的每一项安排,因为这都是在他们视我为蝼蚁和烂泥的前提下做出的,我不接受。
我只承认我自己是一个堂堂正正、问心无愧好好生活的人。